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短短几天,到也没觉得有什么,但是一说要走,白音眼眶微微泛红。
我不知道她是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柳南弦。
虽然弄错了,但是这些天她一直把柳南弦当成她的未婚夫,说没感情,那是假的。
不过是妾有情,郎无意。
这种离别的场面最是折磨人的,我自己尝到过,所以我知道。
看着站在门口不肯进去的白音,为走过去给了她一个拥抱,“白音,保重,如果以后有时间了,我们会回来看你的。”
白音抽抽鼻子,勉强露出一个微笑,“你们也保重,南诏国路途遥远,你们路上一定要小心一点啊。”
“嗯,我知道,快回去吧,别让你爹等着急了。”
白音这才恋恋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本来路上我还担心她回来会受责罚呢,当看到白福的紧张怜爱的表情,我就知道是我多虑了。
白音虽然平时家教严厉了点,但她是全家的掌中宝,回去以后顶多就是受几句责骂,不会受到太重的责罚。
白音的事情解决了,接下来就是踏上去南诏国的征程。
有车樱这个向导,走起路来很是轻松。
我和车樱依然坐在车厢里,柳南弦负责赶车。
现在没有白音了,说话就比较方便。
一路上不怎么说话的车樱问我:“请问公子,你们去南诏国,是有什么事情要办吗?”
我心里一笑,我就知道这个问题她肯定是要问的,答案我早就想好了。
“哦,去探亲,走亲戚。”
“走亲戚?”
车樱眼睛眯了眯,一脸的不相信,“我看楚公子是凡人修身吧?怎么会在南诏国有亲戚呢?”
“不是我的,是他的。”
我一指车厢外面的柳南弦。
我是凡人不假,但柳南弦是正宗的仙人啊。
虽然车樱还是不信,但她也不好在就这个话题继续问下去了。
人去走亲戚,总不至于还要问人家亲戚家的门牌号吧?
傍晚时分,车樱带着我们来到了一个驿站,她出示了令牌以后,有专门的人接待我们。
我心里感叹啊,不论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有官职在身的,办事总比一半人要事半功倍。
我现在是女扮男装,和柳南弦住一个房间的话,总觉得会让人联想到断袖之癖,所以车樱问我们开几个房间的时候,我单独申请了一间。
“驿丞,我们要三间房。”
车樱吩咐下去,驿丞下去准备了。
车樱带着我们找了一个僻静点的地方坐下,点了三碗卤面。
这里就是供各个国家来往官员的临时落脚点,不比酒肆,客栈,吃的住的也没那么多将就。
我们刚坐下,驿站门口又走进来一个彪形大汉,穿衣打扮和我们在五门酒坊里见到的差不多。
应该也是无疆国的侍卫,或者是杀手。
我抬头正看的时候,柳南弦伸手过来,把我的往下按,“低头吃饭,别到处乱看。”
他这是不想引起那些人的注意,我懂。
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我刚吃了一口面,我就看到一只拿大刀的手。
“我说,你们,抬起头来。”
一个嗡声嗡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了起来。
我们三个人同时放下筷子,齐刷刷的抬起了头。
“你,把脸上那块遮羞布摘下来。”
粗鲁大汉伸手一指车樱脸上那块面巾。
人家那分明是面巾,怎么到了他嘴里就成遮羞布了?
好不礼貌。
这个人这么不懂得尊敬别人,看着这人,我对无疆国的第一印象就非常的不好。
我的手悄悄的探进了黄尚留给的装备包里,那里面还有几张没有用完的黄符小三角。
我看到过它的威力,只是不知道它在我手上,会不会发挥同样的效力了。
柳南弦也做出了随时要出手的准备。
一切看向来宁静祥和,但暗中已是暗潮汹涌。
车樱在几个人的注视下,缓缓的将脸上的面巾给摘了下来。
“哈哈哈,长的这么丑,果然是块遮羞布!”鲁莽大汉一阵大笑过后,挥手招呼其他人,“兄弟们,没事,可以安心的吃饭了。”
我们三个同时松了口气。
车樱重新把面巾戴好,“让二位受惊了。”
“无妨。”
柳南弦淡淡的回答了两个字,然后低头开始吃饭。
他似乎对车樱那张满脸黑痣的脸并不感到反胃。
反正我是不行,看到她一脸的黑色肉圪塔,我的密集恐惧症都犯了。
我简单的吃了两口,就借故说吃饱了,其实我都没怎么吃。
吃过饭,趁车樱上厕所的时候,我问柳南弦,“南诏国的人都长那个样子吗?我看的尴尬癌都犯了,如果南诏国人人都长她那样,我……”
“哼,”柳南弦轻哼了一声,“那只不过是她易容后的效果,她骗得了那些人,但是骗不了我。”
啥?
易容术?
这么高超的易容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黑色肉瘤上甚至还有几根毛,就跟真的是一样的,她的易容术,恐怕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车樱上完厕所回来,然后带着我们回了定好的房间。
“你们的两间挨着,我就住你们对面。放心好了,这里是正规的驿站,不是黑店,晚上不用警觉,只管安心睡觉就好。”
说完,车樱转身回了她的房间。
我撇撇嘴,不是黑店胜过黑店,晚上我们睡熟了,她再跑了怎么办?
“早点休息。”
柳南弦留下四个字,转身也回了房间。
我看着都走了,转身推门回了自己房间。
他都不急,我急什么?
真是的。
休息就休息。
本来还想惊醒一点,但是睡着睡着就睡着了,好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夜就这么平安的度过了。
第二天我醒来,驿丞早已经把早饭给我们准备好了,我们三个还是昨天的那张桌子。
无疆国的那些侍卫就坐在我们旁边的一张桌子上,我现在看清楚了,他们一共六个人,个个体肥膘满。
无疆国的这些侍卫可能和之前被柳南弦做掉的那几个侍卫来汇合的。
估计他们还不知道那几个侍卫已经死了。
柳南弦示意我们赶紧吃饭,吃完饭赶紧走。
这里离五门并不远,一旦这几个人得知他们的同伴死在了柳南弦的手里,再想走,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了。
“咦?你不是南诏国那个丑女侍卫长吗?”
这时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讨厌鬼,一开口就把车樱的身份给揭晓了。
坐我们旁边的那六个无疆国的侍卫闻言,放下手里的筷子,纷纷朝我们这边看来。
“你认错人了,她不是。”
我急中生智,对那人说了一句。
“不是?不可能吧?南诏国大祭司身边的红人,车樱姑娘,就算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看到没?”
那人一指他眼睛,“我这只眼睛就是被你戳瞎的,以前人人叫我火眼金刚,现在人人叫我独眼龙,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我仔细一看,还真是,他只有一只眼睛,那只被头发遮住的眼睛,就连上眼皮都被人利索的一刀给消掉了,露着大半个白眼球。
“哼,怎么算?那是你活该,如果你再敢欺负良家妇女,我保证一剑也将你那只眼睛刺瞎。”
见身份被识破了,车樱索性站起来说。
“吆喝,你有本事现在就刺,上次小爷输给你了,这次未必会输给你!”
说着,那个独眼的男人从腰间抽出来一把剑来,作势就要跟车樱动手。
有仙法的人不都是化气为剑吗?他一把破剑还挂在腰上,就跟卖杂耍的差不多。
听车樱说,他之前就是因为调戏良家妇女才被车樱一剑刺瞎了眼睛,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
独眼男人刚拉开架势,旁边桌子上的六个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个人把手按在了独眼男人的肩上,“朋友,你的事情往后靠靠,我有几句话要问这位小姐,等我问完了,你再报仇不迟。”
“去你大爷的,你是哪根葱啊?赶半道上截你大爷的胡?…”
独眼男人话还没说完,那人手上一用力,独眼男人被整个提了起来,随后他就像被扔垃圾一样的给扔了出去。
“你是车樱?”
那个男人问道。
“对,我是。”
“一个月前,你杀了我们三个侍卫?”
“对,是我。”
大汉点点头,“好,回答的痛快,那你知不知道,杀我无疆国的侍卫,是要以命还命的?”
“那你知不知道,我最不喜欢人聒噪,扰的我心烦,也是要死的。”
这话是柳南弦说的。
大汉见柳南弦站起来了,皱了皱眉,“你又是谁?干什么的?”
“杀你的!”
柳南弦话毕,凌空凝聚成的剑气就朝着男人射来,男人吭都没吭一声,人直接就栽倒了。
“喂,你小子到底是谁?”
“跟他还废什么话,直接杀了!”
“对,杀了他!”
柳南弦杀了一个人,把其他五个人彻底的给激怒了。
柳南弦扫视了那五个人一眼,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你们加起来我也不是我的对手,一起上吧。”
柳南弦这话说的狂傲至极。
柳南弦话说完,那五个人疯了一样的,就朝着柳南弦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