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阴雨的天昏昏沉沉,过了许久,终于从天幕中透出一丝光明。
连日的工作,也让顾念身心疲惫,终于得以喘息。
顾念和秦豪川正值交班,在办公室短暂得躺下歇了会儿。
“哎,豪猪,联系他吗?还能说一会儿。”
秦豪川沉默了一会儿,摆摆手答到:“不了,又不是那么矫情的人。”
“行吧。”
歇了一会儿,突然有人敲门,顾念烦躁的在沙发上转了个身,秦豪川在椅子上坐好。
“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楚清泽,秦豪川立马起身。
头发还行
衣服没褶皱吧
坏了,脸上胡茬没刮
完了我现在是不是熊猫眼
……
经过挣扎,秦豪川决定给一个严肃的英俊面庞,比较符合他。
“你来做什么?”
楚清泽把手里的保温盒放在桌子上,“热的。”
顾念立马转头,她觉得不应该待在这。
楚清泽叫住她,“女孩子要好好养身体的,吃点热的比较好。我看这里的饭有些又硬又凉,吃得惯吗?”
顾念撇撇嘴,我该说什么?给我的还是给谁的?我说话算不算棒打鸳鸯?
“嗯”
顾念惜字如金的说完就立马撤到房间一角,“我有案子没查,我看一下卷宗。”
然后拿着纸挡住自己的脸。
秦豪川的气压直线下降。
“还有事吗?”
“有。”
“什么事?”
“注意安全。”
秦豪川怔了一下,除了顾念和陈局,没人说过这样的话了。
他当年在公大上学,在这期间,父母去世了,是那些黑社会的帮派之间斗争,两个老人在傍晚散步,遭了无妄之灾。
他一个人强压悲痛办完了葬礼,宾客走完后跌坐在地上,掩面而泣。
这时那些帮派上门,强说他手上有父母留下的他们的物品,上手就抢,甚至想趁机杀了秦豪川以绝后患。
秦豪川被怒火攻心,拔出了自己一直留给父母防身祈福的匕首,和那群人厮杀了起来,打伤了不少人,可是双拳难敌四手,还是被他们抓住了。
挣扎之际,有人从他们家六楼的窗口跳了下来,“看来不晚。”
19岁的他看见顾念从窗口跳了进来,他不知道顾念是怎么到了六楼的。但他知道,顾念是为他来的,这个家伙看起来不可一世,看起来清冷孤傲,实际上也是心底柔软,不过这一点柔软,仅限于没有恶意的好人罢了。
顾念掏出不知道藏在那里的黑金刀,秦豪川记得那把刀,顾念从未离身。
顾念从窗台上跳下来,帮派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顾念已如一道鬼影,提刀冲入了那些人里面。
“蠢货,这样的东西还留着下酒吗?”
她手起刀落,没有丝毫的犹豫,只一刀就杀了一个人,周围人也立刻热血上涌,为朋友复仇的心思占据了大脑。
她在这些人中间游走,却没人伤得到她,从一个人背后直接锁喉,重重用力,直接将那人的脖颈骨骼与头颅分离。
转身一刀从上插入眼前人的头颅,血浆都喷在她的衣服上,顾念稍稍后退,看了看衣服上的血迹等,厌恶至极。
“脏”
然后脱下了外套,往地上一扔,“不要了。”
他认为顾念会杀光这里所有人,令他诧异的是,顾念停手了。
只见她看了看窗户,耸了耸肩,“没得玩了。”
他看见另一个男人从门口进来,手里拿了一把枪,直接将剩下的人扫射干净。
男人看着顾念,“还是这么乱来。”
顾念往窗台上一坐,“帮我擦屁股的事第一次做吗?你不帮忙我就跳下去。”
秦豪川一听以为是真的,正要去拦她。
背后一声轻笑,”跳吧,你又死不了。”
“知道了,这事不用管了,他们知道怎么处理。”
顾念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刚抬腿,“走正常道路比较好。”
顾念只好转身,“啰嗦。”
顾念走了几步,突然停下回头看秦豪川,“你要在这切点肉下酒吗?”
秦豪川摇摇头,顾念摇摇头,“那你为什么还在这儿?”直接自顾自的离开了。
男人对秦豪川说:“不要介意,她不是坏人,她只是无法理解正常人的思维方式而已。”
“在她的世界里,只有死亡和活着,这些人很不巧占了前者。还请不要认为她是怪物。”
自此,他们两个的关系也渐渐好了起来。
也自此,顾念也是他的家人了。
注意安全这样的话,他没有在除了顾念和陈局之外的人嘴里听到过。
秦豪川眼里燃着不知名的火。
“知道了,回去吧,不要乱跑了。”
没等他缓一缓,顾念就去接班了,他也出了办公室,在监控室看监控随时监测突发事件。
顾念的通讯器响了起来,“0030收到,请说。”
“0030,0030,这里是报警中心,有人报案,在一所别墅的地下室发现了孩子的尸体。”
“收到收到。”
顾念带上了装备,和林海去报警地。顾念给秦豪川打电话:“御殇回去了,不用管他,对,他做事你放心,那个乡里的案子你记得注意。”
两个人到了报警地,“报案人呢?”
“这儿,这儿警察同志。”
一个阿姨跑了过来,“哎呦,我早上出来遛狗,我们家狗狗呀,哎呦,一个劲儿的叫哦,吓人的呦,我就过去看看,一靠近,发现那家没人。我们家狗狗还是叫个不停,他们家一个窗户没关好,屋里到处都是水哦,浮着一层的纸,也不知道是什么?什么数字,什么基因的。我把门开开,水流的差不多了。我们家狗狗就跑到他们地下室,我过去一看,哦呦,吓人得嘞,一个小孩子就飘在水面上,一看就是死了呀,我就赶紧报警了。”
“好了好了,赶紧歇歇,不要怕嗷,我们在呢。”林海赶紧来安慰那个阿姨。
顾念还是一如既往地不理人,把周围拉起警戒线,自己带上手套鞋套,进入现场勘查。
“林海,叫搜查科过来,问问白湛年有没有空过来,没空我直接验了。”
顾念在屋里转了一圈,如女人所说,确实是浮了一层纸。
她拾起这些纸,生物基因工程,基因序列,氨基酸序列,基因的插入与变异……诸如此类。
顾念的记忆恢复了很多了,可是有几块始终不能衔接,柳城章说,这可能是多次催眠或者是强行催眠,将记忆紊乱或封存的结果。
她在之前的记忆里听到过基因改造之类的词汇,她本能地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她看了那孩子的尸体,在水里泡了这么多天,尸体浮肿,皮肤很白,可以说是溺死了。林海也进入水里,顾念猛地回头,发现是林海,放松了一些,“动作轻点,这成‘水漂子’了,小心点儿。”
“好的顾队,有发现什么吗?”
“还没有,初步判断是溺水身亡,应该是没有办法从地下室出去。”
紧接着,她发现了这孩子的口袋里有个东西,是一张照片,上面是这孩子在地下室的照片。
他看着地下室的墙,蜷缩在角落,身上没什么伤痕,可是他看起来非常痛苦。
应该是这个家的人拍的,她看着那照片里的孩子,他看起来很痛苦,但却没有任何伤痕,就像是——被人从内部做了什么。
内部……
生物基因工程……
基因插入与变异……
她突然脑中抽疼,好像有什么是熟悉的,又好像很远。
她冲林海点点头,“告诉白湛年不用来,这孩子带回去,我解剖。”
林海说:“这可以吗?违反原则了,除非白主任不在而是特别急的案子才可以由您主刀,而且这孩子,还没有确认身份联系家里人。”
顾念沉默片刻,“人带回去,过程序,联系不到家人,我就解剖,或者我和老白一起。”
林海只得应承下来,两个人小心地将孩子运到殡仪馆的车上拉到警局,周围的巡警也到了,将这里贴上封条。
这孩子没有联系到家人,顾念拿起电话打给了御殇:“我有事找你,不知道能不能用得动你。”
御殇轻笑:“我永远是你的可用资源。”
顾念微微停顿,“我想查个孩子,但是找不到家人,也没有指纹,那孩子溺水身亡了。”
御殇应承:“好,我给你查。”
发了过去,不消片刻,御殇就回了电话,语气有些严肃:“你在查什么?”
顾念感觉不对劲:“是有结果了吗?”
御殇严肃地说:“这孩子,不在帝国的户籍名单上,我们的帝国已经将所有人都登记在户籍网上,并且附有完整关系图,内网上,没有这孩子。”
“会不会是国外的孩子?”
“不,我已经联系过了海关和航空航海,甚至是火车客车,根本没有这个孩子的任何消息。这孩子,在你面前出现,就是在这个世界第一次出现。”
御殇停顿了一下,“你在查什么?”
“规章制度,保密原则。”
御殇也不追问,遵守纪律这件事,在部队他们就会了。
“行吧,这事不简单,你小心些。”
搜查科的人也恰好送来了物证,地下室的一角,压了一条蓝丝带!
顾念看着物证,又拨出一串号码。
漫长的忙音后,电话被接通。
“哥哥。”
对面似乎也在忙着什么,“怎么了?”
“我想知道,当年我们为什么逃走。”
“我知道那里让我们生不如死,但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他们做了什么。”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你多想了,我还有事,可不可以晚会儿说呢?”
顾念还没回话,有个物证科的人进来说“顾队,我们在那个房子的花园里,挖出了这袋紫色粉末。”
顾念抬头看去,那东西闪着金光,从里透出一种神秘的气息。
突然脑内抽疼,断断续续看到了画面,有人拿着这东西,加入水,吸入针管,扎入了一个孩子的手臂里,那孩子开始疯狂挣扎,眼眸忽地变为猩红色,她想仔细看清,却只能听到那人说:“状态良好,继续注入。”
待她看清,那孩子赫然是她自己。
“楚天榭!”
顾念猛地回神,“东西放下,你出去吧。”
顾念攥着手机的指尖发白,“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楚天阔沉默不语,顾念继续道:“基因的插入与变异?还是生物基因工程?又或者,我们被从内部改造了什么?”
“天榭,这东西,你身边那个比我更清楚,那是他们家的事,你应该去问问。”
随后挂断了电话。
同时,御殇也接到了电话,立刻回到了部队,被调派至帝国与幂国边境。
风雨又一次来临,顾念看着窗外阴云密布,不由得想起一句: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最近太忙了,我们还要调休好久好久,我现在就要去学校了,这么久不更对不起啊啊啊!框框磕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