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催天明鱼肚白。
凌晨四五点钟,哪家的公鸡就开始勤快的打鸣,咯咯咯地扯嗓子叫嚷。生来睡觉浅,易惊醒,公鸡一叫,把我从梦里催醒,迷迷糊糊的欲睡不睡。
昨晚,我俩各占床的一半,泾渭分明,说好谁都不许过线。然而,此刻当我扭过头,郦非的脸离我不到两公分,我感受得到他的呼吸。
我细细瞅郦非的睡颜,他睡得熟,呼吸匀长。
郦非的帅气潇洒是公司里公认的,我现在这么近距离看,明显瑕疵的确不存在。
一双修整得当的眉。纤长如丝的睫毛遮住眼睛,根根分明。鼻挺且直,似峰耸立。唇色自然浅淡。眉眼唇鼻分开来,并不完美,然而合在一张脸上,恰到好处。
非要说哪里不好,大概是脸太长。
见过驴子吗?就那样,不耷拉都很长。
我暗自发笑,没忍住,笑出声来。
“有什么好笑的?说给我听听?”
郦非凑到我耳边低声问,呵的我耳朵发痒。
“啊?你怎么醒了?”我一惊。
“你笑得咯咯咯的,腿还压着我肚子,我能不醒吗?”他哭笑不得。
“好吧,到底是我越线了……”
郦非下床,伸了个大懒腰,露出一截成块状的腹肌。
“你是不是得小狗叫给我听了?”郦非故意重提。
我打哈哈的想敷衍过去:“啊……那个,你看,今天天气很好啊……哈哈哈……是很好……”
“不想学狗狗叫?”
“不太想……嘿嘿……”
“你说一句:郦老大,我以后就是你助理了!我就放过你,如何?”
“汪汪汪!”我干脆叫唤两声。
想让我当你助理?没门!连窗都没的!
“啧……你还真宁汪不屈。”郦非感叹。
我俩刷牙洗脸完毕,换过衣服到餐桌。
郦母准备好了早饭,另外单给我煮个鸡蛋。
郦非控诉:“妈,有你这样的吗?”
“怎么?你想吃鸡蛋就自己煮,我给蔚蔚煮蛋就当谢谢他包容你的臭脾气,不行吗?”
“你说的都有理……”
我谢过郦母,撇头朝郦非伸舌头瞪眼做鬼脸,然后喜滋滋地剥鸡蛋。
郦母打趣说:“蔚蔚这么可爱,要不然跟非非凑一对吧?”
嗯?阿姨,你这思维很开放啊!不过,我可爱,这和郦非没半毛钱关系,干嘛要我跟他凑?
“阿姨,您家郦非这么优秀,喜欢他的多了,我可轮不上。”
“我只管找你,其他的我都不放在眼里。”
“阿姨,我吧,只能算中看不中用,脑子有时候还不好使,辜负您期望的可能性很大。”
我婉拒,希望郦母能懂我的意思,不过貌似……她不懂……
“非非脾气臭,别人哪像蔚蔚你啊,能接受他这脾气……”
“妈,妈,我们得走了!”郦非说。
“你们现在就走?这么着急回去?”
我吃的差不多了,肚子基本填饱。
“阿姨,郦非还得工作呢!您不嫌弃,我们等下回再来也行。”我顺着说。
“你俩等一下……”郦母从冰箱掏出冻上馄炖,交给我。“你们带回去吃。”
“好,那我们就走了!阿姨,再见!”
“妈,再见。”
我俩挥别郦母郦爸,颠儿颠儿地赶回,郦非特意把我送回我住的地方,然后他才走。
一路上,郦非时不时同我瞎唠。问我是弯的还是腐的。
我打太极,说你认为我是哪种,我就是哪种。
他说,弯的吧。
我笑而不语。就这么随便承认了,那多无趣啊!你总让我吃哑巴亏,我也得让你尝尝。
郦非的眼睛不是白长的,看我这表情也就明白了。
他送我到家,不下车,单一摆手,留下“拜拜”二字徜徉而去,让我吃一车屁股的灰。
进屋洗脸,抹去尘灰。仰头躺床上,看天花板。
倏然想起,何靖会不会来消息。
打开手机,还是没有消息和电话……
我点拨过去,女声提醒: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我嘞个擦擦,这是要急死我的节奏啊!
何靖,你TMD是够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