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唧唧到七点多才溜达回去,刚刚进院子里就闻见饭菜香。
“正巧,我刚做好,你们就回来了。”郦母说。
“坐吧。”
爸妈从小就教育:吃饭要懂先后,长辈坐上堂,先动筷子,然后小辈才能动筷子。
小时候没记住,被老爸拿筷子敲手,后来挨敲了好几回,不敢再忘了。
我闷头吃饭,不太好意思伸长手夹够不着的菜。郦母见状,点名指示:“非非,给蔚蔚夹菜!”
郦非说:“他有手,吃什么菜自己夹。”
“你没看蔚蔚只吃饭不夹菜吗?快夹菜给蔚蔚!”
“吃排骨吗?”郦非歪头问我。
我点头。他夹给我。
“吃鸡蛋西红柿吗?”又问。
我点头。又夹给我。
“吃鱼吗?”
我点头。他夹一块鱼肉,捡出鱼刺,再夹给我。
郦母偷偷笑,郦爸脸上也显有几分欣慰。
虽然没明白,但我总觉得,郦母郦爸显然是误会了。
就在这种不知名的氛围下吃完了晚饭。
郦母说:“这么晚了,回去太危险。要不然蔚蔚就留下来,明天你们再回去。”
“这……”我犹豫,“我换洗衣服什么的没带啊……”
“没事,用非非的!”
“不好吧?”
郦非这货……估计有洁癖吧?
“那……贴身的……”
“如果你不介意,我前两天才买了丁字裤还没拆封……”
阿姨……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穿丁字裤这种绳状物?!
“咳咳……阿姨,这个就算了……我……”
“妈,你别闹了。”纵是郦非听了,多少也有点羞臊。“我那还有之前买小了sezi的还没用过,待会拿给他用。”
“浴室在楼梯口,你先去洗澡,我把衣服什么的给你拿过去。”郦非对我说。
浴室里黑白墙砖,地上没铺瓷砖,而是小鹅卵石。脱了衣服,冲着淋浴,一天的热燥消退,浑身都清爽了。
“我把浴巾和衣服挂在滑门外的手架子上了。”
“哦,好,知道了。”
我十分放心的揉着头发,却不知道推门外的郦非已把我洗澡的身影看个一目了然。
我洗澡还算快,半小时就搞定。我推开滑门的一点宽度,拽过手架子上挂的浴巾,擦干水,又拽来衣服和贴身小裤裤套上。
郦非只拿了件T恤,穿在身上,长度还没到膝盖,松松垮垮的。
“洗好了没有?”郦非敲敲浴室外门。
“洗好了……只是……”
“洗好了就出来。”
郦非推门,看到我这副样子,挑挑眉。
“我得洗了,你不出去?”
“我想把我穿过的衣服洗了。”
郦非拉上滑门,脱衣服洗澡。
我偷瞅一眼,宽肩窄腰,匀匀称称大长腿,典型的衣架身材。羡慕。
我叹息。然后开始接水洗衣服。
天热,衣服不脏,主要是有些汗味,用皂洗洗就行了。
我洗完衣服,郦非也冲完澡。借着我最后最后一遍的水洗了他的衣服。而后连同我的衣服一起拿去晾好。
“我晚上在哪里睡?”我问。
郦非说:“你不是喜欢和我同床吗?”
“……套路不算!”我反驳。
“床,或者沙发,你选。”
“我选床!”
“不行。我认床。你得睡沙发。”
“睡沙发就睡沙发!”
“我妈肯定不会让你睡沙发。”
“那……有客房吗?”
“没有。其实,我不介意你选择和我同床。”
“我介意!”
“都是男人,有什么好介意的?”
“正因为如此,我才介意!”
“我忘了,你还有最后一种选择。”
“是啥?”
“地铺。”
“有垫在地上的被子吗?”
“没有。”
“……”
你TM废话这么多,啥意思?就不想让我睡觉了呗?
“郦非!”
“我在。”
“同床吧……”
我一辈子的脾气都用在这几天了,下辈子我投胎,多半得是个没脾气的人。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不必浪费口舌。”
郦非一脸“早知结果,何必口舌”的表情。
他带我上了二楼,左拐进屋。
我先扑上床,在床中间对半划线,说:“先说好,这床一人一半,不许过线!谁过线谁就是小狗!”
“万一过线了呢?”
“学小狗叫!”
“我等着你的小狗叫。”
哼,我睡觉老实着呢,我等着你的狗叫还差不多!
我和郦非各占一半,守着床边的地方,沉沉入睡。
月亮高悬夜空,星辰灿烂,将是个好梦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