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缘之整了整腿上的毯子说:“多亏了你们这些后辈了,说起来簌黎与你相处的倒是不错,我一开始还怕她性情飞扬,难忍军中规矩呢。”
连翎与谢簌黎身份悬殊,除了亲近几人外还没有外人知晓他们之间感情。在这云波诡谲的皇城之中,不知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连翎的一举一动,他更要万分小心,不能叫人抓住把柄。
他只道谢簌黎性情爽朗,两人相交甚欢又讲了讲自己在三关时的几场胜仗,老人家听了满意的点了点头,不时与他讨论一二,转眼间两个时辰过去,连翎不得不离开。
陈缘之也知他来一趟不易,临到门口的时候又不由得叮嘱:“你现在尊为摄政王做事更要慎之又慎,”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与你写一份观朝局的见解,你用人处事且能参考一二,改日让右安找机会给你。”
连翎没让陈缘之再送,只让陈右安提了灯笼陪自己到了后院,到了亭子便拱手告别。
“回去喝完姜汤暖暖身子,”陈右安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什么事记得找我。我看你脸色不好可是旧疾又发作了?”
这是他的责任,连翎并未正面回答:“无妨只是些小毛病罢了,孟将军回京在即,等他回到皇城我也能轻松些。”
命运给他带上了枷锁,王族的血脉不是让他锦衣玉食轻松度日,反而要替苍生百姓撑起风雨飘摇。
返回府中连翎服了粒谢簌黎为他研制的药丸就匆匆入睡,他这沉疾最忌心浮气躁,就连医圣也说需得好生调养才能固其本源。可连翎却无暇调理,此时孟鸣风尚在三关,徐映有外职不在京城,更无人能管的住他。
他转天去内阁上职,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陶源就亲至内阁,把牵着马的宸王殿下堵在了门口。
“殿下出事了!”陶源见到连翎连忙一路小跑迎了上去,喊出一声后又觉得不妥,连忙放低了音量,“昨晚上佟州加急线报,徐大人同左都御佥都御史董貌一道失踪了!”
“什么?”连翎听完心里一颤,近几日都没有徐映的消息,本以为是他在佟州军务繁忙,没想到却是出了事,他忙拉住陶源的手腕,“进来细说这里不方便。”
进了值房连翎关好了门:“出什么事了?”
“佟州府衙连夜来报,徐大人与董貌前日一同去了佟州南的四平山附近,那山上匪患猖阙时常侵扰百姓,佟州便把军防操练排布到了那里,一来方便调度,二来又可镇压匪患。可没成想他两人去那巡视,结果不知怎的一道失踪了。”陶源把事情简要的说了一二,又压了声音,“三公主也……都察院今日就派人去佟州再寻,王上请王爷同行。”
说着陶源从袖中取出一块令牌,正是君王内持的金羽令。
事出突然其中又牵涉皇族,连衾除了命都察院派人搜寻,又暗中调动了禁卫军,还把摄政王给同派了出去,由此可见这位一道失踪的三公主不简单。
三公主清允是太子连泽的胞妹,她的生母正是如今的乐皇后,可谓是这一朝最尊贵的嫡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