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岭“我姓张,叫做张成岭。”
小白花少年一张稚气未脱圆脸上红的黑的什么颜色都有,然而纵然一身衣服已经满是脏污,被扯得破破烂烂,容之渊还是能看清楚那锦缎的底色,不是平民百姓家穿得起的。
他心里暗暗猜测,这叫张成岭的少年的身世想来是不简单的,就是不知搅入了哪一摊浑水中,怕只怕连带着周絮也难脱身了。
想着笑自己瞎操心,他自己的事还是一团乱麻,该怎么去帮别人呢?
张成岭“周……”
他犹豫着停顿下来,不知该如何称呼,李伯说让他以后就听他的了,这以后……他。
周子舒“叫我周叔就行。这位是……我新交的朋友,容之渊,叫他……”
周子舒自是毫无疑问长了一辈,可看了看容之渊面无胡须,眉清目秀,又不失坚毅的样子叫“叔”便有些不太合适。
见之为难,容·贴心小宝贝上线
容之渊“我不长你几岁,便叫我容大哥吧,一直四处做些小生意,日子嘛,过的平平淡淡”
张成岭想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不大成功,只得低头,入目之下满目疮痍,这一宿的事,让他来不及反应,也不敢深思。
顾湘嘀嘀咕咕
顾湘“张成岭?好像有点耳熟。”
周子舒便跟着问道
周子舒“你爹可是南河镜湖山庄的庄主张大侠?”
顾湘一愣,脱口道
顾湘“他竟然是张玉森的儿子?”
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一点不带遮掩的,赤裸裸地将“张玉森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废物儿子”的疑惑传到了每一个人眼中。
张成岭显然是理解了她的意图,将头埋得更低了,一双手攥成拳头,却把自己缩的紧紧地,就像是把头埋在洞里的红眼兔子一般。
容之渊见此忙打断顾湘那杀伤力极大的语言攻击,这姑娘说起话来根往人心口上戳刀子似的,一刀一刀,刀刀见血。
倒是惹得她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一旁的周子舒也干咳一声
顾湘并没有理会容之渊和周子舒让她闭嘴的意图,嘴里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问道
顾湘“你爹好似是有些名气的……我们前日到的就听说了,有点本事,这几年定居在镜湖山庄,没掺和过什么事,庄子里好像还有不少武功不错的清客。这样的人,谁会大半夜的想不开追杀他儿子?”
容之渊听她越说还越来劲,只能再次截口打断她
容之渊“张大侠德高望重,今遭此劫难谁也没有料到,何必凭空猜测”
毕竟死者为大,更何况那张玉森在江湖上说一声德高望重,也算名至实归,虽然早年娶妻生子后,便鲜少在江湖上活动了,但若是有个武林盛典什么的,还是要请他过去以示敬重的。
这说者可能无心,可也对人太不尊重了些
周子舒没有理会他们,只一脸凝重的问张成岭
周子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成岭忽然咽了几口唾沫,开口才发现嗓子已经干涩的不像话,今晚的鲜血,烟火,惨叫,还有亲人的脸都一一浮现在眼前,忍不住的颤抖起来,声音嘶哑,断断续续,半晌,才算把事情说明白——这天半夜,张家后院不知怎么突然起火,然后一群黑衣人,就好像恶鬼似的从天而降……。
说完像是再也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周子舒脸色凝重地扶住张成岭,伸手在他睡穴上拂过,少年就软到在他怀里,直到小心得将他放在一边后,周子舒才叹道
周子舒“心绪不宁,受的打击太重,先叫他睡上一觉吧。”
一听是是黑衣人,容之渊便联想起了先前掌柜的和他说起的形迹可疑的人,不知这二者之间可有联系。
那张家应是卷进了什么阴私里,他的容渊阁也不知挡了哪路的牛鬼蛇神。
想来可怕的是,张家有的是风吹草动都能惊动的“高手”,在这之前却没有一个人察觉,不知何时就着了别人的道儿,说明他们早有预谋,可能早已买通了里面的人,里应外合之下才无一丝反抗之力,幕后之人手段不俗。
靠着那老李,拼了自己一条命,才勉强给张家保下这么一条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