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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要去哪？”她问。

“去跟韩先生逛一逛。”我看着她的反应，她似乎并不感到奇怪。

“我就不一起去了，今天有位朋友在等我。”她像是要歉意地笑笑，可却怎么也不像有歉意的样子。

“我先出门了，”她说完就起身走了，干脆利落。她的琴盒还放在床头，大概今天是用不上了。

虽然仿生人会主动来接近我，但扩大搜索范围未尝是一件坏事，我有信心将他们全都找出来。

我梳理了一下行头，也出门了，而门外，韩先生已等好一会了。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外面的风景，虽然周围都是赛博垃圾和生物垃圾，这是个没有希望的地方。

“怎么样，昨晚睡得好吗？”他没有回头，身上的米黄大衣随着清晨的微风摇曳。

“还好。”我走到他身边，往外看去——荒凉、残破，死气沉沉，却住着很多……人。

“你看那里，”他用手指给我看，“那里就是市中心，距离这里也就十五公里。”

我有些惊诧，看着那座高耸的塔，狰狞而雄伟地刺向天空。

“城市里有些人活不下去，就往外走，渐渐的，这些地方就出现了。”他又用脚跺了跺地板，露出一丝讥笑抑或是怜悯。

“走吧，”他接着说，“我带你看看——人类伟大的乌托邦。”

一会后，我们便走到了城市的主干道上，街道早已不是柏油马路，而是用一种看不出什么材质的弹性材料制成，导热性很好，底下还埋着线圈，给过往的电车持续通电。

我们没有看到燃油车的身影，那股经久不消的废气味也被去除了。天空似乎也更蓝了。

“那是全息投影。”韩先生的声音传来。

我在四处寻找了一会，发现原来架设电线的电线杆已消失不见，但另一根更大更粗的白色柱子取而代之，那大抵就是“美梦制造机”吧。

“科技似乎并没有总是让生活变得更好。”我喃喃道。

韩先生回头盯着我说：“是人类，而不是科技。”

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继续向前走去。

我们又走了几十分钟，渐渐靠近了那座巨大的塔。它果真是无比美丽，全身上下都放弃了传统的金属结构，而是采用“更环保、更耐用”的新材料，并得以屹立不倒。

“又是他。”韩先生低语，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人影在塔的角落里鬼鬼祟祟地探头——是昨天那个家伙。

他也发现了我们，不过并没有报复的意思，反而换了个地方继续探头探脑。

我本想去问个清楚，他实在太符合将军的描述了，但韩先生拉住了我，说：“他这种人，接触几次就可以了。”

“我们都不想见到他，对吧？”他的目光热切地闪烁着，放出难以抗拒的强光。

“是的。”我反倒冷静下来了，回答了一句。

我们走到塔底部时，韩先生忽然开口说：“想不想逛一下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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