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个月丁程鑫终于能稍微松口气,本来说好的和司徒泪换班照顾贺峻霖,结果真忙起来完全抽不出时间,不知不觉就过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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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疲惫的丁程鑫泡在水温稍高的浴缸中舒服得像灵魂出窍。
丁程鑫的皮肤很白,白到手臂上的根根血管都能从皮下隐约可见。氤氲间,水位没到他的胸膛,露出健美诱人的胸肌。
专属按摩师露丝将刚调制好的混合精油滴入浴缸中,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直钻入丁程鑫的鼻孔,让他大脑彻底放空无法思考。
露丝双手也沾一些精油作为按摩油,然后力度适中的为丁程鑫按摩肩膀僵直的肌肉缓解疲劳。
“二堂主,您真是很久没来了呢。”露丝柔声细语地说。
露丝来自于德国乡村,是一个十分善解人意的温柔女人。她的手很有力气,但是手指肚很软,按摩技术特别好,每次丁程鑫心情不好或者很累的时候都会找她来按摩。
“嗯。”显然丁程鑫很享受此刻,不愿意浪费口舌。
女人见丁程鑫不想说话,也就知趣的不再打扰他,只是尽心尽力地为丁程鑫驱散身体上的疲惫。
丁程鑫眼眸微睁,嘴唇红得像要滴血,他突然抓住露丝柔软的手,揽着她的腰,将她拉入浴缸……
贺峻霖从来没有觉得像现在这么不安过,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被设局了,可是却看不清背后操控的人到底是谁。又或者,他内心不愿意承认那个人吧。
是丁程鑫吗?
他怎么就那样坦然的承认出事那天派人去了矿井?
可是这么多年相互扶持坦诚相待,贺峻霖自认对丁程鑫一直是忠心耿耿,丁程鑫没有理由要他的命。可是自己醒来这么久,丁程鑫也确实没有露过面,哪怕一次。每次都以忙为借口,一次又一次的让贺峻霖的希望落空。
“阿程哥,你都不愿意为自己辩解一下吗?”贺峻霖躺在病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
阿程哥,熟悉又陌生的称呼。
小时候的贺峻霖被亲昵的叫做小霖铛,而这么宠爱他的人就是被叫做阿程哥的丁程鑫。
宋亚轩把贺峻霖接走的时候司徒泪并没有阻拦,只是简单的和多年不见的宋亚轩寒暄了几句。
贺峻霖,这个曾经给陷入地狱无法脱身的司徒泪带来无限温暖的小太阳,此时此刻也失去了最后一丝光芒。
司徒泪多少还是有些羡慕的,比起贺峻霖,她连个受伤疗愈的归处都没有。
大概就像司徒泪自己说的,人越是站在高处越是孤独。
“对不起。”司徒泪望着贺峻霖单薄的背影喃喃自语。
宋亚轩贴心的帮贺峻霖系好安全带,心疼地摸摸贺峻霖柔顺的发丝:“我们回家吧。”
贺峻霖低垂着眼睛,声音闷闷的:“嗯。”
这些年宋亚轩一直致力于公益事业,他创建的宋氏基金切实的帮助了很多因为参加战争而受伤甚至是残疾的老兵。再加上宋亚轩的天使容颜与庞大的家庭背景,更是将宋氏基金推向了风口浪尖,成为大众口中津津乐道的救助机构。
宋亚轩与贺峻霖的感情一直不错,当他接到贺峻霖电话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决定要把贺峻霖接到身边。
现在的巴勒莫家族早就不是当年一致对外,团结一心的意大利黑手党帝国了,掌权人不过是个外姓人。
只有纯血,才是王道。
宋亚轩现在的府邸在韩国首尔,一个幢五层的花园式豪宅。
贺峻霖没什么行李,到韩国后生活用品都是宋亚轩吩咐执事提前准备好的。是的,现在照顾宋亚轩生活起居的执事和女仆们还是原来瑞士府邸的那些老人儿。
“宋先生,四堂主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入住。”
宋亚轩自从单方面宣布退出巴勒莫家族之后,就要求别人改口叫他“宋先生”。
宋亚轩点点头,拉着贺峻霖去了二楼客房。
“真羡慕你现在的生活啊。”贺峻霖坐在床边感慨着,“你整个人气质都变了,变得更加的成熟内敛。”
宋亚轩笑笑,又皱着眉头看着贺峻霖耳朵上的助听器。
贺峻霖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挺酷的吧?”
“对不起。”宋亚轩的话很轻,但是却戳中贺峻霖的心。
贺峻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什么对不起,又不是你的错。”
“我不该留下你一个人的。”宋亚轩有些哽咽。
贺峻霖的表情绷不住了,他抱着宋亚轩大哭起来。
所有人眼中的贺峻霖每天都是活力满满,像有用不完的正能量,也是巴勒莫家族所有堂主中最平易近人的。只有宋亚轩知道,表面上游戏人间的贺峻霖,其实比其他人更加的敏感和脆弱。
丁程鑫之于贺峻霖,就像马嘉祺之于宋亚轩。
贺峻霖的痛,宋亚轩懂。
哭累了,贺峻霖被宋亚轩轻而易举地抱到床上。
他实在太轻了。
看着贺峻霖带着泪痕的睡颜,宋亚轩捏紧了拳头。
“当当当”有人敲门。
宋亚轩调整了一下表情打开门,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从门缝里钻了出来,好奇的往里看。
“他就是贺峻霖啊,好帅啊。”
“他也是你的弟弟,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宋亚轩小声的说,生怕吵醒贺峻霖。
“噢~能有这么帅的弟弟我真的很荣幸。”
听到这话宋亚轩笑得很好看,露出一口小白牙。
丁程鑫把司徒泪狠狠地臭骂了一顿,这还是两个人认识以来,丁程鑫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司徒泪低着头,没有表情。
“他现在在哪?”丁程鑫烦躁地解开领口的扣子,喘着粗气。
“被宋亚轩接走了。”
“宋亚轩?”丁程鑫愣了一下,“他们还有联系?”
司徒泪抬起头,刚才还冰冷的眼神,此时却盛满了委屈的神情。
“老公,其实我一直都觉得很奇怪。”司徒泪擦着眼泪,“每年巴勒莫家族都会给矿井拨款用于开采机器的维护,工人的福利等等,但是这些钱真的都用在实处了吗?”
“你到底要说什么?”
“石油矿井长久以来都是第四堂在管理,具体资金的流水账目除了贺峻霖之外谁都不知道,如果矿井出现什么问题也只会对巴勒莫家族有影响,他本人早就富可敌国了。”
丁程鑫愤怒地瞪着司徒泪:“居然挑拨我和贺峻霖的关系,你好大的胆子,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是谁的功劳?没有我,你现在还是马嘉祺胯下的性奴!”
司徒泪的心彻底碎了,她从来没有想过丁程鑫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老……公……”司徒泪的声音颤抖,“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说!”
“当年他的武器是你提供的吗?”司徒泪无法说出“马嘉祺”这三个字,对她而言这三个字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
丁程鑫有些口不择言:“当然是我,就凭他那点旧枪旧炮怎么可能打得过十一代BOSS。”
“老公……你真厉害。”司徒泪表面上赞叹着丁程鑫的能力,心里却冷透了。
张真源说的果然是真的。
“不过,马嘉祺能这么快拿到那么多武器,还得多亏了一个人。”事情办砸了丁程鑫很不悦,他不高兴自然也不能让司徒泪高兴,“你想知道是谁吗?”
司徒泪抬头望着眼前这个帅得夺目的男人,问道:“谁?”
“刘耀文。”狐狸眯起了眼睛。
“谁?!”
“刘!耀!文!”
司徒泪一瞬间如坠冰窖,一股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指尖仿佛都结了一层冰。她因为震惊而瞪大的双眸满是血丝,那是一种很可怕的表情,像被噬魂夺魄的僵尸,全无人的生气,整个人的大脑霎时一片空白。
丁程鑫冷哼:“我的货大部分都是从苏黎世港口运出去的,而苏黎世港口的实际老板就是刘耀文。”
司徒泪和刘耀文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隐秘情史丁程鑫还是多多少少知道些的,平乱之战两人的生死离别更是坐实了那些传言。
“不……不可能……”司徒泪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了身体,她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痛到无法呼吸。
丁程鑫接着说道:“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不信你去问严浩翔。”
司徒泪像被一道闪电击中,失魂落魄般地夺门而出。
丁程鑫看都没看她一眼,点燃一支烟:“狗改不了吃屎。”
丁程鑫的心里有一杆秤,他永远忘不了司徒泪曾经为了自己出卖严浩翔的事情。虽然因为后来有了孩子,司徒泪也听话乖顺,丁程鑫对她有了很大的改观,可是在丁程鑫的内心深处始终是把司徒泪隔绝在外的。今天司徒泪居然大胆挑拨离间丁程鑫和贺峻霖,丁程鑫确实是大动肝火,也就顾不得许多。
“宋亚轩……”丁程鑫吐了口烟圈。
丁程鑫对于贺峻霖被宋亚轩接走的事还是多少有些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