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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情若磐石不可转

云意若初心

  杨戬希望“司法天神”可以庇佑苍生,博爱三界。然而他刚刚上任,便赶上了云兮和湘宜盗取天物,更改命数。东皇太一处理好凡间命数之事,本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玉帝不愿。

  古旧的天条陈列出不公与专制,杨戬震怒地甩下那些天规。梅山兄弟和哮天犬小心翼翼地捡了回来,老大把几本天条放在桌案边上,“二爷,这些天规,我们都看过了。太陈旧了,这都是上古时代制定的”

  “杨戬,莫非你想改天条吗?”玉帝说道。

  “杨戬正有此意。”

  “哈哈,”玉帝轻笑了几声,似乎认为杨戬行为和思想不免有些幼稚:“天条乃是三界内亘古不变的定律,就好像太阳每天从东边升起来,从西边落下去一样。”

  杨戬正视玉帝的眼睛,不妥协道:“杨戬以为,天条恰恰违反了自然规律,有些天条的制定,似乎为了,显示天庭的威严。而故意与自然规律作对,与人性作对。”

  “啧,”玉帝叹了一口气,苦口婆心地洗脑道:“记住,你是神,神就要遏制着人性,就要摒弃住人性中不好的东西,这样才能造福三界,对吧。你就看看那湘宜般若,为了那凡间的秦始皇,盗取天物,更改命数,硬生生地把秦国统一提前了二十年,这自然也把秦朝命数缩短了二十年,这是造福三界吗?”

  “那么,也包括摒弃一些好的东西了?”杨戬继续与玉帝对峙着,原来天规天条陈腐古旧是因为玉帝和王母的思想便如此古旧。

  “好的东西怎么能摒弃呢?”

  “那情呢?”八公主反问道。

  “情?你问问你的二郎表哥就知道了。问问他在这一千年里,在被什么所折磨;问问他的好朋友狐妹为什么而死;还有湘宜般若,她为什么受责罚,还牵连了自己的族人和好友。”王母看似把话头抛给了杨戬,实则都替他回答了。

  “司法天神,你觉得呢?因为和西海三公主的婚姻不幸,所以情就是错的;因为狐妹爱错了人,所以情也是错的;因为般若仙子做错了事,所以情还是错的吗?”八公主一句一句,字字诛心。

  “八妹,”王母制止住了八公主。

  “不是母后让八妹去问司法天神的吗?”八公主把责任抛给了王母。

  “你,你这是个什么问法吗!”玉帝无奈道。

  八公主故意道:“八妹愚拙,不知道还有什么更高明的问法。”

  “这,”玉帝恨铁不成钢地重叹一口气,沉默片刻,摆出天子的威严:“八妹,看着朕。”他眯起眼睛,企图可以用眼神震慑住八公主,意图可以从八公主眼神中看到怯懦和悔过。然而,八公主的眼神中更多的是倔强,毫无悔意。

  龙宫如画卷中一般华美,珊瑚罗列。寸心回到龙宫时,西海龙王忍着怒火,拉着脸,怕寸心难过,安顿好寸心后,才对着龙后咒骂杨戬,抒发怒火。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而她却度日如年。泪流干了,心也千疮百孔,伤过了就好了。

  近日西海边境颇有动荡,摩昂太子和二太子敖景领兵平乱,倒也不需要两人,只是敖景也像去放松放松心情。

  今日龙王到天庭朝拜,只留下寸心和龙后在西海龙宫。

  “报,启禀公主。”蟹守卫火急火燎地禀报:“外面来了三个妖怪,要求见龙王。”

  妖怪?西海何曾与妖怪有过联系?寸心没有理会:“跟他们说,父王不在。”

  这方寸心话音刚落,三只犀牛精互相搀扶着好不狼狈地进入龙宫,乱糟糟喊着:“公主救命啊,公主啊。救救我们啊。”

  寸心本就是个颜控,这几个妖怪长得丑不说,还如此不知礼数,简直不如哮天犬。寸心慌忙地退了几步,离那三个妖怪远一点,责怪道:“你们,你们怎敢擅自闯入我龙宫!”

  三个妖怪没有解释,只是伏在地上一味地求救:“求你救救我们吧,公主,救救我们吧。”

  寸心见他们如此狼狈,嘴里又是一味的求助,不禁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啊?”

  白脸的妖怪起身,回答道:“我们是青龙山的山神,后面有一个毛脸雷公嘴的和尚追杀我们,这位弟兄都受了重伤。”

  “公主,求你让我们在宫中暂避一时吧。”

  如此可怜,寸心还是动了恻隐之心。且他们都是青龙山的山神。自她嫁给杨戬之后,天庭也没少给西海找麻烦,倘若保护了这山神,也算是一件功劳,不求赏赐,只是可让西海情况好一些。

  正在她思量之时,侍卫又来禀报:“报,外面有个毛脸雷公嘴的怪物求见。”

  “就是他。”

  见那几个妖怪如此恐惧,寸心也只好说:“那好吧,你们在我宫中避一避。”

  待孙悟空进入龙宫,两人一看竟都是熟人。孙悟空倒也不见外:“海鲜妹妹,快把妖怪给我交出来。”

  寸心这才知道那几个妖怪说的毛脸雷公嘴的和尚就是他啊,但孙悟空那是什么意思,她私藏妖怪吗?她知道孙悟空和杨戬是一类人,倘若那几位山神惹了他,依他那脾气又和天庭不对付,一切也都说得过去,“你怎么如此莽撞,本公主会私藏妖怪吗?”

  孙悟空几步跳到椅子上,和寸心讲明:“海鲜妹妹,俺老孙在青龙山捉拿妖怪,刚追到着,忽然妖怪都不见了。想必是这妖怪就藏在你这龙宫了!”

  “我不曾看见什么妖怪。”

  “我说海鲜妹妹,你要是不把妖怪交出来,那可有窝藏之罪啊,也正好让你那前夫杨戬亲自审判你。”孙悟空调笑坐在椅子上,一番打斗如今歇息也是很舒服的。

  一提到杨戬,寸心不免火冒三丈,他如今可是风光了,“你说我窝藏妖怪?”

  见寸心不承认,孙悟空起身扬言道:“那老孙就在这搜上一搜,看看妖怪在不在。”

  他还要搜这龙宫?当时杨戬接旨和离孙悟空便在场,寸心本就不愿见他,这面子上还是过意不去,没想到孙悟空还赖在这了:“你竟敢如此无礼,给我出去!”

  “你?”孙悟空都有些心累,这海鲜妹妹怎么软硬不吃!

  “你敢怎样?”不曾想被他激怒的寸心拔剑相向。

  孙悟空玩笑地用手抚开剑刃他心下一计:“海鲜妹妹,不必生气,既然你说妖怪不在这,那我就走啦。”他一笑而过。

  孙悟空不过多纠缠,寸心才称心,满意道:“这才像话。”

  谁料,孙悟空回过头来:“海鲜妹妹,哥哥有句良言相告,虽说杨戬背弃了你,你也不至于委屈自己。可不要轻信了那妖怪的花言巧语。上了当后悔可就晚了。老孙去也。”

  寸心恼火地看着孙悟空离去的背影,这和杨戬有什么干系?难不成她所做之事事事都因为杨戬?

  那三个犀牛精从殿后出来,张望着孙悟空的背影,语气轻快:“走了?可算走了——多谢公主相救之恩。”

  “对对对,多谢公主。”

  见他们还算知晓礼数,寸心展颜一笑:“追兵已经走了,你们也可以放心了。”

  “公主如此好客,不如我们在宫中再躲避一阵啊。”

  寸心也知不合规矩,只好说道:“家父在天宫朝见玉皇未回,你们留在宫中多有不便,还是请吧。”

  “老龙王不在宫中那岂不更好啊?”

  “是啊,公主。”

  “你不是……”受伤了吗?寸心回想到孙悟空的话,才明白过来,她恐怕是被骗了。

  “我?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说着那妖怪向她逼近,寸心只好后退躲避那妖怪。“公主,我并没受伤,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既然追兵已经走了,你们也应该离开我龙宫,请吧。”

  “我们既然来了,哪有就走之理啊。”

  “你们竟敢如此无礼。”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谁不明白其中意思。她敖寸心可是西海三公主,怎可以被这些妖怪占便宜?

  “那是你我之间的缘分啊。”

  呸,谁和他们有缘分?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寸心拔剑自保,与他们打斗起来,龙宫中的侍卫也加入了战斗。

  既然这三个妖怪可以被孙悟空追杀,他们身手定是不凡,几个回合下来,寸心还是有些吃不消了。

  难道还是要委身于这三个妖怪吗?

  孙悟空的出现才让寸心彻底安心,她没想到孙悟空没有离开,虽然是骗了她,但是也多亏他骗了她。

  待妖怪离开后,寸心对着孙悟空盈盈一拜:“大圣勿怪。”

  “唉,你我之间何必在乎这些。”孙悟空毫不在意,反而关切地问:“那三个妖怪可曾欺负了你?”

  “并没有,多亏大圣及时赶来。”寸心心中已是感动得不行了。她被妖怪欺骗,险些助纣为虐,而孙悟空毫不在意反而关心她。

  孙悟空眼珠一转,又道:“此事关系到你的名声,俺老孙定会守口如瓶,至于你哥哥小白龙,你可要探望一番?”

  “不了,若让三哥知晓寸心遇见了那三个妖怪,不过让他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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