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倾世抽出腰间的长剑,大喝:“教主连‘广寒清水崭(赵清方才使用的招数)’都传授给了你!你可还记得这柄剑!”傲倾世手持一柄黑剑,长足二尺七,剑把刻出一只露齿虎头,剑锋泛出血光,两面开刃亮如白雪,黄铜裹金在剑身上镶出一个“嗜”字。
“傲兄,”赵清长叹一口气:“这柄‘嗜岚虎齿剑’你既然一直保存着,那便是不忘同门之情,我华山派一直以来未曾触犯过你们墨虎派,往日的恩怨你全然撒在这千万无辜生命之中,丧尽天良,毫无人性!教主授我武艺,传你兵法,为的是日后我们可以同仇敌忾,将教派发扬光大,名垂千古,但是你却因为个人恩怨与我自相残杀,你枉活五十有六!现在回头,还为时不晚。”
傲倾世听罢仰天长啸:“哈哈哈哈,赵清啊赵清,你这巧舌如簧的功夫倒是不减当年,你华山几大关城早已被我墨虎一一攻破,现在你还有什么资格劝我回头!”傲倾世看着自己的长剑,冷笑一声,“赵清,亏你还记得这柄‘嗜岚虎齿剑’当年教主将这两柄剑赐予你我二人,是让我们同气连枝,双剑合璧,而你为了一己私欲断送了我们二十多年的情分,还有何脸面在我面前谈仁义二字!”
傲倾世飞剑,赵清一时被往事扰乱思绪,回过神来以剑弹开,傲倾世上前脚勾起关刀,重拾后直捅而去,“师父!”徐令大喝,夺步上前,傲倾世刀刃穿身而过,徐令双目翻白晕死过去。
赵清见状一惊,怒目圆睁地盯着傲倾世大喝:“傲倾世!今日我便杀了你,以祭我逝去华山上千弟子的英魂!”傲倾世又是一惊:“撰仙王!?好你个赵清,教主的绝学都传授给了你!”
一瞬间白光乍现,恍得傲倾世难以稳住脚跟,赵清屏息运气,覆于长剑,散出白烟扭曲了四面的空气,气流渐渐缠绕剑身,顿时间烟云四起,从中射出条条光线,绵雾围绕全身宛若天神下凡,聚焦出一道烈阳般刺眼光束直逼傲倾世,傲倾世舞刀欲斩,一阵狂风袭来,四面门窗皤然打开散出余光,瞬间震晕场上的弟子与墨兵,傲倾世在光芒消散下单跪在地,关刀断裂,口吐血箭。赵清举剑直指傲倾世。
殿外——
众墨兵杂言碎语,章虎眉头一紧,令道:“你们都给我肃静!我这便前去查看,你等按兵不动。”章虎上前身躲门后,侧耳轻听。
殿内——
赵清说道:“傲兄,你可知教主为何将兵法与绝技分别授予我二人?”
傲倾世慢慢站起,袖口擦去残留在嘴边的鲜血,大喝:“赵清,事到如今,你就算是由百嘴千舌我也不会听信与你!我技不如人,但在这大殿之外有我万千弟子,你今日插翅难飞!”说罢从袖口掷出三枚虎齿镖,赵清扫剑斩落,傲倾世见机上前出拳扬起飓风,大喝:“虎啸风生!”引出一声似虎啸的巨响,双拳击于赵清剑上,便身受重伤连连败退,傲倾世乘胜追击出掌欲攻,赵清稳住脚跟反手与之相抵,傲倾世运气二人输以内力,赤目对拼,一时间都动弹不得。
一阵气浪席卷而来,章虎疾步入殿,大喝一声:“虎啸拳!”聚气于拳,气虎血口张开冲荡打击赵清,赵清长吐鲜血,倒地不起。
傲倾世护胸大笑:“哈哈哈哈,赵清,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章虎拾起“嗜岚虎齿剑”,从后捅穿了傲倾世的腹部,傲倾世回头一惊:“虎子?”章虎又重掌击打其腹,傲倾世喷血倒地,“你!你!”
“傲掌门,不,傲倾世,你这一生百般算计,没想到栽在了我的手里。”章虎蔑笑道,傲倾世听罢艰难地起身,右手持刀支地起身。
“我、我要杀了你!”傲倾世向前走了几步。忽然一阵妖风卷起,黑烟回荡,烟撞穿其身,傲倾世仰天喷出血箭,倒在地上,奄奄一息。黑烟落地显现出一身穿黑袍的黑发七寸长胡之人。
“朱影军崇!”傲倾世口含鲜血,狠辣地说道。
朱影军崇甩袖黑烟四起,影布四周,华山弟子皆身散黑烟,颈断而死。墨虎弟子纷纷退出大殿,黑烟卷门紧闭,殿内除了尸体只剩下章虎、赵清、傲倾世与朱影军崇四人。
朱影军崇大笑着,随后又说道:“赵清,傲倾世!你们两人都是在江湖上有头有脸之辈,没想到折在一墨虎弟子手上,真是好笑!”
“章虎你这个叛徒!”傲倾世怒斥。朱影军崇又一阵大笑,气得傲倾世直发抖。
“傲倾世,你攻华山一事,在外人看来是为占领一方得势扬威,但我可知道你的真正目的!你可还记得欧阳功、赵去浊、赵净?”
三十五年前——
江湖上玉天门为赫赫有名的名门正宗,与华山派旗鼓相当,江湖上皆是地位高尚的门派。欧阳功所掌管的玉天门中一姓邓的小子生性乖张、嗜酒成瘾,一日在玉天门与华山派两师会面于玉天门之时,那邓小鬼又喝得酩酊大醉,误入了华山派赵去浊掌门所禁入的秘密武室。而这赵去浊又有一儿子名为赵净,长年在外闯荡不识那姓邓的小子是玉天门掌门的亲传弟子,始料不及的是那小子酒后功力大增竟失手杀了赵净及华山大大小小十余位弟子。当赵去浊知晓此事时邓小鬼早已背下秘密武室中三分之一的秘诀与内功心法,更让赵去浊勃然大怒,硬是要杀了那小子不可,而欧阳功却处处维护,激怒了赵去浊。丧子之痛和独门秘笈被偷之恨激得赵去浊与欧阳功大战三天三夜!最后欧阳功死在华山,力保下了徒弟傲倾世和姓邓那小子。
朱影军崇说道:“可是你认为一十几岁的小毛孩真杀得了华山高徒吗?其实……”
“那事是你干的!”傲倾世打断怒斥道。
“没错!那赵净确实是我所杀!哈哈!”
“什么?!”赵清惊呼,“你居心何在!我们华山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下如此狠手,还有华山灭玉天门一事,也是你策划的?!”
“是又如何?可惜当初没一同灭了你们华山!”
“你这么做究竟有何目的!”赵清大喝。
“死到临头了还那么多废话,告诉你也没什么用。”
“章虎是、是你的人!”傲倾世扶墙起身。
“章虎?他是我在一场战乱中寻得的遗子,我便照顾他至十余岁,当初未能一举灭了两派,留下华山一脉在江湖之中。我便又想了法子,派章虎潜入你墨虎派!终于恩怨一触即发直至现在借墨虎之手灭了华山!可怜啊,可叹啊,这么多年来你的亲信章虎,其实一直暗中听命与我!”
“我要杀了你!”傲倾世提刀上前欲斩杀朱影军崇。
只见朱影军崇一笑,掌冲黑烟穿荡其身,傲倾世双膝跪地,又直直倒了下去,没了气息。赵清咬牙切齿。“恨死我了吧,那我就送你去和傲倾世见面!”朱影军崇出掌散烟,赵清仰天喷血晕死过去。
朱影军崇擦了擦手上的血,又说道:“章虎,之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是!”
三日后东城——
金莉莹对王叶说道:“我看你的伤要好好养一段时间了,这几日也不见好,我再去给你抓几副药来。”王叶身上缠绑着药带,胸口两尺鲜红一片,伤疤狰狞。金莉莹走在街道上,见茶店中坐着几人议论纷纷。
金莉莹抓完药,走入茶店,小步上前探听。
“听说了吗,华山一派昨日被墨虎派给灭门了!听说两败俱伤,华山派赵清掌门与墨虎派傲倾世掌门都死在华山殿内。好像是傲倾世亲信章虎接手了墨虎派。”“真的吗?这可是武林大事啊!”“还听说章虎率墨虎派投靠了中城王啸天!”……
金莉莹大吃一惊,抓紧药包快步走开了。
客栈——
金莉莹夺门而入:“叶!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怎么了?”王叶艰难吐出几个字。
“墨虎战胜华山了,明日我们可以去功勋殿领赏了!”金莉莹说着开了一盒恢经丹上前递给王叶,王叶一口吞下。
“对了,你这纱布该换了,我得给你重新上点药。”
王叶忍痛解下绷带,又觉得不好意思。
“别婆婆妈妈的!”金莉莹转身见到王叶裸体,脸颊刷的红了。两人对视,气氛实在尴尬。金莉莹硬着头皮接过换下的纱布,以食指取了些药轻轻抹在王叶胸口的伤口上。
王叶咬紧牙关,万分疼痛不由得叫了出来。
“堂堂男儿就要有男子气概!”金莉莹一边嘟囔,一边没停歇地继续抹药,动作更加认真轻柔。良久才上好药,金莉莹把药瓶放在桌上,又去拿来新纱布,细心将伤口包扎好。
次日墨虎功勋殿——
各个在墨虎、华山两派交战中大有作为的江湖豪士,近百号人马集结于此。六七十名墨虎弟子持兵站岗,走来一身穿黑袍灰甲的男子,手握黄卷走入殿内,这人便是墨虎派一大虎将孙喆修。孙喆修走到殿堂之上,见到金莉莹竟心跳快了一拍,故作平静地张开卷轴宣布道:“墨虎派成功拿下华山少不了诸位仁人志士的相助,敝派感激不尽,也在此功勋诸君,秋风年,王辛伯,……”
“叶,不知道为何,就是感觉那个孙喆修一直有意地看我。”金莉莹往王叶身后躲了躲。
“叶灵天,金骄,金莉莹,……”
一炷香之后——
殿内只剩下未领赏的金莉莹与王叶,及孙喆修与五六十墨虎弟子。孙喆修旁若无人地对金莉莹说道:“姑娘可姓金?金莉莹?”
“是又如何?”金莉莹回道。
孙喆修上前说道:“在下孙喆修,姑娘之名甚是好听,可否借一步聊聊?”孙喆修正要上前以指挑逗,王叶持棍上前拦在中间。
“你想干嘛!”王叶问道。
孙喆修见状一笑:“我不想干嘛,只是想与这位姑娘聊上几句罢了,你们这些人先下去吧,”言罢,看门的墨兵和领金的侠客都纷纷离场,孙喆修又上前接近,王叶再次拦下。
“哼!挡我的路?”孙喆修重掌击打其腹,王叶倒地,金莉莹侧踢一脚,却被孙喆修左手抓住。
“没想到这个美人儿脾气倒是挺烈的!”孙喆修笑道,王叶起身夺步向前挥棍打击,孙喆修单手掌背弹棍,反掌正击其胸,王叶倒地咳血。
金莉莹惊道:“王叶!你!”孙喆修摆了摆手,四名墨虎弟子上前各压左右手压耷两肩,金莉莹无力反抗动弹不得。
孙喆修一笑,走向金莉莹,王叶竭力向前双手紧拽其腿。孙喆修极力踹击其腹,王叶被打退,撞在殿内柱子之上,咳出鲜血,残血留挂嘴角。孙喆修转身走去,王叶起身又一次扑了上去,孙喆修回头出掌击飞王叶,王叶重摔在地,咳出不少鲜血。“哼,不自量力!”
“离她远点!”王叶一声怒斥,艰难起身,箭步上前。孙喆修再次回首出掌迎击,王叶聚气于掌,火光四起,萦绕掌上,两掌相对,火星四射,气震四周。两人皆退,孙喆修一惊,合气聚于掌间喷射气掌,王叶劈棍,却是力不从心,铁棍震落又被重击其腹,王叶倒地咳血。
孙喆修笑道:“哼,你这小小鼠辈还想英雄救美?”
孙喆修感受到身后一阵炙热袭来,回头看一惊,王叶双臂散出灼焰,烈焰卷于上身,其身后的烈焰中隐隐闪出两道赤焰,似一双魔鬼的瞳孔,头发临空飘散,逐渐印成了火红般与火焰融为一体,上衣慢慢烧褪,缠身的绷带也化为了灰烬,胸口的伤痕竟开始自主地愈合起来,结痂凝固,王叶怒喝:“灼炎冥魂!”王叶双目盖过了眼白染成血红色,双臂大张,身后的火焰顿时高涨,扬起赤流,四周的温度不断增长,悬挂在梁上的护旗与窗口的避帘都被燃烧殆尽,金莉莹身边显现一道屏障,免受灼烧。
“哼,小花样儿!”孙喆修笑道,正欲上前,王叶怒视于其,孙喆修正掌袭击,王叶侧闪,右手握抓其腕,火势灼烧,孙喆修疼痛大叫,王叶顺势左掌火劈于胸。孙喆修重伤,击退背撞石柱,高喷血箭。王叶闪现于前,火卷四方,压制金莉莹的四人被击飞倒地,身灼烈火。王叶右手挟住其颈,火燃上身,孙喆修苦疼不堪,顿时王叶身后由火焰燃起一只红焰怪兽,似狼狗一般怒对于其,王叶虎口力挟,火焰顺势蔓延全身。孙喆修大叫,焰兽张开血盆大口,大口力咬其首,石柱碎裂。孙喆修渐渐失去力气,王叶也松开了火手,孙喆修奄奄一息地吐出几个字:“凶兽……祸斗(山海经内记载,是火神的随兽)!”
王叶回首怒视闻声闯入的墨虎弟子,均弃械而逃。王叶见四下无人,解除了身上的炽焰,累倒在地,气喘吁吁又咳出不少血,晕了过去。金莉莹凝视着王叶,心中震惊:王叶兽灵竟是焰兽祸斗!金莉莹走上前拍了拍王叶的脸说道:“叶,叶?你没事吧?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行离开吧!”说着金莉莹拉起王叶右臂扛肩慢慢走出大殿,殿内杂乱不堪血染门户。
东城客栈——
王叶睡在床上,金莉莹小心翼翼地换下王叶血染的绷带,见到王叶上身惊道:“叶?糟了,身上的旧伤不但没好还添上了新伤。那姓孙的掌力更是浑厚,叶的身体中掌后又增加了很重的内伤,既已激发元神灵身,现在经脉之中却又添了一股不知名的气流回荡震动,奇怪,何以这道功脉自由穿梭不受控制,莫非……”
“咳咳咳……”王叶咳了咳,金莉莹正要上前查看,王叶双目齐张,两瞳化赤,看向金莉莹。金莉莹见其心中一打寒颤,王叶上身裸露发出赤红光泽,右手似利爪般抓袭,金莉莹一愣几息后回神闪退,金莉莹胸前不慎被抓破,留下三道抓痕。
“王叶?!你怎么了?”金莉莹见其惊呼。王叶一言未发,颈散赤红光芒,似狼虎般大张牙口,踏步上前。金莉莹侧闪几步,王叶大口咬在木柱上,回头看着金莉莹。咬痕发黑似灼烧之后的焦炭,王叶箭步足踩木桌,飞上横梁,长啸一声,蹬木而下。金莉莹又退闪一边,王叶撞地,手抓砖块擦溅飞石,侧目瞪着金莉莹,极力重抓。金莉莹腾起越过王叶落在木桌上,王叶在墙上抓出深痕,金莉莹见其说道:“叶,莫怪我!”抽出腰间的赤鞭,轻击其腹,王叶倒地,喘息几刻,身上的伤痕盛出鲜血。“叶!”金莉莹看到伤口崩裂惊叹,王叶口吐鲜血,竭力抓碎木桌,金莉莹后退数步,飞鞭捆住王叶,不料因担忧再重创王叶便收轻力道,竟被王叶轻易挣脱上前,速抓五道。金莉莹左侧右闪,不慎腹部被抓破,衣衫扯开,腰上留下伤痕。金莉莹甩鞭捆绑其颈。王叶颈封无法透气,双手护颈,看似万分苦痛,金莉莹见势收手,王叶借机上前,重抓其肩,金莉莹肩负重创,左袖顺肩的衣纱被撕拉下来,金莉莹右旋捆住王叶,王叶动弹不得,以身向前压去。王叶躺在床上转头扯鞭,金莉莹顺鞭失重前倾,倒了下去。唇口正吻王叶,两人相吻,王叶顿时安静了下来,金莉莹顿时睁大双眼,挣扎着想要起身,不料双肩却被一双有力的手重重压下,她竟是一时无法挣脱。
“金!”王叶缓缓说出一个字。
金莉莹双手死死抵住王叶的胸口,可两人还是紧密地贴在了一起。她回望王叶,见他发红的双眼中满是自己的脸,“王叶!我是金……”金莉莹试图唤醒王叶的理智,却被一口吻了下去,金莉莹的下唇忽然一阵刺痛,说是吻,不如说是饿久了的狼狗的撕咬,带着占有欲的狠劲和青涩的莽撞。
王叶慢慢地不再似野兽一般,金莉莹感觉到自己的双唇渐渐发热,感受到肩膀上的双手逐渐收紧,像是要把自己嵌入怀中。她微怔着,大脑一片空白,她的身体逐渐放松,嘴唇上带来的剧痛让金莉莹已带上水波的双眼瞬间清明,嘴唇像是被咬破了,金莉莹一记手刀打昏了王叶。
看着逐渐沉睡过去的王叶,破开了小口流出了一些血液挂在嘴角,上衣破裂露腹,衣衫不整,金莉莹牙咬下唇,看着王叶久久不动,王叶的炽热久留于唇,不得散却,呆呆地看了一会,心中不知想什么,舔了舔嘴唇,忽得一楞又赶紧用手背狠抹了一下被咬麻的下嘴唇,说道:“我真的是要疯了...”
不久后,金莉莹端来水盆,擦拭王叶身上的血迹,重新换上了创伤药与纱布,街道上寂静无声,金莉莹战后烦累倾倒在床也睡了过去,两人躺在一起,金莉莹嘴角却不知为何轻轻上扬。
次日卯时——阳光透窗洒入房间,王叶起身揉了揉眼睛,见屋内杂乱不堪,又看到金莉莹也躺在床上,上前一看,阳光打在身上,半肩外露,胸口若隐若现,腰肚裸视。王叶脸颊一红,视线却无法移去,上前把床被轻轻盖在金莉莹身上,金莉莹突然醒来,见王叶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猛地起身:“你在干什么?”
“我见你上衣破损怕你着凉,正想……”王叶解释道。
金莉莹冷冷地说道:“不用了,你先出去,我换件衣服。”
王叶急忙走了出去,金莉莹回头看着已关的木门,心中若有所思却连自己也难以捉摸。
玄凌门——
“什么?!”钱一宗听闻郑青宇退派之事,惊得从座位上跳起,对叶羲大喝:“你竟然让那小子走了?!”叶羲低头不敢直视钱一宗,钱一宗喝斥:“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气煞我也!”钱一宗起身大骂,众弟子见钱一宗为一刚入门的小子斥骂大师兄,甚是疑惑,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钱月怜上前扶着钱一宗说道:“爹,你先消消气。大师兄不是有意的,是青宇说他家中有急事,师兄总不能把人扣起来吧!消消气!”
钱一宗回到座位,大吐怒气:“都去用午食吧!”
小方壶岛——
“岛主!岛主!不好了!”一名岛兵走上前大喝。
“何事如此慌张?”衡一硕问道。
“岛主,您随我一同去看看就知道了!”
衡一硕与张月武随其出门,见岛的上空乌云密布,方圆百里之内黑烟四起,紫雷阵阵。衡一硕见其一惊:“魔教的人!”
空中乌云满布见不到一丝光,突然,云层中闪出绿光,一张诡异的怪脸大肆笑着,慢慢坠到岛上。乌云汇集一处,绿光与紫雷百般交织,乌烟散却,走出一个身着黑袍,腰披鳞甲,左臂系着银链的神秘男子,衡一硕见其一惊:“朱影军崇!”
“衡岛主别来无恙。”
“朱影军崇,你想要干什么?!”
朱影军崇但笑不语,右手一挥,万千乌云似陨石一般,纷纷从空中坠落,落地闪现紫光,一个个手持刀枪棍棒、斧钺钩叉的红目鬼士从烟雾中走来。
“这是什么!”张月武惊道。
朱影军崇笑道:“陨星魔军!”万千云烟缭绕于岛上,显出魔兵,岛上岛兵被大肆屠杀,伤口溃烂散出紫烟,十分诡异“姓衡的,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哼,口出狂言!”衡一硕双手运气,平掌向上,四周八个缸中的水喷涌而出,于空中旋转渐渐会聚于衡一硕的上方。衡一硕右脚蹬地腾空,双手输气入水,巨大的水球破裂,化出数十条水龙袭卷而下。朱影军崇双手左右张开,指尖蔓出几缕紫烟,变幻出一张八尺大盾,水龙迎面之上,撞击气盾,久久僵持,盾被击碎,水龙均毁。朱影军崇右手向下力抓,不知是什么使得仙岛地下散出黑气合聚掌心。衡一硕见状引动地上的尘土,旋转沙尘化为一条利齿巨龙。朱影军崇见其不为所动,手聚黑气,巨龙翻袭,朱影军崇出掌,黑气萦绕巨龙,龙身不断生成窟窿,即将打击到朱影军崇之时爆的粉碎。朱影军崇笑了笑,取出身后的七尺杖刀,凹凸不平的杖身漆黑如墨,左边有一颗紫色的宝石上边有一把两尺利刀,下方有一与人头般大笑的头骨。衡一硕拔剑气斩,手持白剑晃光,剑尖下两寸镶一颗翠玉,金质剑柄上刻着游龙流水纹——玉水青霄剑。
衡一硕箭步向前正劈一剑,朱影军崇横杖弹开,甩杖侧击,衡一硕竖剑弹退几步。朱影军崇接杖斩出六道紫赤气斩。衡一硕右手转剑数圈弹飞气斩,提剑划出闪着青光的六尺气斩。朱影军崇右手持杖,左手缓动汇聚紫烟击碎斩气,二人皆迎上,杖剑叠击,僵持几息。张月武上前欲刺,空中一人拦在面前,显出身形,是一个穿蓝甲手握三尺弯刀的男人,喝道:“我恶铠才是你的对手!”左右长刀挥舞,张月武以剑相防,恶铠似狂般不断刀斩。张月武处处处于下风,毫无还手之力。
衡一硕双臂闪光,显现几支羽毛,身体渐渐化大,唇口变为鸟嘴,似一只巨大的喜鹊,有白色的身体与红赤长尾,长着六只黄色利爪,仰天长鸣——贲鸟灵身,扇动巨翅,引出两卷巨大青色旋风。朱影军崇收杖,双手喷散黑气卷入旋风,旋风化黑合二为一,袭卷弹回。贲鸟张口吸入旋风,向天上飞翔,挥动巨翅,渐渐吹散漫天的乌云,又向朱影军崇吹卷巨旋。朱影军崇双手聚气,使出一招金钟罩稳住身形至旋风爆炸随风散去。贲鸟见机俯冲,顶击朱影军崇,朱影军崇腹中重创倒地不起。衡一硕化为人形,对朱影军崇大喝:“小方壶岛传承百年,此等洞天福地也是你可侵犯?我今日就杀了你为武林除害!”
朱影军崇不知从衣袖中取出何物吞了下去,口念一段咒语,身体闪现金光,竟痊愈了,一个鹞子翻身,出掌正中衡一硕胸口。衡一硕倒地口吐鲜血,“怎、怎么会?”
朱影军崇走上前说道:“老东西,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那日我大闹英才大会,你是真的以为只是单纯恐吓你们吗?你是觉得我朱影军崇无谋无计还是你衡一硕天下第一啊?那时我与两人拖住武场之事正是为了偷取你岛上的灵丹秘方,你认为是昆仑廖启天坏了你的好事,实则是我徒范燕所为。你这愈骨灵塑丹早已被我盗走了,后来我于岛后躲藏正是为了让你和廖启天争斗,我好坐收渔利,不料廖启天内功竟如此深厚,硬生生扛了我一掌,而你又让那姓郑的小子以命相救,百般无奈今日再来你岛,就是为了让这小方壶岛彻头彻尾地从这天下中抹去!哈哈哈哈哈!”
“师父!”张月武惊叫,不料被恶铠刀斩其腹,吐出鲜血。
衡一硕飞剑刺在张月武脚前的地上,又打出气掌,击倒恶铠,大喝:“月武!快走!不要让小方壶岛断了传承!”
“师父!”张月武咆哮。
衡一硕咳血大喝:“快走啊!”张月武拔出地上的玉水青霄剑转身奔走。
“恶铠,去追!”朱影军崇令道。恶铠紧追其后。“好一段师徒情深!那你现在去安心上路吧!”
“朱影军崇,你妄图断我仙岛传承,你的野心早晚会大白于天下,邪不胜正,不论你是什么目的,都不会得逞的!”
“呵!”朱影军崇冷笑道,右掌放在衡一硕额头,大运真气,衡一硕头骨碎裂,长吐血箭,倒地不起。
朱影军崇大笑,甩袖离去,大喝:“给我灭了小方壶和东城!”众魔兵大肆破坏,火燃百里,惨叫声不绝于耳。传承百年的小方壶岛一夜之间变为一片废墟,而这一切,仅仅是开始而已!
次日昆仑山——
“什么?!小方壶岛昨日消失不见了?”廖启天惊起。
“正是。”一昆仑弟子身着青衣白服拱手告知。
旁边一身着青袍蓄着四寸白胡的老者问道:“消息可信吗?”
“回白长老,千真万确。”
“白式,你怎么看?”廖启天说道。
“哼!”另一边一身着白袍腰系两枚铜钱有着一尺黑胡比白式稍年轻的长老拍案说道:“一日之间,小方壶岛竟能灰飞烟灭,定是魔教之人所为,我看此事非同小可!”
“苏老所言甚是,能让小方壶岛在一日之内灰飞烟灭。这天下,要乱了啊,我们要多加防备!”廖启天对苏疾说道。
“报!空吾门上官逸臣与其父上官释天求见!”
廖启天自言自语道:“空吾门?上官逸臣来做什么?还有上官释天那个老东西?罢了,请他们上山吧,说不定是关于小方壶岛之事。”两位长老若有所思。
一炷香后——
上官逸臣入殿,身着白服,小有四十余岁,拱手笑了笑。一位身后背着玄铁重杖的老人走上殿,咳了几下,面色苍白,神色暗淡。廖启天左手指向一边宾客席;“快快就坐。”两人入座。廖启天问道:“不知二位前来所为何事?”
上官逸臣起身拱手说道:“在下与家父前来是有一事想与廖掌门商讨,请廖掌门出出主意。”
“请说。”廖启天听罢说道。
“贵派在江湖上的广布情报网,相信廖掌门已听闻小方壶岛之事了,我派搜寻找到一些证据,而这些证据全指向了魔教。魔教现已掌握了大量兵权,富可敌国。在下前来正是为了这事。”
“不知上官掌门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当,只是同魔教将武林各派统一。”
白式拍案怒斥:“上官掌门!你这是让我昆仑与魔教同流合污?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只要我白某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你得逞!”
上官逸臣一笑:“白长老过于激动了,在下并不是想贵派与魔教同流合污,只是想借魔教之手……”
“你休要再说!”苏疾拍案起身,“武林中人个个都是豪杰义士,有勇有谋,有何事要借魔教之力!上官掌门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现在魔教不仅持有中城上万兵力与墨虎的千万猛将,更是得了小方壶岛不少的秘宝与兵力,连当今圣上都畏惧三分,不敢与其硬碰,若与魔教合力,武林方可一统。”上官释天起身持杖说道。
廖启天神情严肃起身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来人,送客!”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上官释天大喝,提杖横扫,竟在瞬间搅乱了天地灵气。白式拍案跳到殿中央,双手放出青光吸收杖击。
“报!空吾门率军攻山!”
廖启天大喝:“看来你本意便是要攻我昆仑!”
“报!昆仑上方方圆百里被乌云笼罩,疑似魔教朱影军崇来袭!”
上官释天喝道:“廖掌门!出来过几招吧!”上官释天挥杖,殿外卷来一阵妖风,不少弟子被绞杀,失血而亡。上官释天与上官逸臣趁机退出大殿。廖启天与白、苏两位长老奔出殿外,见一团团黑气下落,化出一个个持枪棒斧钺刀叉的魔兵。
黑烟汇聚处走出一人正是朱影军崇,“廖掌门!近日可好?”
廖启天暗下一惊,故作镇定说道:“呵,有话不妨开门见山,何必如此做作。”
“哈哈哈,廖掌门,给你看个有意思的东西!”见空中落下近百块闪耀紫光的陨石,坠碎于地紫光更耀,近百相貌不一的怪人显现出来。朱影军崇大肆狂笑:“廖掌门定知小方壶岛衡一硕失败了的百灵献祭吧,如今我收用这九十七只灵身化为人形作为我的魔将兵团,特地来给您瞧瞧!”
“朱影军崇,你莫要得意忘形!今日我廖某就要为武林除害!”廖启天一声大喝,拔出三尺青剑,斩出青色气斩,朱影军崇取出杖刀,横杖防下。另一边,白式同样拿着一把三尺青剑扫斩一道,上官释天力输于杖,闪出暗灰光泽,弹去青剑,重杖打压。白式后退,杖击于地龟裂四周,散出气息。一头生三角的怪人上前撕咬,白式斩其颈,飞溅绿色血液,飞脚踢飞怪人,回头斩出气斩。上官释天杖点于地,张开一张三尺黑涧,深不见底,吞噬气斩。
另一边苏疾怒杀数名怪人,上官逸臣持一把四尺铁鞭,高跳落打重鞭,苏疾横剑防下,剑震手麻,反身踢出一脚,上官逸臣腹中一脚后退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