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我已经分不清楚这是白天还是黑夜,脑袋很胀,像感冒生病了一样,眼睛也很肿,周围静悄悄的,什么也看不见。
“你醒了,小悯生。”
我被这温润的声音惊得身体一颤,转头望去,殷康竟就在我身边,只是光线实在太黑,我几乎看不见他。这让我深感不妙,本来他连走路都没声,现在他就跟隐了身一样,不说话,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儿。
之前的对话我都还记得,只是他将我弄晕了,带到了这个地方罢了,至少他没有当场杀死我。我觉得这算是一个生机所在,但他之前那般疯狂的言语,又属实让我害怕。他会对我做什么呢?反正我现在连衣服也没有,他若是真想做些什么,早就如同谢仁那样对我上下其手了,关于这类事,他应当不会对我做才是。
“殷康……这是哪儿?”我尝试着和一个没有人性的杀人魔交流,“我,我什么也看不见……”
“你不用看见,我亲爱的小悯生。”他的话总有些阴阳怪气的,听着让我感觉到很不自在,这一开口,所出声的位置都变了,“这是地下室,你来过的……我知道你很喜欢这儿——你喜欢这儿吗?小悯生?”
“除了有些黑……都挺好的。”我哪敢说不喜欢?他的话让我有些明白,他不是看上去那样正常,相反,他比谢仁,高木等人都还不正常。
“我是问,你喜欢这儿吗?”他的语气变得凉嗖嗖的,对我的非正面回答很不满意。
我心中一咯噔,连忙道:“喜,喜欢,我以为你知道……”
他的声音里又带上了些愉快:“小悯生喜欢就好~我相信,这里的东西,小悯生你会更喜欢~”
黑暗里,我看不见他的神色,但从他说出这句话起,一股不祥之感便笼罩住了我。
下一秒,我感到我的嘴中被人塞进去了一张布团,不臭,但这一塞,我的瞳孔便随之睁大。我不能说话了,他不让我出声!
“唔!”一根硬鞭打到我身上,很疼,但却不至于皮开肉绽,我能感受到那块地方已经通红,我又哭了,这次是疼哭的。
接下来,我才真正感受到了殷康的暴力可怕之处,那一刻,我看见属于我的黑暗降临。
悯生啊悯生,哪位神会救你。
——神都睡着了,没有神会救我。
……
我很疼,意识都在逐渐下沉,我发不出叫声,我只能听见自己闷哼的凄惨声,我是多么绝望,多么祈求有一位神会来将我救赎。
12年8月24日,我在受刑中昏迷,盐水将我泼醒,我已无力再发出嘶哑哼鸣,剧痛拉扯我的神经,我想我快死了,很快就会死了,死的干干净净,无人问津。
我在这里的每个夜晚都过得格外漫长,我又饿又困,又痛又悔。
仅仅三天时间,我已经变得不成人样,明明已经感觉痛意越来越远,感觉要没了意识,隐约之中,我却又看见了他——那个高大的身影,那样沉静的黑眸,我露出了笑容,快死了,好像已经死了……不然我怎么会看见他?那个连救我都不愿意的男人。如果真是他,那他现在……是来替我收尸的吗?也,也好,至少死后,还有个地方住……
我迷糊地盯着他似远似近的脸,我毫无意识的开口,“你……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