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主线剧情的很久之后,五条悟成为家主以后的事情,原著向。
有点印象派,私设max✓
ooc预警,能说的就是有刀出没✓
所有关于剧情和人物设定均在文末说明✓
「夜深时分,会有露水凝结出来。」
月色林间现出细瘦的身影,一身素白暗纹的夏日浴衣,木屐磕着青石,哒哒的声响听着空洞,他走得不快却全无悠闲之意,一步一步,像是走向什么重要的仪式。林荫树冠间有一分空隙,月光得以倾洒银辉。他停驻了脚步,于月光中显露面容,白色的发,白色的眉睫,本就苍白些的家伙像是自身散发着荧荧微光,恍如山野精灵。
可他始终闭着眼睛,也不能停在这里。
衣摆扫过草尖初凝的露水,窸窸窣窣地响。苔痕渐深,青石也斑驳起来,他抬头,小径的尽头是朱红的鸟居石阶。离开家院已经很远了,回头已经不见山下的光景。
拾级而上,第一座鸟居已然陈旧,剥落了红漆暴露出柱子干枯的木纹。
第二座红漆开了裂。
第三座…
第五座鸟居近在咫尺,他似乎不急着往前走了,睁开湛色的眼眸。
“让你等久了?”
“不久。”木柱边倚着一个青年模样的人,虽然与面前的人相比差上一些但仍算是高挑的身形,金亚麻色的短发。他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更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看了一眼台阶下的家伙,他脸上依旧平淡的没什么神情,只是淡淡道。“我们很久没见了。”
“的确是这样。”白发的家伙笑了笑,走到青年身边。“你怎么还是老样子,还穿着工作时候的衣服。”
“反正你不会介意。”
“话是这么说,我可是盛装来见你的。”
“如果一件祭礼服也算的话。”
“总比T恤牛仔裤来的好吧。”
许是白发的人来得晚,不过几句交谈,半满的月已上中天,在鸟居暗影中投下一道道倾斜的光。没有鸟鸣,没有虫鸣,更没有风声,林子里安静的好似只是一张背景。像是久别的挚友,两个人之间并不是热情地寒暄或拥抱,一切都是随其自然。他们容貌看不出年龄几何,白发的家伙更甚一些,不过大抵都是二十有余的模样。
“你这个样子让人不习惯,五条桑。”
“说点好听的吧,七海,看在这些年的份上。”
两个人继续往上走了,鲜少言语,经过山坡上另外五座鸟居,一段山路并不长,也不难走,可偏偏他们走得缓慢,像是过了几个世纪。
“以前你不会来这种地方。”七海建人压着自己的脚步,顾及侧身后似乎不怎么想前行的五条悟。后者浴衣一般的祭礼服在山路上成了不小的累赘,步调间松了些许衣带,露出半截锁骨。
“现在也不喜欢哦,但是有不得不来的理由。”
“如果你愿意,没什么理由能桎梏你。”
“我可是守规矩的好人!”
“三岁孩子骗人的本事都胜过你。”七海建人并不留情,一语道破。
“那我就只有两岁好了……“言语上的对抗,五条悟自然也不遑多让。”七海,如果我说’成为桎梏’这一点也是我愿意呢?”
闻声,七海建人停住了,回头对上湛色的眼睛,澄澈而干净,真正像个未经人事的幼子。他忽然就觉得这样的面容陌生得很,至少记忆里他从未在五条悟的脸上见过。五条悟大多时候不会露出眼睛,他记得的,更多是战斗中的张狂还有为数不多的夜里暗涌的情欲。
也许只是错觉,又或许是因为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他这么宽慰自己。
“你应该是自由的,五条桑。”
“哦?我觉得我一直很自由。”歪了歪头,五条悟似乎并没有领会言中之意。
“是吗……那就好。”也不强求,七海建人收回目光,投向愈发明亮的山路顶峰。只要人类还存在,关于咒术与诅咒的斗争就永不会停歇,而他很早就不再关注那些是是非非。
只可惜,这个本该自由的人,从未有过自由。
“过了鸟居,就是神的居所了哦,七海。”五条悟停在了还差几层台阶的地方,抬头仰视因为惯性已经先一步登顶的七海建人。发丝的浅金染了银月色,比白日里温润几分。比起少年时期,这家伙脸上的棱角明晰起来,这种岁月留下的痕迹他欣赏,也羡慕。
指尖还残存着少年人清瘦面庞的触感,青涩之后转眼间就是成熟的大人。可无论是哪个,他都是喜欢的。
“我是无神论主义者。”
“神社不都是有些秘语吗?这样才有意思。”快几步与七海建人并肩,五条悟伸手勾下前者的眼镜,把人拽起往不远处的神社木屋去。“别戴了,这里没有别人,也没有诅咒。”
“五条桑!”下意识去夺,可七海建人哪能抢得过,眼镜早已被五条悟揣进自己的衣袖。有一刹那的怔愣,手腕上的力度带着他踉踉跄跄地跟,看着那张可谓“惊为天人”的侧脸,那上面有笑容,有几分久违的少年气,澄澈的蓝色与银辉相性甚好,似乎能融入其中。
你很像个孩子,他本是想说,却终究欲言又止。
对于五条悟,这样的时间太少了,他没有权力去剥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