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和女士的友情向
听了女士是炎之魔女的我大受震撼
在风神苏醒到拯救特瓦林的三年空白期内,他曾受冰之女皇邀请前往至冬。
谈妥事情后,冰之女皇倚着高大的权杖,忽然问他:
“你已经有几百年没来过至冬了吧?”
温迪疑惑的望着她,那位女皇轻轻笑了笑,随手呼出传音鸟唤了一位自己的属下,
“女士,你带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四处看一下吧。”
“哦,对了,”
女皇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倚着权杖慢慢坐正了身体,
“不要带他去酒馆。”
不到一会儿,温迪就看见了踩着恨天高来的女士。
她的半边脸被蝴蝶面具遮住,但从露出的另一半也可以推测了她容颜的美丽,精致的好似瓷娃娃,雾蓝色的杏眼,粉嫩如桃花的唇微微勾起。
――最重要的是,她是蒙德人的长相。
作为蒙德的主神,他自然清楚她昔日的身份。
他望向高坐在神座上的冰之女皇,而这位冰冷如雪的女子对他回以微微一笑。
于是,两人就这么在崖顶上吹着风,如刀的冰雪就这么往这两人的身上拍。
呼啦呼啦的一片,入目皆是雪白,银装素裹,温迪撑着脑袋,将雪团捏成了一个小兔子。
“这就是你说的至冬胜地?”
女士迎着风,奶油色的淡金长发被卷起,黑色的长袍被风得猎猎作响,露出下面两节如玉藕般雪白的大腿。
“此乃高寒之地,只需远眺,便可观望至冬全国。”
她的头颅扬的高高的,温迪知道,她是在看蒙德的方向。
这里风很大,风能捎来远方的气息。
蒙德是风的国度。
她将头转了过来,飘卷的长发飘到她的身前,她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许是雪粒飘进了眼里,让她的眼睛有点湿润。
“你头上的这朵塞西莉亚,不错。”
有些傲慢的语气,但温迪听出了一丝丝的悲怆与怀念。
“能在如此极寒的天地间生存,还如此鲜艳美丽,我是头一次见。”
温迪知道,至冬也有花,但多是雪莲那样高清玉洁,不问世事,塞西利亚花虽也生在苦寒之地,但相比之下却多了一些人情之味。
只能说……各有各的美吧。
“塞西利亚花是蒙德特有的花种,女士小姐可否对蒙德有些特殊的情怀?”
女士微微愣了一下,半晌才报臂道:
“我只是想到……我也有一朵花罢了。”
谈及此处,她那双未锐利的眼睛终于缓和了下来,像是海浪上的雾气终于散去,露出下面柔和的日光,她的神情温柔,很难想象到她刚见面时霸道的样子。
“他是我曾经的恋人送给我的,虽是物种平平,但在如此之久的百年灼烧下,却未曾枯萎。”
她以前也有一副好容颜,也有一副好嗓音,她也曾崇敬风神,她也曾用歌声抚平人们心中的伤痛。
她也曾像每一个普通的小女孩一样,渴望拥有自己的爱情,渴望组建自己的家庭。
可是五百年前,一场火烧去了所有,毁掉了所有,她也……失去了所有。
她被人们所憎恶,所仇视,被人们冠以怪物之名,她所拥有的一切在刹那分崩离析。
她跪立在蒙德的断壁残垣之中,面对着高大的风神像――祂依旧温柔地注视着世人,托起不存在的希望。
神呐,你是如此残忍,我们信奉你,如此尊敬你,你却在我们痛苦时,在我们危难时,而选择袖手旁观,视而不见。
神呐,你是有什么苦衷呢?
神呐,你能有什么苦衷呢?!
至冬而来的使者熄灭了她愤怒的火焰,年长者牵起年幼者的手,带领她去往了遥远的北国。
寒冷的坚冰封印了她内心的火焰,冰冷的霜花封存她记忆里的那片春暖花开。
她看着周围蒙德而来的诗人,却突然看见了那个尚未蒙受灾难的国度。
“你的恋人是蒙德人,我说的对吧?”
那名少年看着她,却似乎要看到她的心里去,她低垂着眉目,绕开眼光。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能改变他的结局吗?”
她略带嘲讽的说,眼睛又重新回到锋芒毕露的状态。
“但我至少明白他为何而牺牲,他至死所坚守的信念又是什么。”
温迪唤出木琴,冻得发白的手有些僵硬,但他还是抚上了琴弦。
“对,我当然明白!他守护蒙德的子民,那是他的职责,那是他的毕生所愿!可他到底守护了什么?!”
女士感到自己很愤怒,但她明白这是团无名的怒火――那是他自己的选择,她无权干涉。
“他守护了蒙德子民的笑颜,他用他的今天换取了别人的明天,他用他一个人的现在换了更多人的将来。”
温迪低声说着,带着某种古老韵律,像是吟唱某段失传的歌谣。
“你对蒙德的感情很特殊。”
“我说的对吧?女士。”
抑或是,炎之魔女。
女士沉吟了片刻,冷静了下来,崖上的风很大,让她有种一吐为快的冲动。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于一名陌生人产生这种冲动。
但她还是决定遵循自己内心的指引。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没错。
“可他最终没有守护他自己。”
“我有时确实憎恨那名风之神,恨他的玩世不恭,他的玩忽职守,可那想想,那确实是我的一时冲动,蒙德是我爱了前半生的土地,是我倾尽了所有最纯净的爱的土地,在七国之中,唯有给予蒙德的爱,是最纯粹的。”
“人的情感总是高于理智。”
“毕竟我们都不是神明。”
寒风依旧在刮,刮起满天飞雪,刮起温迪头上的那朵塞西利亚。
“你想回蒙德看看吗?”
温迪抬起碧绿清澈的眼睛,对她这么说着,旋律自他手下缓缓流淌,流出一曲蒙德的家乡小调。
“回……你觉得我现在回得去吗?”
女士的声音淡漠,好像与这飘飞的冰雪融为一体。
“风一直在等你回家。”
只要你想,蒙德永远是你的归宿。
温迪看着她,眼神像初春刚消融的雪水。
女士踩着积雪,咯吱咯吱的声音在她脚底蔓延。
“我现在是女士,愚人众的第八席,为冰之女皇献上我的全部忠心。”
“我的心早已属于这深沉而又冰冷的雪国。”
她看向了温迪,最终目光落到那朵花上。
“这朵花也是你所爱之人所赠吧?”
温迪笑了,笑意从少年的眼角蔓延到整张被寒风冻的红扑扑的脸蛋。
“我第一次看见他时,他戴着这朵花,我最后一次看见他时,他也是戴的这朵花。”
洁白的塞西利亚在风中飘摇,在血中静寂。
“他想让我好好活下去,代他走过千山万水,用我的眼看着世间纷扰。”
“我想,赠与你这朵花的人,一定是想让你快乐幸福的活下去吧。”
女士没有说话。
北风吹着落雪,淹没了她的身影。
也淹没了她下山时背后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