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雷日的卡雷文,我迟早被喷死。(
“总有些人,能成为苦命者至暗世界中唯一的萤火”
——题记
卡米尔是不幸的,却又是幸运的。
他被世界抛弃过。
在雷王星,皇族所居住之地,富饶繁荣,一切都是香甜自由所造的蛋糕,倾国之力所塑造的美好。街上白鸽喧闹,儿童笑的正欢畅。这或许,是一个庞大帝国,最能表示他高强的地方。
但这一切,都是和他没有关系的。
他自幼生活在厄流区,那里肮脏破败,到处是吃喝嫖赌,男盗女娼和无业游民,他常听到到半夜里女孩无助彷徨的哭叫。常看见老人被殴打抢劫,而这些,不过是芸芸众生中,能被他看见的罢了。恶行暴虐,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催生了他后来性格中的那种自私自利,他人之事与自己毫无干系,他和母亲正忙着自保,他人的死活帮不到,也帮不了。
“在厄流区,人对人的恶行,达到了极致”
那时候,估计也就是母亲温柔的怀抱,能给他点聊胜于无的慰藉。
后来他才知道自己的身世,雷王星的皇族啊,那么高高在上而又华美的名称,他能明显感觉到,厄流区的每个人,在唇齿碰撞间呼出那个字眼的时候,带着的羡慕,畏惧,憧憬和嫉妒。
为什么有些人从一开始就能觉醒元力,为什么有些人沐浴璀璨阳光笑的欢欣。为什么有些人生来衣食无忧。
而他们遍体鳞伤,无能至极,而他们活在阴暗,哭的苦涩,而他们东躲西藏,从不期望明天。
繁华和富贵,破败和肮脏。
多么讽刺而又鲜明的对比。
他一开始估计是抱着希望去的,对于家的渴望,对于幸福的幻想,对于安宁生活的期盼。
那希望,如同刺眼的阳,照入了他的世界。
但现实总是和希望相去甚远,雷王星的大殿没有他想象的那般富贵繁华与活力,反而充斥的是规则沉闷和威严,压的他喘不过气,心中那莫名其妙却情理之中的自卑感,早已环绕在心,导致他头低的卑微,像丧家之犬,翘尾求怜。但命运从不给弃子以奇迹。他一进去就收到了所有人的审视,他有些看不清,却恍恍的记得。有个少年,在目光中夹杂着同情和垂怜,那是真正的,对于骨肉至亲所应有的感情。
“雷王星,没有叫雷鸣的皇族!”
宣判来的很早,他如堕冰窖,那种仿佛被世界抛弃的感觉正侵入他的四肢百骸,冷的异常,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失魂落魄的走出皇宫的,那种不甘和落寞,一时间也让本来就自卑的他更加沉默。也就顾影自怜,记得有个少年想开口争辩,却被拦了下来,那种不甘,那种悲哀,他曾见过。在母亲将死的时候,在厄流区自身难保的老妇人笑嘻嘻给他糖又离去的时候。
他后来才知道,那种人,是值得他穷尽一生去守护的。
太阳落下,黑暗如影随形,却始终侵蚀不了他一分一毫,有抹紫色的萤火,环绕他身,微光随弱,万恶不侵。
他回想起那次初见了,其实也算不上,那人一身锦衣华袍,招摇的闯了进来。
同时,用行动叩响卡米尔早已死寂许久的心房。
他带他去吃烤肉,带他去看烟火,当时漆黑夜中五彩斑斓,交错的烟火呼应着,像歌颂着王都的繁华,雷狮温柔的对他笑。问道
“喜欢吗”
他没做什么回答,羞涩的拉了拉围巾,看向盛放的烟火。
烟火色太多了,他回望雷狮,紫眸熠熠生辉着,像闪烁的星河。
他紧抱那越发明亮的紫莹。
“我只要这一个就够了”
他胜过世间一切绚烂美丽的烟火,卡米尔想。
雷狮这个名字,从此之后就在他的灵魂上以最温柔的形式,刻下了最不可洺灭的痕迹。他的感激他的喜欢他的憧憬,化作无可弥补的崇敬和依赖与爱,填补着他曾经灵魂的空白。
他将发誓,似最虔诚的信徒,以身做盾剑,拥护着他的大哥。虽然他们之间卡米尔单向的情感,反而似神明和信徒。
那是怎样一份,埋藏在冷漠克制中的狂热啊。
云端上的鹰鹫,施展起大作的威能。救了条垂死的乌鸦,从此又是段佳话。卡米尔,终是找到了他的家与依靠。于是如幼兽一般将信任和依赖交付。露出最无害最柔软的肚皮。而对陌生人刀剑相向,杀意沸腾。
当然,雷狮的性子,和他虽然只见过一回却大有感触的皇族氛围,都使得他必定在这呆不长久。他是傲人的鹫啊,怎么能收敛羽翼安在金子的牢笼中,做一只金丝雀呢。他必定是要乘风而起的。搏击长空才是他的本事。
当那天雷狮噙着狂气骄傲的笑朝他走来的时候,他似乎看见了雷狮在皇宫中的不屑的骄傲,看见了雷皇的苦笑,他似乎什么都看见了,心中话语百般,但当那人笑着朝他走来,发带飘的自在的时候,似乎都只能化作三个字眼了
“带我走”
“跟我走”
异口同声的默契后是相顾无言,他在雷狮的眼眸中看见了与他一样的热烈和情感,瞬时觉得幸福早已降临人间,倒是什么都不愿去想,不再去想。
黑暗早已消失无踪,在碧海蓝天中只有他抱着团紫色的萤火,笑的温柔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