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蓝忘机一醒来就一直琢磨一个问题;为什么他只离开了隐红衣不到十个时辰,自己就这么的想他了!
为何一见着隐红衣帅气的打扮又这么头痛?
他越来越不确定,自己当真不喜欢隐红衣。
蓝忘机双眼眯成缝,一方面是因为眉头紧皱,迫使眼睛跟着微眯起来,另一方面是桌上堆迭成小山的金子太过刺目,逼得人无法睁眼直视。
隐红衣字绝“就这些吗?”
她显然觉得桌上的金子数量还不够填满胃口。
“是是,请红衣公子笑纳。”
一旁鞠躬哈腰的素衫书生笑得很谄媚。
隐红衣字绝“再多加一点。”
“这已经是天价了。”
她摇摇扇,口气风凉。
隐红衣字绝“你家老爷的命就只值这么一桌金子?”
“呃?当然不只!人命无价。”
隐红衣字绝“那就对了,要我开口救人,总得拿出等值的代价。别忘了,为了救你家老爷,我可能得得罪仙都,弄个不好,我的性命也得赔上,我可不认为自己的命有那么贱。”
“说、说的是。”
隐红衣字绝“再说,这一桌金子拿去打点人都嫌不够,一个仆人发一定,我还得倒贴哩。”
“哪有一个仆人发一定金子打点的?不都只有几文钱吗?”
书生冷汗直冒。
隐红衣字绝“真那么容易,你干嘛不自己去打点救人呢?”
隐红衣作势挥挥衣袖,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反正快要没命的人又不是她。
“就是因为我们已经无技可施∽所以∽求您帮帮忙!”
书生垂头丧气坦言。就是因为无技可施,才只能将希望放在这个江湖上出了名的怪公子身上。据闻他善恶未明,一会儿站在正义那边对抗温若寒,一会儿又和温若寒开心喝酒,将他的暗中计谋全卖给对家,有时还同时与正派为敌,跟歪门邪道一阵线,有时又反过来成为正义的打手,将坏人们打压得捶胸顿足,真是;没有节操。
红衣公子为人虽恶,但顶不住他左右逢源。
谁教她这墙头草的性子,让她有多少敌人就有多少朋友,紧要关头还真顶用。
隐红衣字绝“既然无技可施,那再加一桌。”
纤纤长指轻敲桌面。
“呃?”
隐红衣字绝“因为我是你家老爷唯一救星,所以自动调涨身价。”
说来脸不红气不喘,而且理所当然得令人发指。
“红衣公子,您这不是落井下石吗?”
隐红衣字绝“不!这叫趁火打劫。”
隐红衣字绝“倘若你还有别的选择,我当然没筹码加价。但是你说没人敢跟温若寒作对,独独只剩我一个,我当然要多讨一点茶水价。你好好斟酌,最好是两日内答复我。”
”为、为什么要两日内?”
两天连凑半桌金子都不够。
隐红衣字绝“因为依你家老爷的身子骨,应该勉强能在严刑拷打下多活两天吧。”
“好!我答应您,我会回府去说服我家夫人,您一定要救回我家老爷,他是无辜的,他绝对没有炼制傀儡,他是被冤枉的!”
书生补上这几句辩明,是为了想唤醒隐红衣的一丢丢同情心。
隐红衣字绝“知道了知道了,等送金子来再说啦。”
现在说什么都是废话,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书生一脸铁青退了下去,隐红衣把玩一定沉甸甸的金子,但表情不是很珍惜,玩没几下就丢在一旁不去看它。
隐红衣字绝“为什么我觉得你的眼神在鄙视我?而且我听到你发出哼声。”
她托着腮,笑咪咪地问。
蓝忘机神情不变,仍是又冷又淡的瞟视,毫不掩饰他的确在鄙视。
隐红衣字绝“你认为我应该要救人,对不?”
她知道要逼蓝忘机开口,就得拿主子的身分压他,所以她撩起右手袖,露出抹额,在蓝忘机眼前晃两圈。
蓝忘机唇瓣一僵,应了声。
蓝忘机“只要人是无罪,当然该救。”
方才书生说得很清楚明白,人是受人陷害。
隐红衣字绝“我怎么知道他有没有炼制傀儡,温若寒也信誓旦旦说没有冤枉人。”
各有说辞,她又没亲眼目睹,哪能论断谁对谁错、谁真谁假?
蓝忘机“至少,在事情弄清楚之前,你不该狮子大开口。”
隐红衣字绝“喔——你觉得我不该收人贿赂?”
蓝忘机“那是当然。”
隐红衣字绝“为什么?”
蓝忘机“身为修仙之人,理当古道热肠,查明谁善谁恶,而不该以此牟利,以强弄权。”
隐红衣字绝“那种事,不是有你叔父做了吗?身为穷人,我只要好好赚钱就行了。”
以前虽有天尊和众多师兄弟在,但她却没花过一分钱,害她都没有金钱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