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鳝颤抖着不敢看老努铁青的脸,只听到老努咻咻地喘着粗气,“你混账!你可恶!你……”
中气十足地骂完前面几个字,老努突然眼前一阵眩晕,没了声音,小印见状赶紧扶住他。
带鳝发觉不对,抬头一看,马上冲过去,推开小印,自己扶住老努,“爹,爹,您没事吧?”
老努直翻白眼,“你……你给我走开!”
璜抬鲫来了,“二哥,你先走吧,由我来照顾爹就行了。”
他扶着老努出门时,听到带鳝在后面问,“是不是你搞的鬼,让爹知道了?”
璜抬鲫没有回头,“这就要问你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带鳝在他们后面又跺脚又捶桌子,“咳!真是倒运!”
老努这一次生病,自己觉得不太严重,但是大夫可不是这么说。
他听到大夫紧张地叮嘱家人们,不要让他劳累,不要让他受刺激,还不当回事,“切,瞎紧张什么!我身子好的很!现在骑马出去跑一个时辰都没问题!”
璜抬鲫无奈道:“爹,你就好好地养着吧,身子养好了,什么都好说。”
“也罢,就顺了你们,躺几天好了。”纵使他自己觉得这种静养没有必要,十分没劲,也拗不过一大堆人的苦口婆心劝说。
待所有人出去以后,老努闭上眼睛,培养睡意,一个声音响起,又让他精神了起来。
“爹,对不起,我错了。”
老努睁开眼睛,对面前跪着的带鳝说,“做都已经做了,现在再来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好了,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爹,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您要像赶走大哥一样,把我赶走?”
“哼,你和雏鹰一样,都只会算计我,这样的儿子,留着何用?”
带鳝跪了半天,看老努没有任何原谅他的表示,怀着怨恨道:“您现在觉得我和大哥不好,等你以后看到几个弟弟,说不定……”
老努表面无动于衷,心里又漾起一丝不安,忍不住担心,他的儿子们,是不是一个个都会和他离心……
带鳝离开见州城,到生州城去住了半年,他想不到,别人也想不到,璜抬鲫会亲自去生州城找他,叫他回家。
“二哥,事情都过去了,爹也已经原谅你了,你就回家吧。”
带鳝无声地笑,“是吗?那么你来这一趟,是爹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呢?”
璜抬鲫回答的是,“这很重要吗?我能够出来接你,这不就说明爹已经不在意你的错误,你还在担心什么?”
“当然重要,如果爹和你们没有放下这件事,还在耿耿于怀,它就会成为你们心头的一根刺,这样,你们看我不会顺眼,总是带着气,日子也不会过得舒心。”
“你跟我回去,不就知道了?”
璜抬鲫回头见带鳝还是面露疑问,一动不动,笑道:“怎么,二哥变得如此胆小了么?”
“谁胆小了!走就走!”既然璜抬鲫都把台阶铺到他面前了,他也没有不下的道理。
带鳝回家以后,老努和璜抬鲫没有再提他的错误,这让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也很感动,从此不再争什么,专心地当家里的帮手。
其他人看到他的转变过程,纷纷感叹,老努宽宏大量,对于别人犯过的错误既往不咎,从前是蒙个卟噜、不粘苔、掰印搭梨等,现在是带鳝,都因他的宽容而改过自新,璜抬鲫也延续了老努的作风,相信他也会像老努一样,得到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