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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帚·双思凡·设局

(齐宁齐)全本戏

路过王府戏楼,宁九郎见挂出的水牌子是周香芸的《思凡》,就差人去买了张戏票。

与往常不同,就买了一张。

消息由专人传回程凤台耳朵里的时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然后缓缓地吐了出了烟圈:还真让齐王爷给料中了!

局是他程二爷设的,可要求却是齐王爷提的。他权衡了两番,还是他入股的水云楼会最终得益,那这顺水人情还是要给的。

“王爷请说,”当程凤台在货运行的办公室见到齐王爷的时候有些意外,可这号称“遗老中的第一富豪”大驾光临,先行应承附和总不会有错,毕竟人家先给足了自己面子,“若有我程某帮得上忙的话,我一定帮!”

“二爷爽快,那我就开门见山了。”齐王爷也不客气,“我想让你们水云楼的周香芸唱《思凡》。”

“思、思凡?”程凤台对戏曲的曲目知识欠缺得紧,也就只能装个一知半解,调转话题,“王爷这是想要唱堂会?”

“不,要他挂牌子演出。”

“王爷,您这是……”程凤台或多或少还是听说过齐王爷和宁九郎两人间的轶事,保险起见就多嘴问了一句,“……您这是打算捧小周子?宁老板知道吗?”

“这你就不用管了,先确保他能唱下这一出再说。”齐王爷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程凤台,“到时候,你只要告诉我,九郎有没有来买票就行。”

“那宁老板要是没来买呢?”程凤台知道没有“万无一失”的事情,所以先给对方打了一支预防针。

“那就当一切没发生,别对外人提一个字。你们水云楼也就只当排了一出《思凡》而已。”齐王爷这东家当的,理直气壮还云淡风轻的。

“那宁老板要是来了呢?”程凤台的问话刚出嘴边就暗骂自己愚蠢。——不管宁九郎来听戏的后续对于齐王爷而言有什么打算,但对水云楼来说就是不动声色的宣传,而对于小周子就是难能可贵的机会了。这百利无一害的事儿,为何不应下?

这之后,程凤台就以“做生意的朋友圈里时兴起了听昆曲,尤其想见识一下《思凡》这剧的魅力”为由,“诓骗”商细蕊给小周子讲戏。

“我自己出马就、就能给你的朋友们唱堂会,干嘛要那么麻烦?教一出戏特别废功夫,您的朋友们等得了那么些时日吗?”商细蕊嘴里塞满了吃食说话,程凤台看了就一脸嫌弃:这台上美人一个,台下怎么就那么糙?

“商老板,你去给他们唱堂会是给他们脸了!我那些酒肉朋友根本就不懂,想听昆曲无非就是标榜自己没那么铜臭气,”程凤台商场上混惯了,胡话张口就能来,“我这是为水云楼的以后打算:这一来可以让小周子出去锻炼锻炼,二来也可以替他找个捧的主儿,这三来么,你不是看好他想培养的吗?这就是机会啊!”

面对不明所以的商细蕊,睁眼说着半真瞎话的程凤台虽然内心的确有那么些愧疚,但若能为此搭上齐王爷这条线也不失为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反正宁老板对商老板那么照顾,我的良心应该不算被狗吃了吧?

这就是程凤台的逻辑。

过了些时日,商细蕊发现程凤台需要的堂会迟迟没有动静,反而看到他让人准备的水牌子上写的是《思凡》。他就纳了闷了,跑去质问后得到的答复是:唱堂会收益不大,不如卖戏票赚得多。

不会算账的商细蕊稀里糊涂地就接受了程凤台的商业逻辑。

于是周香芸唱《思凡》的水牌子就挂了出去,被路过的宁老板正巧给瞥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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