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你说她这是不懂事吧，也不是。相反，她比同龄的孩子都懂事。之所以无论阴晴的等着白皓回来，是因为她内疚自己无法帮助白皓，也清楚白皓为她付出的一切，所以只能以这种方式来弥补。

等后面逐渐富裕起来，白皓意识到白莺不能一天呆在外面无所事事，就把白莺安置到了一个新开的学堂里。白莺也没有反对，因为她知道学习知识可以帮助白皓。

但每当有假日或是散学后，白莺还是会带着教书先生布置的作业边做边等白皓归来。

这不，现在白皓刚搭上王婶准备送她去对岸，白莺就已经在河畔岸边坐好，远远的望向白皓。直到看不见人影，才换了个姿势，将由于长时间卷曲而麻掉了的双腿舒展开。

她穿着一身翠绿色的长裙，和身下的草融为一体。腰间的墨绿色的带子凸显出她身体的曲线。胸前微微隆起，伸直的两条匀称的秀腿也修长白皙。鹅蛋小脸上是一副姣好的容颜，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明亮的，有神的大眼。此时已快立夏，虽然靠着河，却也炎热无比，让人心中烦热，做事时都不禁多了一丝急躁。可白莺却是那么的从容，那么的平静。只有脸颊上因为太热而露出的一抹红晕。

“莺儿！”一个看着年龄稍稍比白莺大点的女孩跑过来。

她手里拿着一支红色的花，走到白莺身后将花轻轻插进她的发间。

“月月，这是什么花啊。”白莺笑着问道，眼睛弯成一条月亮般的曲线。

“是海棠花呢。”月月回答到，她比白莺大了五岁，玩心却也大了不少。

“我是从那棵最高最大的海棠树上摘下的，废了我好大的力气呢！”语气中不免带着些孩童般的幼稚与得意。

“谢谢。”

“你还在等白皓哥呢？”月月问道，此时已是黄昏，夕阳西下，河畔的风景如画，美不胜收。

“是啊。”白莺望着天空，面容恬静，露出来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成熟稳重。

“我妈喊你们弄完后来家里吃饭。”月月说。

“好，你先去回去吧。哥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白莺不想耽误月月的时间，“莆先生布置的作业你写完了吗？”

“啊！”一提到作业月月就烦心，只好依依不舍的告别了白莺。

白莺一个人坐在岸边，却并不觉得无聊。她喜欢和朋友玩耍，却也享受独处的时间。独处时，她不用说话，不用思考，可以远离尘世，远离人群。思绪可以随着风儿渐行渐远，可以像云朵般天马行空。

她就是这样一个古怪的人，学堂中也只有月月愿意与她做朋友。还记得第一次来到学堂，里面坐着三十多个学生。他们以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她。课间休息时有几个人起身围在了她的身旁问东问西。可是不常跟外人接触的她压根不知道怎么回答，唯有直愣愣的坐在座位上。

这在一些人眼中是高冷，一些人眼中是孤僻。她也从未为自己辩解过。而同学之中只有月月和她合的来。

月月大名叫季月，季家独女。生下来就受父母宠爱。天性活泼好动，整天上蹿下跳惹了不少麻烦。

可她的活泼却并不被所有人接受，在同学眼里就是一个没教养的怪咖。

而如今知道这两个性格迥异的“怪咖”玩到了一起，虽让人微微吃惊，但细想来又似理所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