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警方公布了方文斌的罪行,他们在方文斌的住处发现了大量的药盒。
经药盒上的标签名判断,是国家严格管禁的药品种类,其中阿片和羟考酮类居多。
另外,在方文斌的住处,警方还搜到了类似刑具的怪异器物,如带刺的鞭子,怀疑嫌疑人有虐杀倾向。
之后的审讯,方文斌的供词里提到自己虐杀父母妻子,以及暴力对待亲子方佳羽的全部过程。
这次寻找受害人包括前段时间的网络骂战也是为了自己的报复心理,要么双方同归于尽,要么自己不得好死,方文斌没想过事情失败后会是如何。
想着方文斌凛冽残酷的种种,肖战觉得方佳羽的事让王一博插手是对王一博的不公平。
可如果不管、不救、不手术,方佳羽就只能在病痛和各种伤口感染下失去生命,那又与二次抛弃有什么分别呢,他还那么小。
—算了吧,我自己……—
握住了肖战指间动之欲出的回应,王一博挪近,伸手抱了抱他,另一只手撑开那人的掌心,轻轻画着……
“大人是大人,我没必要去恨一个孩子。”
肖战轻轻推开那人的怀抱,看着王一博噙着安慰的澄亮眼眸,说不出的窝心。
—这样对你不公平,你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王一博淡淡笑笑,指间勾勒的话语,注满了一个人的温柔与善意:—伤害我的是方文斌和过去的不堪,不是那个孩子。
而且方佳羽身上有你的影子,你不想看着孩子受苦,我也不想亲眼看到第二个,被抛弃的你了。—
善意,是不夹杂伤害与恨恶,是凭心而定的,是肖战你告诉我的呀。
望着从勾勒到自然放下的那双手,整颗心都在跟着颤动。
肖战捂着心口,埋进了那人暖烘烘的怀里,真的是,又暖又疼啊。
傻子!你都不为自己想想的嘛?
揉着怀里毛乎乎的脑袋,王一博十分很惬意地眯了眯眼睛,像极了太阳底下晒暖和的慵懒猫咪。
巧的是,阴了半晌的天气也在这个时候放晴了。
白色的病房里窗户朝南,冬天烈而温暖的阳光,不偏不倚,又堂堂正正的偏爱给了病床上两个同样温暖的人。
肖战还是不想王一博吃亏,于是两人商定将方佳羽的的手术延后两天,等联系上孩子的其他亲戚再做打算。
中午苗琳带着小栗子来送饭,母女俩在病房里嘻嘻哈哈闹了半天,肖战跟王一博只是捧着碗静静地看着,谁也插不上话。
等母女俩闹够,王肖二人的一餐饭也吃的差不多了。
收拾好餐具,苗琳从包里拿了个四方的包装盒子递过去:“喏,你要的东西。”
拿到手里仔细浏览着盒子上的说明,王一博满意地点点头,又向苗琳投去了感谢的笑容。
苗琳挥挥手道:“别那么看我,都多少年了,还来这套!”
王一博没有动作,小栗子突然趴到床边,很认真地说:“一博哥哥,你要快点好起来哦,我想学习用手指说话。”
捏着小栗子认真的婴儿肥,王一博有些诧异。
苗琳无奈地笑笑:“小区里新来了一个小孩儿,门对门的邻居,丫头皮实,想和那孩子做朋友。
那孩子有听力障碍,沟通全靠手语,小丫头也想学,所以就想到了你这位现成的老师咯!”
了然地点点头,王一博拍拍小栗子的头,打着手势问:—真的想学?—
“一博哥哥问你是不是想学。”
“嗯!要学!我要学!”看了眼妈妈,看了看王一博,小栗子脆嫩清亮的声音抒发了肯定。
而王一博则是问向了自己身旁的人:—这孩子想学手语,你看……—
肖战不假思索地回了他:—可以,只要不是特别烦神,教一教也好,反正你现在也是闲着。—
见爱人不反对,王一博眼睛一亮,欣喜地揉了揉小栗子的头。
苗琳惊讶地看着两人的交流,她记得叫肖战的这个外卖小哥是能说话的,这会儿却换成了手语……
视线转向病床被褥上方方正正的包装盒时,苗琳倒想起了那天的一些细节。
还有就是,那天事情结束后,有员工捡到了一副款式很旧,已经摔坏的助听器,也不知道是谁的。
现在想来,肖战当时气急了,是从耳朵上摘了个什么东西下来,只是收的太快没看清,而王一博又突然急吼吼的要助听器……
苗琳忽然觉得自己破案了,不禁暗自庆幸跟感叹。
王一博这幺呢儿终于有人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