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将军的身体乃是伤口感染导致的高烧,那么大的一道口子,另几处大大小小的伤口都不曾清洗上药,再铁打的身体可也要抗不住了。”
医者语气忐忑略带责备,更多的则是敬重与心疼。
医者“将军,下次可莫要如此粗心大意了。”
薛洋皱了皱眉,心烦意乱,
薛洋“能有多严重?”
若换做他自己的身体,这些小伤不值一提,啧,这身体也太废了.
医者要是听到了他心中所想,可要吐血了,血肉翻卷可见骨,这是小伤?这是人该说的话吗?
医者“伤筋动骨一百天,将军至少得养上两三月,汤药顿顿必不可少,莫要懈怠才是。”
医者“你说呢!”
医者一个眼刀子扫向柏昭,柏昭一个激灵,直是点头。
——
养了半月之后,薛洋才堪堪能下地走路,却怎么也坐不住了,决不肯再躺下去。
营帐外。
柏昭“将军,你你莫要冲动。”
薛洋寒光一扫,手指一翻,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指向他的鼻尖,
薛洋“我说过,不要跟着老子,小心你的狗命。”
柏昭“可是将军……”
刀尖方向一转,柏昭的脸侧一条鲜红的口子,薛洋勾唇,虎牙若隐若现
薛洋“你在教我做事?”
柏昭咽了咽口水,向后退了一步,低着头啥也不敢说了
这这这,宝宝委屈啊,将军本应该是沉稳果决,英武大智,且俊美非凡,不拘小节,和蔼可亲才对,可前几样仍旧没变。
和蔼可亲却无从说起了,仿佛自从将军生完一场大病醒来之后,开始变的难以接近,我行我素起来了。
就好像……
好像……
换了具灵魂一般。
薛洋独自骑马来到了山顶,他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一手撑在身后,山下是成千上万的军队驻扎,身下是不明所以的异世,眺望远方,目光所及之处是战后留下的硝烟残灰。
前世他孤身一人,死无葬身之地,此生他却成了将军,功高盖主的将军。
真是可笑。
又过了数日,军队跨越了多地,当来到汴州之时,发现此地的流落难民多出其他几处半数之多,一时之间挡住了军队的步伐。
柏昭安顿了军队落脚,指派人手开始了安置难民,他将自己的计划画成了草图,修缮房屋,开城门放人,维持秩序等等,转呈给了薛将军。
而一路上被难民们称作‘救命恩人,再造父母’的薛洋薛大将军,毫无使命感觉悟的挥了挥手。
薛洋“我说过了,你看着办,不要问我。”
满眼的不耐烦以及嫌弃,要是问他?他只想说死了便死了,尔尔蝼蚁罢了。
可他不能说,身份不允许。
他本是恶人,根本不屑做什么好人。
柏昭哦了一声,叹了口气。
此时,帐外传来惊呼声,求救声,铁蹄声,乱七八糟,不绝于耳。
“流寇,是流寇!”
“穿戴好盔甲,拿上佩剑,弓箭手准备。”
“不行,有难民!会伤及无辜!”
柏昭“将军。”
柏昭眉头骤然蹙了起来,回头一看,哪还有薛洋的身影,只听帐外马声嘶鸣,马蹄哒哒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