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风。
似乎根本帮不上什么忙,不过好在没帮倒忙,还能干扰那只叫做猗窝座的鬼的视线。
大概,在他们眼里,自己就像是嗡嗡乱飞的蚊虫一样讨人厌吧。
挥出的风刃,只能勉强在恶鬼身上留下细小的伤痕,即使是砍下一只胳膊也不过是一瞬就能够恢复的小伤口。
蓝色星星就像是被风钉在夜空之中,供给着黑暗中微薄的光线,浅浅的光晕打在神色各异的猎鬼人面庞上。
剑刃切割皮肉的声音,划破强风的声音,猎鬼人大口喘息的声音,脚尖落在地面又腾空跃起的声音。这样的。交互错杂的。纷繁扰人的。持续了近半个夜晚的。声音。
勉强插入了几次他们之间的战斗,在弥漫着腐朽气味的风中,剑刃一刻不停歇地挥舞着,堵住恶鬼所有可以后退的空隙。
枝子听见心里一遍遍叫嚣着恶毒的诅咒,眼眶也在炼狱先生再一次被猗窝座击中后流出泪水来,眼角刺痛的感觉就这样如同铁锈般包裹起十六岁往后的所有漫长日子。
枝子在原地站定,死死咬住后槽牙好使泪水不再涌出模糊视线,用力眨了眨眼后将剑尖对准猗窝座的后脊——
剑刃如凌风般划破沉寂的月光,甩出圆滑的弧度后深深刺入猗窝座的脊背,迫使这场他与炼狱先生的战斗停顿下来。
清浦枝子“滚开啊混蛋,我说,少从我这里再夺走什么了。”(湿润的眼眶隐隐约约展露出几分猩红)
炼狱杏寿郎在连连后退了几步后也勉强站稳,急促呼吸起来,目光聚焦在猗窝座身上不敢挪开半分。
炼狱杏寿郎.......
至于隐没在黑暗中的竖瞳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缓缓侧过身,嘴角的弧度越发不可克制地上扬。
猗窝座“哈,你这家伙,是我小看你了,还勉勉强强不算那么弱啊。”
那种赤裸裸的,嘲讽的,轻视的,目光扫过她。
眼看着他将深深插入背后的日轮刀拔出,用力出了枝子目光所能及的地方。
无法再朝后退半步,因为再往后的地面都落满了被风吹的又干又脆的树叶,轻轻一踩都会发出刺耳的声音。
对上那种让人感到强烈不适的目光,枝子强忍着排斥,僵直着脊背与他对峙。
似乎每度过的一秒都在耳边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刺耳到快要将枝子淹没,越发紧绷的神经。
不过也好...多拖一秒,多拖一秒也好!只要能够增大炼狱先生活下来的几率,这样的对峙也延长多久都没有关系。
终于,对方像是不再感兴趣一般,懒洋洋地开了口。
猗窝座“啊,可惜是个女人......”
只是打破沉默的第一句话就激怒了枝子,掩埋在心底的怒火毫不客气地燃烧起来,连同身后扰人思绪的落叶。
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愤怒。
无数次因此经受的屈辱,一并涌上心头。
清浦枝子“那又有什么关系!”
仿佛失去了恐惧的能力,脑门开始有滚烫的热血涌上来。
清浦枝子“少找借口了!恶鬼也会觉得良心不安吗?”
清浦枝子“和女人有什么关系!难道强者中的女人,冒犯到你作为强者的那一点自尊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