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中泛紫的冷光灯灯光充斥整个包房,名贵的木制家具染上了暗紫的血液。
莫里斯双腿交叠坐于椅上,手握枪支手指不离扳机。她手肘下垫着绢巾支撑在桌面上,笑盈盈地吹吹枪口处的硝烟味。
“你……你们……”
伤痕累累的人瘫软在墙角喘息,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衬衫,他看向女子的目光因疼痛而毫无焦距。
十分钟之前,这个房间内还是充满了人,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短短的几分钟,杯盘狼藉。
木棍、铁镣、皮鞭、烙碳。
整个房间,俨然被改造成了一个临时的刑场。
一声声的惨叫,一声声的枪响,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被爆头。
而这一切的执行者此刻正用手提起战利品细细端详。那是一个晶莹剔透的六棱晶体吊坠,乍看没有人能获悉其中蕴藏的玄机。
女子的云淡风轻与他们的痛苦形成鲜明对比,她杀光了除他之外的所有人,因为吊坠在他的身上。
“放心,看你这么配合,我会给你个痛快的。”
女子举着银色手枪一步步逼近,他双手被铁链牢牢拴在桌角,牟命挣扎却毫无结果。眼见女子贴着扳机的手指就要按下,他绝望地嘶吼出声:“疯子,你们都是疯子,你们会下地狱的,你们一定会遭报应的!”
“报应?”
莫里斯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似的轻笑起来,她顺势抓过他的头发,那人哀嚎了一声,女子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整张脸都拽过来,强迫他看着自己。
“那我问你,你们来到日本,又有何目的?”
“度假!”
那人嘴硬地梗着脖子申辩,女子嗤笑一声,下一秒,枪托狠狠砸在那人的太阳穴上,那人痛得惨叫一声,额头血流如注。莫里斯像把他摔在地上,看他的目光像是看一团垃圾。她抬起脚,踩在他的胸口处,任凭他的脸因缺氧而憋得通红。
“度假?你当我们是傻子吗?”
她手中托着刚刚搜来的六棱石吊坠,脚微微用力,那人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既是度假,为什么要把这个带来?”
那人的咒骂声戛然而止。她冷笑一声抬起脚,行云流水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黑色劲装的边沿搭在椅边,居高临下地睥睨着狼狈不堪的人。
“其实,我一直想知道,你们所打着的正义旗帜,背后有多少的污秽不堪。”
“你们所谓的正义,究竟是什么。”
“所谓正义,就是干涉他国内政,窃取他国情报?”
“所谓正义,就是放纵你们手下随意奴役殖民地的人们?”
“所谓正义,就是随意诋毁他国声誉?”
“所谓正义,就是未经他国政府允许,随意在他国引起枪战?”
“所谓正义,就是披着和平的外衣,制裁、嫁祸那些无辜的人们?”
“这里是日本,就算我们会受到审判,好像也轮不到你们在这里指手画脚!”
女子凉凉的声音折磨着囚徒的耳膜,她揉揉内心,似是疲惫地舒口气,冷漠声线如坠冰窖。
“FBI的诸君,你们说我们卑鄙无耻,那么请问,自诩正义的你们,又比我们强到哪里去。”
手指扣动扳机,那人发出最后一个音节后一命呜呼。女子将手枪放在桌面,疲惫地揉着眉心,响起的刺耳警铃声使她烦躁。在送那人上西天的最后一刻,他用尽平生气力按下了报警铃。
灯被人毫无预兆地关掉,屋内陷入一片黑暗。铂金色长发的男人手插兜内从角落中缓缓走出,女子静静地伫立原地,注视着与黑夜融为一体的男人。
“G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