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姑娘是?”
他无比熟悉的嗓音刺穿她心中最后一道防线,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十年前。
十年前,她大病初愈,头发全部掉光,任谁都以为她是剃了度的小尼姑。
“姑娘……”那日,他轻拍她的肩膀。
“在下初来乍到,敢问应王府怎么走?”
“应王府?那是我家!”她激动万分道。
“我带你去!”
原来,他是她的新先生。
因生病而见闻不足的她,一直是老王爷的掌上明珠,好不容易捡回了命,老王爷自然是要好好的教育她。
本来她还有些抵触,但看到如此俊俏的先生,她窃喜。
“先生,你娶亲了吗?”她眨着忽闪忽闪的眼睛,认真问道,新长的短发在额前飘扬飒爽。
“先生的精力都用来关心阿痕的学业和身子了,哪个姑娘愿意跟我?”
“那,等阿痕大了,头发也留长了,阿痕跟先生。”
他轻拍她的头,扁扁嘴道:“等你长大了,我就要老了。”
当年的情形,她回忆过一遍又一遍。
现在想来,若是真能看着他终老该是多大的幸事。
若他当年没有救她,又怎么会失去记忆,单手残废。
更不会在她昏迷的时候被爹娘拿钱打发了出去
更不会……在这里重逢。
“敢问姑娘是?”
“我是要嫁给你的人。”她环顾四周破旧的房屋,他褴褛的衣衫,还有那再也抬不起来的手臂。
她不觉已泪流满面。
他寻了块手帕给她,语气依旧那么熟悉,“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要嫁给我的那个人,一定是个短头发的姑娘。”
她听后泪流不止…
你不必长发及腰,愿嫁我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