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掠过指尖,泛起丝丝凉意。
白温收回手,无奈而宠溺的叹息,“罢了,阿习你护送小郡主回去吧,近些日子,长安总归是不太平的。”
“是。”阿习乖巧应下,遂,追着李长歌而去。
为何他总感觉小郡主有些怪怪的……
他叹息一声,“还是不放心啊……”
白温奔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追去。
身后传来脚步声,李长歌疑惑不解,转身而停。见是白郎君身旁的陌生少年,遂,问道,“你是……白郎君身边的小孩,你来是?”
“永宁郡主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是师傅的徒儿阿习,听师命,护送永宁郡主回去。”阿习未曾行礼,就那么大大咧咧地走至跟前,面上无一丝恭敬和善。
李长歌皱了皱眉头。
她冷声拒绝,“不必。”
阿习嘴角挂着嘲讽,眼神桀骜不驯,恶劣挑眉,“郡主只管走便是,毕竟我听的是师命,不是你的命令。”
阿习抱臂而立,对于李长歌的冷脸,并不在意。他不是师傅,才不在意她的喜怒哀乐。
微风拂面,阿习忽然变了脸色。
有人来了……
是师傅!
他面上不动声色。
“永宁郡主,莫要生气,我是俸师命前来护送您回去。若是、若是有哪里惹您不喜,都是阿习的错,还望郡主不要怪罪师傅!”
噗通一声,阿习跪地。
他目露恐惧,声音颤抖,小脸惨白惨白的,小身板更是弱不禁风。
李长歌懵逼地看着阿习的一番操作,“你……”
“阿习知道,师傅与郡主情深义重,姻缘不易,郡主莫要因阿习的身份,故而看低师傅。”阿习哀切不已,不禁红了眼眶,脆弱无助,似个柔弱的小白莲。
李长歌被一堆话砸的脑瓜子嗡嗡的,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我……”
阿习低头恶意的笑笑,再次抬头,面上早已换上了乖巧懂事的表情,情深意切地说着,“郡主定是同师傅一般,情深不寿,阿习知道的。”
“白郎君是本郡主的友人,怎可用情深不寿来辱?”李长歌冷着脸,纠正阿习的说辞。
白郎君与自己本就是以友人互称,如今,却用情深不寿来形容,着实是辱没了他们的友谊。
藏身树后的白温听到李长歌的回答,失落不已。
他转身离去。
既然是以友人来相处,又为何来赴约?又为何准许他觊觎?
阿习似是察觉到了什么。
啊,师傅离开了。
他缓缓起身,从容不迫地拍去了腿上的灰,对着李长歌,笑得意味不明。
“郡主当真是郎心似铁!”
“还请郡主莫忘今日之言!”
“恕阿习不远送了。”
阿习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得意不已。
李长歌彻底无语:“……”
话落,阿习转身就走。
什么阳光?什么乖巧?什么听话?不过是装给师傅看的!
他就是一个从乞丐窝里爬出来的恶人!
自知事起,他只懂一个道理。
凡是喜欢的,无论用什么方法、手段都要得到!
属于他的,太少。
他只能争!只能抢!
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师傅必须是他的!
“白郎君这是搁哪儿收得糟心徒弟?!”
“变脸如翻书,委实能气死个人。”
“白郎君也不容易啊……”
李长歌扶额,手痒,真心想踹死他这个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