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侯玉奎与宁九郎双头牌的这出《乌龙院》当然叫好又叫座。台上的角儿们各个玩意儿瓷实且声腔漂亮,不少闻听候老板演完这出就要挂戏的戏迷们,有不少还是连买好几场,就为了过足戏瘾不留遗憾。
也是,挂起来了就再也看不到了。
“侯老板,怎么就想把这出戏给挂起来了呢?”下了戏,宁九郎在后台卸行头的时候问道。
看似随口不经意,实则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放眼全北平,还有谁的阎惜娇能比宁老板演的还好呢?”
在侯玉奎的心里,就戏而言,话该如此。
“侯老板,你这说的是哪儿的话,就不要恭维我啦……”
“娇媚不淫有风情,春风拂过老朽心。看样子,除了凤姐和杨玉环,以后王爷连阎惜娇都不会再让你贴了。”侯玉奎从镜子里看了一眼还未卸妆的宁九郎,想是机会难得,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宁九郎听罢只是笑笑,不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回应。
”侯老板,您先别把《乌龙院》挂起来,成么?”宁九郎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看着侯玉奎说。
“宁老板,此话怎讲?”
“我想让您再等等。我这儿有个旦脚的好苗子,是商菊贞家的。”说这话的时候,宁九郎浅笑不止,宠溺之情外溢却不自知,“到时候,他定能替代我,成为新的北平第一旦。”
“宁老板这话是不是说得太早了?”
侯玉奎不相信,毕竟他在梨园界看得还少么?
“不会,就冲着他的生猛劲儿,说不定这孩子红遍全北平的日子会比我想象得更早。”
“哦,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商细蕊,”宁九郎说的仔细,“也许很快,我们都要叫他商老板。”
“商…细…蕊,” 侯玉奎重复咀嚼了一遍这个名字,“行,既然宁老板把他说得这么好,那我的宋江就再等一等他的阎惜娇吧!”
“承蒙您捧,我替那孩子先谢过侯老板了。”
宁九郎拱手作揖,给足礼数。
“宁老板,您客气了。”
侯玉奎抱拳回礼,似乎又有了些希望。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