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也学着他的模样,柳南弦看我一笑,说:“闻出什么了吗?”
我一囧,摇摇头,“没有。”
“你是凡人之身,怎么会闻到呢?”
柳南弦说罢,回头对老人又说:“你回去准备一些吃的喝的,送来这里,我们下去看看。”
老人听了,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这不好吧,这龙王爷很凶的,简单的吃喝已经满足不了他了,如果你们再出了什么事……”
“我说让你准备你就去准备,不然呢?你们还真打算送一个未成年的女孩给他啊?”
柳南弦打断老人的话,语气有些不悦。
其实我也在担心,担心柳南弦把事情全部揽下来了,到时候再解决不了,打脸什么的自然不用说,怎么跟村民们交代啊?
趁着老人转身回家去拿东西,我拉了拉柳南弦的袖子,小声的问道:“你有几成把握?”
“哼。”
柳南弦轻嗤一声,说道:“这里面没有老龙,只有一条被禁足的小泥鳅,这里是一个地牢,那些女孩也不是他要的,应该另有隐情。”
“啊?”
我惊的张大了嘴巴,“你怎么知道的?”
柳南弦嫌恶的扭头看了我一眼,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如果我连这点都看不出来,那我早被人杀死八百回了。”
好吧,我一个凡人,无法领略到他的法力无边。
很快,老人就去而复返了,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个搭着白布的竹篮,里面有鸡鸭鱼肉,还有一壶他们自己家酿的米酒,盖着瓶塞,都能闻到一股很浓郁的酒香。
老人把篮子递给柳南弦,还问了一句:“家里就这些了,够吗?天太晚了,我不想惊动全村人,他们都被这件事吓破了胆。”
柳南弦扫了一眼老人递过来的篮子,淡淡的说:“够了,你在上面等着,我们下去了。”
说完,柳南弦看了我一眼。
在老人回来之前,我就做好了要下井的准备,我深吸了一口气,对柳南弦点了点头。
柳南弦一手提着篮子,走了两步又站住脚,回头看了我一眼,还是拉住了我的手。
虽然他一句话都没说,体温也是凉的,但我心里就是有一股暖意流过。
开始我没看清楚,这口井不是直接向下的,而是有一个坡度。
进到井里,空气潮湿寒凉,井的底部应该是有水。
柳南弦拉着我,在没有一点光线的井里慢慢的走着。
这种静逸暗黑狭小的空间很容易引起人的联想,而我恰巧就是这种人。
空气仿佛都要凝结了一样,除了细碎的脚步声,几乎闻可听针。
因为我的视力不及,柳南弦故意走的很慢,这样就浪费了很长的时间。
在我彻底失去了时间感知的时候,我的脚被一股沁凉的井水所淹没。
与此同时,我眼前不再是之前的暗黑一片,而是出现了几盏昏黄的壁灯。
慢慢适应了这里的光线以后,我看到我前面的水洼里蹲坐着一个男人。
看年纪,最多不超过三十岁。
男人的衣服颜色已经看不出来了,袖子也变得破烂不堪。
一截白皙的手臂露出袖子,骨节分明的双手放在和井水齐平的膝盖上。
他白皙俊逸的脸上满是水珠,额前一缕长发也被井水打湿了,结缕的垂在胸前,给人一股傲气冲天,不卑不亢的感觉。
仙界的人除了柳南弦,我也见过几个,他们的仪表非凡人所能睥及的,这人惊为天人的容貌未让我有太多的惊讶。
让我惊讶的是他头顶左右两侧的两个龙角,就跟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小小的龙角突出头顶,上面还有个小小的分叉。
他这张绝世容颜,再配上这两只可爱的小角,居然给人一种萌萌哒的感觉。
不用想,我也知道他就是村里人说的老龙。
不过看他的年纪,应该不是老龙,而是小龙才对。
“没想到傲及一时的南海龙太子熬天也有被锁地牢的时候。”
柳南弦一开口,湿漉漉的井壁立马回荡起了回音。
原来还真是一龙太子。
闻言,本来半眯着眼睛的熬天,突然睁开了眼睛,冷眼朝我们这里扭过头来。
“柳南弦?”
居然一开口就能叫出柳南弦的名字,看来他俩还是故交。
“你来干什么?”
本来我还以为熬天见到柳南弦来,兴奋的抱住他畅聊一番呢,没想到他比柳南弦还要冷淡。
完全一副不欢迎的态度。
柳南弦“呵呵”一笑,满脸的不在乎。
他绕到熬天的对面,和他面对面站住,俩人对望了一眼,随后柳南弦弯下腰,伸手在水里摸索起来,不时便从水里拉起一条黑色的链子。
“没想到老泥鳅对你还是厚爱有加,居然舍得用千年寒冰所打造的寒铁链锁着你。”
柳南弦说着,手上一用力,水里的寒铁链宛如注入了一道灵魂,随着哗啦啦一阵响,数米长的寒铁链宛如一条出水巨龙,带着无数水珠腾空而起。
寒铁链的一头被固定在一个巨大的石墩上,另一头成箍形,锁在熬天的脚踝上。
随着柳南弦的用力,熬天和寒铁链一起被柳南弦甩起来,放在了地牢里唯一一处没有水的地方,也就是我站着的地方。
“没用的,你就是能把我从水牢里带出来,也没有办法把这寒铁链弄断,父王早就料到会有人来救我,所以才不惜舍爱用了寒铁链锁着我。”
熬天被放到了干爽的地方,开始低头拧他衣服上的水。
“不试试怎么知道?”柳南弦四处看了一眼,说道。
听他这么说,熬天手一顿,抬头看向柳南弦,“你有钥匙,还是有弄断这条铁链的办法?”
“都没有,不过我可以带着你和这铁链一起离开这里,铁链不见了,我就不信老泥鳅不派人来这里查看。”
看着柳南弦一张邪魅的笑脸,我都能感觉到脊背升寒。
他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呢?
熬天把他衣服上的水拧干了以后,擦手之际,回头才发现我在他身边站着。
熬天一愣,几秒以后,反应过来才扭头问柳南弦:“这位姑娘是?”
柳南弦看了我一眼,迟疑的说道:“她,是我新收的弟马。”
闻言,我抬起头,把目光投向了柳南弦,他之前可不是这样介绍我说的。
他和熬天之间到底有什么事情?至于介绍我的时候说谎吗?
虽然心里有疑惑,也不有不爽,但我也知道,我不能再这个时候揭穿他。
弟马就弟马吧,之前我们就是这种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