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灯火通明,长发散落在后肩,他执着毛笔低着眉眼,火光撒在脸上,面容清晰。
在这府里,如果对方没有作出违背规则的事情,他就没法动他,而,对于甚之要调查这府的事情,他是知晓。
这是规则之内,也是预料之中。
文丑哪一步了?
波纹从他书桌不远处荡开一点。
隐士正在后院走动。
文丑啧。
文丑不耐烦起来。
文丑他怎么这么慢!!!
文丑这几年我训练的都被他喂狗了吗!!!
文丑看上去极其愤怒,他握着毛笔的手慢慢松开,轻舒了一口气,将那一点点不耐烦散在了空中,说生气,也没多少,没价值。
他靠在木椅上想了想,觉得,还是要靠自己。
文丑线索再发散一点吧。
隐士是。
再怎么发散也不会多多少,说到底,都是有个限度。
文丑向前俯身,手又握上了毛笔。
……
后院很大,种植了许多花草,流水声哗啦啦的从耳边欢快的奔流着,花香,清风,环境很可以。
甚之想起昨天自己昨天搜索房间时找到的镜子,那镜子雕刻的精致,尤其是背面,一朵,栩栩如生牡丹,他盯着这牡丹看,看牡丹的花蕊,越看越觉得异常,那簇拥在一起朝向他的花蕊。
简直,简直像一只只眼睛,看的他头皮发麻,轰的一下,双目开始有一种腐蚀性般疼痛,一些他从未看见的场景在他眼前闪现。
这铜镜是他无意中撞到暗格无意发现的。
甚之凝视着黑夜中后院,悄无声息的到达了他在白天便找准位置的地方。
甚之还好,白天有认真勘察过。
甚之后院不会有仆人在夜晚巡逻,真是,奇怪……
甚之的脚走在这片草地上,没有种植任何花草也没有任何景观装饰的草地上,活像在走什么滑润细腻的不可描述之物。
甚之白天明明没什么问题。
甚之不过,那铜镜来的也确实蹊跷。
甚之蹲下身,用手抚摸草地,那感觉更直观了一些,有点恶心,他试着把这草地挖开,却发现根本挖不动,他沿着一个正方形大体慢慢估算这感觉的范围。
甚之这是。
有他半个身形那么大时,他摸到了边缘,土地可以挖动了,他并起手指,猛的一刺,弯曲向上一抬。
一大片草地被他掀起,一段白玉平台就在下面,挨着他的还有白玉的阶梯,他为什么看得到,下面,有灯啊。
他还以为是什么什么地洞,真没想到这么规整,他现在大概挖到文丑的秘密基地了。
甚之……
甚之要不要下去呢?
甚之万一人在下面……
就死定了。
可是,那些画面闪来闪去晃得他心烦,还有一股吸引力不断引诱着他,就差喊声:甚之~
甚之从我下定决心开始,有什么就变了。
生活了十几年的屋子,突然撞开暗格发现了一柄诡异的铜镜,实在是太匪夷所思。
甚之下去吧,没有选择权吧。
甚之纵身跃入,双脚平稳的落到白玉平台上,到不担心有人会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