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丁程鑫就挂断了电话。他觉得心里十分难受,一动不动地坐着,不知道是因为严浩翔,还是因为刚才的那通电话。
马嘉祺走上前,递给丁程鑫一杯热水:“阿程,你没事吧?”
丁程鑫两眼通红,严浩翔失踪的事情,想必他在一旁也听到了不少。
“你说他会去哪里?他回旧金山了吗?他回来为什么不联系我?”
马嘉祺想了想,认真地问丁程鑫:“阿程,如果是你,当你不能再去爱你所爱的人的时候,你会想要去哪里?”
去哪里?丁程鑫回忆起两年前的夏天,他从马背上狠狠地摔下来。他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同张真源说再见,飞机在波士顿缓缓降落。
“我会想要去一个,我们差一点点,就能一起去的地方。”
“对,一定是这样!”
丁程鑫兴奋地拿起手机,回拨严浩翔父亲的电话,将他刚刚的话重复给了他。
“他们曾经有没有约定过,要一起去什么地方?又或者是,有过共同回忆的地方?”
挂断电话,丁程鑫笑着对马嘉祺说:“谢谢你。”
他却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你怎么了?”丁程鑫问他。
他这才缓缓回过头来,怔怔地看着丁程鑫,然后轻声问:“这才是你来波士顿的原因,是吗?”
看着他难过的样子,丁程鑫忽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丁程鑫曾经问过张真源:“如果旧金山没有金门大桥,你会选择哪个城市?”
“波士顿。”他说。
可是旧金山怎么会没有金门大桥,所以他还是会去旧金山,爱上杨夕,最后丁程鑫离开他。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对不起。”丁程鑫说。
三天后,丁程鑫接到了严浩翔从里约热内卢打来的电话。
严浩翔说,这里同他们生长的国度晨昏颠倒,几乎是另外一个世界。
“浩翔,”丁程鑫紧紧地握着电话,生怕就此留下,他说,“你回来好不好?”
他静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口:“阿程,抱歉,让你担心了。”
丁程鑫的眼睛已经通红,忍不住开始抽泣。
他这才慌起来,急忙跟丁程鑫解释,贺峻霖的葬礼后,他照上还有美国的签证,于是他由中国直接飞往加拿大,转机去往墨西哥,再飞到了巴西。
“我存了很大一笔钱,够我衣食无忧一辈子了,我不想再同严家有任何联系。至于我,我很好,我其实从小就梦想着环游世界,每天都在旅途中奔波,在陌生的环境里,我会觉得没有那么难过。这让我感觉现在同前几年没有什么区别,我在国外,贺峻霖还在国内,我们总是聚少离多。”
“你疯了!那你的学业呢?”
“噢宝贝儿,”他在电话那头笑起来,丁程鑫甚至能想象得出他眉飞色舞的样子,“好歹我也是斯坦福大学本科毕业的。”
“那你要这样漂泊到什么时候?不会真的想环游世界吧?”
他淡淡地笑:“直到我不再爱他的那一日。”
短短几个月内,他变了好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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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爱不到他才来爱我的?”
--马嘉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