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ction 9

“There is a choice between birth and death.”

女子突然迸出的一句话让沃森大为惊讶。他挑挑眉：“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们的教义。”

“当然。”莫里斯撩下头发，“不过我一直很疑惑。你们口中生和死之间的选择，是指什么呢？”

“人的存在形式有两种，一种为生，一种为死。那生和死之间的抉择，是什么呢？妖怪？幽灵？”

“砰！”

随从朝女子开了一枪。女子不躲不闪，子弹正正好好地打入她的肩膀，血流如注。

“莫里斯，我们的尊严，不是你可以亵渎的。”沃森眯缝起眼睛。

“可以，那我们换个话题。”莫里斯慢悠悠地举起双手，“不是要叙旧吗？那请问我的另一位老朋友，露茜•史密斯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她顺势挠挠头：“我记得，我离开的时候，她可才刚出道呢，依她的能力，现在应该已经成为一个大明星了吧？”

“莫里斯，我警告你，你可不要想着拖延时间，”沃森眯缝起双眼，“这里全是我的人，我的人封锁了这里，任何人都无法进入，你可不要奢求有人会来救你。”

“是吗？”

莫里斯望向远处，幽幽道。

“和我知道的，好像不太一样呢。”

铂金色长发的男人缓缓走出，如地狱中的修罗，与黑暗融为一体。

“你可真给那位先生丢脸。”

男人冷哼一声，双手插兜。

“那群碍眼的虫子，我已经解决掉了。”

随从的手电筒照向草丛，果然出现了几具僵硬的尸体，每个尸体的眉心处都被开了个漂亮的窟窿。

沃森瞳孔微缩，随即恍然大悟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带着了然，还有些若有若无的癫狂。

“Gin，竟然是你……果然，是我大意了。”

“我还以为她的帮手是谁，原来是你……”

“怎么可能？你们的boss，怎么可能把你们两个派到一起？！！”

“可笑！太可笑了！！！”

笑声逐渐增大，且有些撕心裂肺的意味。沃森的表情莫名的怅然，双眸浮现两抹猩红。

步美做了噩梦。

在梦中，一片火海，房屋崩塌。她惊恐地缩在角落，沾染了火星的木片掉在她身边，灼伤了她的皮肤。

“步美！”

温柔却焦急的声音传来，步美抬头，只看见侦探事务所的那个大姐姐奋不顾身地穿过火海向她奔来。

兰姐姐把她一把抱起，拼命地往出跑。在过程中，兰姐姐的布制衣裙沾上了火舌，有的地方已经开始燃烧。兰姐姐的一缕头发着了火，头发落在兰姐姐的脸上，兰姐姐痛得嘶了一声，可仍紧紧地护着她，不让她受一点伤害。

步美惊醒了，她睁开眼，却看到了她怎么都想不到的一幕。

肖似兰姐姐的女子浑身是血地护在她身上，一个男人举着枪疯狂地朝她们的方向扫射。兰姐姐将自己的小脑袋护在她的怀中，确保她不会被打中。

子弹一枚接着一枚，其中一枚子弹又射进了兰姐姐的肩胛骨。步美能看清姐姐当时的面容上增添几分痛苦的神色，步美也能感觉到姐姐攥她外套的力道陡然大了几分——那是遭受剧烈疼痛的标志。

兰姐姐咬着牙，身中数枪，却一声不吭。

“兰姐姐……”

步美头脑中最基本的辩识能力此刻已经丧失，她茫然地喃喃出声。

话音刚落，她只觉得后颈一痛，随后，失去了意识。

莫里斯一记手刀劈晕女孩，支撑着身体站起身，忍痛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沃森先生，现在到了我们算总账的时候了。”

沃森停止了扫射，看了周围一圈。Vodka、Smirnoff、Zinfandel、Whiskey……对方该来的全来了。

他带来的人都死了，他的随从也被人一枪崩了。他忽然狂笑起来，双手向上方展开，癫狂地笑，放肆地笑。

“呵。”琴酒又朝他开了一枪，他躲开，随后一道强光在地面上爆炸。伏特加下意识地捂住双眼——闪光弹的光线强度足以使他们暂时性失明。

强光中琴酒也暂时无法进攻，只听得他的狂笑与咆哮。

“哈哈哈，莫里斯，黑衣组织的后起之秀，我们的公主殿下……不能成为我们的同伴，就只能成为我们的敌人……莫里斯，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你今天的选择！”

男子的声音断断续续，强光遮盖了附近的景物和人，只留下女子清清荡荡的声音。

“好的，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