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劭却仿佛没有听见宴景煦声音,只是颤颤巍巍的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然后又用指尖碰了碰自己的眼尾,竟然是湿的。
这一瞬间,胸口翻江倒海,以至于闻劭竟然凭空干呕了起来。
干呕让他上半身缩成一团,表情狰狞可怖。
“喂,你没事吧,你怎么了?是生病了吗?我去叫医生……”
“没……”闻劭干呕着,可却还是及时腾出了一只手攥住了宴景煦的手腕。
沙哑粗粝的嗓音喑哑的让人耳膜难受,闻劭攥着宴景煦手腕的那只胳膊青筋蹦起,因为身体太过羸弱,力气太大导致他的手根本无法维持平衡,攥着宴景煦手腕的手一抖一抖,看起来凶狠却实则毫无力气。
“我还是叫医生吧,你看起来情况……”
“我说了不用不用,你听不懂吗?”闻劭一掌将宴景煦推开,这一掌力气也让闻劭险些没有站稳,他倔强的抬起脸,喘着粗气,看着宴景煦的眼神狰狞又可怕。
“我……”宴景煦被闻劭突然吼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也不动,只能绞着两根手指头无助又可怜巴巴的看着闻劭。
闻劭怒视着他,一手捂住自己的腹部,一手撑着墙面,以此不让自己的身躯倒下。
“我我我还是给你叫……”
“你和江停是什么关系?”
宴景煦:“?”
似乎是把耳朵竖起来,从闻劭的口中听到他表哥媳妇儿的名字,这对宴景煦来说很新奇。
“我问你,你和建宁市严家究竟是什么关系?”闻劭心里开始猜测,开始从刚刚听到的信息里排列组合,然后得出答案。
可答案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他要问清楚。
“我小爸的姐姐是我表哥严峫的亲妈,江停是我表哥媳妇儿”
“他不是。”闻劭否认,他替江停拒绝了这层关系。
“啊?什么不是?”
“咳-咳……”闻劭开始咳嗽,血沫从喉咙里开始往外呛。
捂住腹部的手换作了捂住口,结果就是咳了满手的血沫。
“你别动,你身体还没好,我……我给你叫医生……”宴景煦连忙打开门召来佣人,把家里的医生再度请了过来。
“不,不用……”
“用的,你别乱走,我们家医生都很厉害的,你放心,你肯定能治好的。”宴景煦完全不顾闻劭的拒绝,甚至主动过去搀住了闻劭的胳膊。
他一贴近,闻劭几乎是全身都在表示拒绝。然而没有眼力劲儿的宴景煦只以为是闻劭身体不舒服,十分善解人意的把人搂得更紧了。
如今的闻劭拗不过宴景煦的执著,只能作罢。
偏偏宴景煦却把人看的有滋有味,印象中,自己是一直被照顾的。从小身体就不好,比同龄人都长的瘦弱的他跟个药罐儿一样。
家里又只有他一个孩子,亲戚中有人惧怕宴睢,有人想要谄媚,零零总总的原因加起来,让宴景煦十分想要个小伙伴。
在他十五岁这一年,在宴睢接回曾煜汀的路上,宴景煦心心念念的额小伙伴“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