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记得你娘在那个河边捡到这枚暗器。"
"那我得要好好想一想呢,是吧。"穗笙低着头,故作沉思。
"我想想。"
"哦,我想起来了,是在汉山河捡的。"穗笙抬起头笑嘻嘻的对司宗说。
汉山河是清风阁山脚下的一条河,而汉山山顶就是清风阁,当年清风阁灭门时,汉山河里一时间都是清风阁人的鲜血流出。
"哦,对了,当年好像是汉山河里的河水都是山上流下来的血水,很长一段时间我娘和村长都不许我们村里的小孩去河边。"穗笙说完给了司宗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汉山河。"司宗默默地说了一遍,也看不出司宗脸上有什么变化。但看见穗笙的笑容就觉得后背突冒冷汗,脚也不自觉的退了一步。
旁边的段瑜也没好到那去,听到汉山,冷汗也吓了一脸。汉山,这几年一直是修仙门派的禁地、禁语,也没人会主动说,这一想已经很多年没再听过、没再去过汉山了。
"那好暗器的事说完了,那便说说这个吧,来人带上来。"司宗回过神来,对着手下的弟子说。
没过多久,裴邵就带着被绑着的洛雪出来。
看到洛雪出来后,穗笙明显脸色不似刚才那样挑逗,但也没多大变化,只是一直盯着洛雪。
在穗笙走后不久,流景就回去向长老禀告,那时,执法长老和段瑜刚好讨论完,撤了结界,流景就来了。没多久,裴邵就带这人,把洛雪绑了回来。
洛雪看着穗笙,心想:"我不能毁了阁主原本的计划。"洛雪想做什么,可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静观其变。
司宗道:"说说吧。你让她查什么来着。"
穗笙一时没想好怎么说,就没开口。
"还在想措辞?"段瑜在旁边煽风点火,一副看热闹似的,穗笙看到她的样子突然想要上去揍她,但还是忍住了。
没过多久,流景就出来了,脸上一脸无辜。也是看热闹的,穗笙心里想。
"她是我的人,从小和我一起的人。当初我来时,她也跟着我一起来了,她不过一个小小的婢女而已,也用你们这么的...?"穗笙突然开口。
"我让她查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一点私事而已。"穗笙接着说。
"私事?那她为什么会在棚区。还有你既入了正阳派的门,自然也是我正压派的人,你也应该自觉的和你凡尘俗世断了。这本就是修仙的规矩。"司宗不慌不忙的说。
"她这个丫头太善良了,看着他们可怜而已,帮帮忙,这也是她的自由,我不能阻止的,毕竟我还是一个很开明的主。我也知道规矩,只是现在我不过刚入门而已,应该不碍事吧。还有,我记得不错的话按照规矩脱离俗世也应该是三年后吧。"
"好,既然如此,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不如把你的私事也说出来。"段瑜又开始了她的煽风点火。段瑜有些时候就是喜欢煽风点火的人,在别人受难是总是要去踩一脚心里才舒服,心里也藏不住事。
"当然可以,不过你们不应该把她放了,她是我的人,看着她受苦我不喜欢,我不喜欢,我心里也不高兴,我不高兴,我就不想说。"穗笙冷眼的望向段瑜道。
段瑜虽然有些气愤,但她并没有开口,只是转过头去,不看穗笙。
司宗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给了裴邵一个眼神,示意他放了洛雪。
裴邵念了个咒语,洛雪身上的绳子就自动解开了。恢复自由的洛雪,有些委屈巴巴的走向穗笙面前,穗笙看了看,摸了摸洛雪的头,就把洛雪拉到自己的身后。
看向司宗道:"我让她查的是沐新的事,只是还没查到什么就被你们给抓了,就这样,没了。"
"不对,是有这个事,但你前面还有让她查的东西,我...都听到了。" 流景站出来有些惊慌失措的说。
穗笙听到后,并没有立刻说话,只是低头笑了一会。穗笙笑的时候,流景心里想给自己一巴掌,为什么要站出来,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流景身后的手都已近捏成了一拳。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揭我的底,害我被当众审视,我若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我知道了自然也就不会放过你了,哈哈。"穗笙笑对着流景道,眼神还有些疯,看的流景一颤一颤的。
接着又说:"我这人啊,最烦的就是旁人擅自说我不愿意说的事、擅自揭我底。"
说我,穗笙手上链子发出一个闪光,手里就出现了碎羽扇,猝不及防的朝流景划去一招,只不过站在流景旁边的裴邵帮流景挡下了。
"别太放肆,你以为这是哪,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裴邵挡完后吃力的道。
"好的。"穗笙一抹邪笑的说。
"别废话,查什么,如实招来。"司宗道。
司宗说完后,段瑜又补上了一句:"你为何要查沐新,他和你一样也只是新弟子而已,还是你以前与他有仇。"
"当然有仇。"
"没仇。"
声音一出,所有人就听见背后的大门打开的声音,都朝背后望去。就见沐新从门外风度翩翩的进来,只有穗笙没望回望。
"干嘛,这么不愿意见到我啊,不就是不小心惹你生气了嘛,不用气这么久吧,当心气坏了身子,我可是会心疼的。"沐新走到穗笙背后说。
穗笙没理会背后的沐新。只冷冷的道:"气?我为什么会生气,你不觉得你太会给自己带高帽子了吗,记着你没资格会让我生气。"
沐新只是低头笑了笑,没说什么。
"你们两个这一唱一和的做什么,我的问题你可一字没说,我要的可不是这个。"司宗有些看不下去了,对着这两人说。
"阿笙既然不想说就让我来说吧,我可是很了解她的,她查我应该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她小时候的故友,对吧。"说完沐新就把自己身上的玉佩解下来递给穗笙。
接着道:"我不是你的那位故友,我只是替他保管这个东西而已,他...已经走了,在三年前。"
穗笙拿到这玉佩都是懵的,一时间脑子里都是儿时和云华一起嬉戏打闹的画面,云华比穗笙大三岁,是清风阁长老的儿子,是一个及其温柔的人,对任何人也好到了极致、照顾到了极致,每次穗笙都拿云华开玩笑,可他从未责怪过穗笙,只是轻轻地摸着穗笙的头,笑着道:"以后可不许再怎么胡闹了,都快是一个大姑娘了。"
云华对于穗笙来说是哥哥的存在,是最重要的人,只是穗笙不善于表达,每次想要逗云华开心,但每次都会被穗笙搞砸。
只不过云华自幼体弱多病,全靠补药才熬到了十八岁,可就在云华十八岁这一年清风阁被灭门。在战火中,穗笙和云华失去了联系,至此在没有见过云华,还以为他也在战火中失去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