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s大队送第二批学员过来的日子。
秦究结束特训后与游惑打了个招呼便去了特训营门口，站在拦闸前等待s大队的装备车。
这人笔直地站着，却无端生出些懒散，给人以漫不经心之感。
身后不时传来惨叫，秦究却是早已习惯。
都来三个月了，这帮学员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轰隆声由远及近，一队装备车缓缓朝特训营驶来。
秦究正准备叫岗亭里的人开门，身后却传来听上去整齐不乱实则慌慌张张的脚步声。
“001，”那人还没走到秦究面前就迫不及待出声，声音里也是前所未有的慌张，“设备故障了，A他们和学员都消失不见了。”
秦究身形一顿，回身看着来人——高齐。
“怎么回事？”
秦究挥手示意岗亭里的人先开门，接着便询问高齐。
“不知道啊，白光一闪那么大群人就不见了。”高齐一时也摸不着头脑，只能干着急。
秦究这才注意到，本来应该惨叫连天的特训营，现在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如果大考官和他们在一起，应该没什么问题。”秦究摸了下脖颈抬步往训练场走，想到什么又回头吩咐高齐，“你在这接应下s大队的人，我去看看。”
“啊，哦！”
.
“设备有反应了吗？”
“还是没用，到底怎么回事？”
“去把闻远找来，快去！”
“长官，闻远前几天回s大队了，还没回来。”
“关键时刻掉链子，立即请示上级把他给我弄回来！”
训练场里一片混乱，有人在操控室里修设备，有人在训练场里勘察。
秦究目标明确地往操控室走，门也不敲，一脚踹开了操控室的门。
“谁这么不懂规矩，给老子……”
屋里那人的心情显然不是很美丽，秦究刚进去就被劈头盖脸一顿骂。
那人看进来的是秦究，一副噎住了的样子，脸因为刚刚的怒吼憋得通红。
“心情不好？”秦究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看着那人。
“没，没有。”那人干巴巴回答，“设备出了点问题，有些麻烦，刚刚是着急了，您别介意。”
“出了点问题？”秦究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椅子扶手，眼睛盯着那人，“那么请问你们的总教官去哪里了？”
“这……”
那人神情紧绷，支吾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教官和学员都不见了，你们是怎么管理检查设备的？”
秦究声音里透着慵懒，却无端给人压迫之感，就连四周一直在忙碌的技术人员也冷汗直冒。
这样诡异的气氛持续了半分钟左右，被一个技术人员的喊声打破了。
“快看！显示屏有影像了！”
秦究忙站起身走过去，那技术人员极有眼力见儿地让开了位置让秦究坐下。
屏幕上飘着雪花，根本看不清上面显示的内容。
秦究：……
“这就是你说的有影像？”秦究用下巴指了指雪花纷飞的屏幕，瞥了一眼给他让位的技术人员。
还没等技术人员开口回话，显示器就传来了声音。
“又见面了。”
那熟悉的声音让秦究心上一颤，接着眼神又黯淡了下来。
比起秦究有些忧郁的神情，其他人则是非常开心。
“是总教官的声音！”
“太好了，他们没事！”
“看样子设备要恢复正常了，等设备恢复后就去找总教官他们。”
他们太过兴奋了，以至于根本没有在意到那句“又见面了”内容的古怪，以及说话人语气的僵硬。
“是你。”秦究一改往日的漫不经心，异常认真地盯着显示屏。
“是我。”
秦究从那毫无波澜的声音里无端感觉到一丝愉悦，抬手摸了下脖颈。
“重新启动费了我不少力气，不过我还是成功了。”
秦究微微蹙眉，接着又抬手抚平了眉头，笑道：“你？几天不见，你倒是越来越智能化了。”
紧接着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无所谓地将脚搭在控制台上：“差点忘了，毕竟你的程序里有不少人呢……”
刚才的机械男声不再响起，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微冷的女声。
“你就是秦究？”
.
游惑只觉身形不稳，再睁眼时，入眼便是不断放大的公鸡头。
本能地，他抬手按在旁边的门板上，支撑起身体，远离了那卖相不怎么好的公鸡。
他抬眼看了看四周，熟悉的屋子，熟悉的两只鸡，熟悉的桌子以及熟悉的考试墙。
略有不同的是，墙上已经没有了红漆的数字倒计时和题目。
推开窗子，外面依旧是大雪纷飞，但是游惑知道，不会有人再穿过风雪来到这里了，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游惑一寸寸打量着屋子，这不是考试，没有题目，所以游惑也就不知道会不会有猎人甲进来。
上次来的时候身边有一大群人，这回只有游惑自己，甚是安静，他倒是有些不习惯。
游惑随便挑了把椅子坐下，忽又想起之前的光头来，不过既然已经坐下了，会不会变成考场的一部分这些都无所谓了。
等了半晌也不见有人推门进来，游惑垂眼靠在椅子上小憩，一不小心便睡着了。
“儿子，我说过你会回来的。”
梦中一个高瘦的女人用着平静的语气重复地说着这句话。
游惑眉头微皱，一脸不耐地开口道：“你没说过。”
那女人顿了一下，没再出声。
“还有，”游惑不再看面前的女人，声音也冷了下来，“我不是你的儿子，我母亲她早就死了。”
早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死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到死念叨的都是系统，而不是年少的他。
“你现在可以离开我的梦了。”游惑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身后的女人并没有追上来，他就这么走着，四周一片空白，他的梦境里只有他和那个女人，离开那个女人后，就只剩下他自己了。
游惑闭了闭眼，大片的白色看多了让他的眼睛有些不适。
若是不出了梦境，他怕是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这里什么都没有，要怎么出去？
游惑脚步一顿，转身往回走。
那个女人便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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