2·长歌行

“姑娘不是本地人吧？因何而来？是想定居长安还是打算往别的地方去。”小姑娘蹦蹦跶跶，季舒白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着实被她的外貌吸引：娇嫩白皙的皮肤，秀眉葱绿婉转，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焕发不一样的身材。她穿了身红白交替的长衫裙，发上首饰不多只有零星几点银花，两缕发丝自然垂落脸庞，显得她可爱又俏皮。

蓦然，她才听清小姑娘说的是什么，于是惊讶不已地问道：“你说这是长安？”

“对啊。”

“……”季舒白红口缄默，猜想全被应证，可怜她季家小姐被人杀害，如今到了一个不通人事的地方，孤苦伶仃。

“喂？”小姑娘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我叫长歌，你叫什么啊？”她心思单纯，看对方也是个姑娘便不加掩饰自己的名字道。

“我叫……季舒白。”舒白嘴角牵扯道。

“好听！对了，你是不是没地方去？”长歌问她。季舒白苦笑，在这个地方，她能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呢……

看清季舒白心思似的，长歌主动将人拉过来，“你不要怕，不如先去我那儿住着吧。”她笑着，眼角的泪痣因她的笑意变得可爱灵动，季舒白舒口气，想着既来之则安之，况且眼下这种场景，她除了眼前这个姑娘可以暂时依靠以外，还有依靠谁呢？

“谢谢。”浅回一声，又笨拙一拜。

季舒白急需了解这个世界，她心里是比较着急疑惑，然而当权一年多早已习惯了不喜形于色的规矩，因此看起来冷冷冰冰高贵的紧。

午后光线正好，打在季舒白瓷白肌肤上，美丽中多出一分病态。她尚沉浸在发生于自己身上的那场蓄意谋害，回想生命流逝以及回不到的过去，心中又是沉闷的一声痛。

长歌像是知道身边人有心事，那双好看的眸子里染了淡淡忧郁，看了莫不叫人心疼。本想张嘴问，转念又觉相识不过尔尔，如何能够随意打听这些呢。

不知不觉中二人各怀心事，长歌浑不在意季舒白压根就是迷迷糊糊地进去府邸，等她反应过来时人已身处其中。

“长歌！”忽而听到一声严厉，季舒白和长歌几乎同时转过身。那个体态中平形容肃穆的人就站在不远处，他浑身上下气质都透漏着生人勿近的感觉，一双浓密的眉更是紧紧蹙在一起，眼睛中包含尖锐的芒，于不经意中刮了季舒白一遍。

“阿耶，你怎么在这儿。”长歌怯怯答了一句。

季舒白太明白他身上有的是什么了，滔天野心和看不清的城府，她不敢直视，默默低下头，打心眼里不想和这人扯上一分一毫的关系。

被长歌称为阿耶的人注意到季舒白，问道：“这是什么人？怎么从来没见过？”

长歌一瞥，道：“这是女儿在长安街上救下来的，叫季舒白。女儿瞧她可怜，没地儿去便将人给带了回来。”她解释，他点头，看向季舒白的眼神越发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