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停一手牵着一个小朋友,严峫手上则提着瓜果和礼盒。
“阿阕,阿琛,这是上次跟你们打电话的舅公。”江停介绍道。
两个小人儿长的粉雕玉琢,圆溜溜的眼睛看了看曾煜汀,似是在回忆脑海中的样子,又同时转头看了看宴睢,又在确认脑海里的印象。
片刻,两个小人儿嫩声嫩气齐齐喊道:“舅公好,舅公新年快乐。”
“阿阕,阿琛也新年快乐。停停快进来坐,严峫也别站着,外面冷。”新年的海晏市里其实并不冷,靠海的城市,海洋为它自动调节气温。
况且像晏家这样显赫的身家,房屋的保暖措施自然不必多讲。
几人热闹的拥抱招呼,快乐与温馨弥漫在整个大厅里。
而在宴景煦,甚至是在宴睢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
刚刚那虚弱至极的闻劭,似乎是要在下一秒就要晕倒的他,在看到跨进门口的人,那掩藏在发丝下的眼神倏得就亮了起来。
明亮,狂热,甚至是痴迷。
今天的江停上身穿了一件高领白毛衣,外面罩了一件长款的袖子上有条纹的黑色羽绒服,脚上踩着到小腿的黑色皮靴。
整个人看起来修长,清新,温暖又迷人。
岁月并没有让江停看起来有老去,作为建宁市数一数二的富豪,又有严峫那么一个疼老婆的另一半,江停退役后一直在警员从事教学,间或帮公安系统看看卷宗案情什么的。
他被严峫养的极为好,曾经在血与火的奔波之中,让江停的身体和心灵千疮百孔。
后来遇见严峫,这束光照亮了江停的整个人生。
他就这样牵着两个孩子,站在门口,时而低头垂眸对着自己的孩子浅浅的笑;时而仰起脸跟曾煜汀说话;时而与严峫对视一眼,便明白对方的心意。
闻劭就那么站在那里,忘记了要挣脱宴景煦的拉扯,忘记了自己要离开这里。
思绪突然回到十几年前,那个时候,自己还在恭州市公安系统作为“铆钉”,与江停没有过正面接触。
无意间,从草花A那里的线人手中得到江停的照片。
江停一手拿着警帽,穿着警院特有的制服,蓝色的肩章,线条笔直地衬衣与长裤,修长的身姿,张扬的神采,飞扬的眉目。
从警院的楼梯往上走,抬眸之间,视线明亮动人,五官俊美如斯。
曾经神采飞扬的江停,和现在眸光明亮的江停渐渐的重合在一起。
闻劭紧紧的攥着拳头,瘦弱的手背上青筋绷起,整个人的眼睛赤红一片。看着这其乐融融的景象,闻劭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唇,才没让自己冲上去向严峫挥拳。
重活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看着江停与严峫卿卿我我,那无异于再在闻劭的胸口开了一枪。
闻劭又突然想起,江停那决绝而又残忍的话:“我从未爱过你。”
“如果可以重来,我会一把把你推开。”
……
江停,江停,江停,江停……
为什么?
为什么总是要对我那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