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生生捅出一个洞，确定自己喉间没有任何酸灼的液体涌上，才放心地在抽痛中偷偷涌出阵阵酸气。

　　秦悦擦了擦手，再次叮嘱道，“你别用力，自己忍着点儿，宝宝才会好好的。”

　　“嗯。”

　　香巧重重地点了点头，咬着嘴唇哽咽地应了一声，见她转身就要出去，只觉得嗓子干得直冒烟，喉咙嘴巴里的酸臭也让她十分难受，顾不上喝水就要上厕所承受双重疼痛的问题，连忙说道，“医生，我想……喝杯……水……想要热……的……我有点……冷……”

　　秦悦把隔壁床的棉被也盖在她身上，出门让明哲跟过去倒了杯热水。

明哲送到她面前时，心疼地捋着她滴着水的发丝，一杯温水递到她嘴边，看她喉咙上下快速动着，发白的指骨捧着水杯，迫切地咕噜咕噜毫不停歇地喝下，好似这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一般。

　　明哲摸摸她的脸颊，眼里尽是疼惜，“小巧受苦了。”

　　香巧见着蒙着水雾的星眸，心里就难过起来，胀痛的指尖抚平他的眉头，吸着鼻子忍着阵痛说道，“没事的……晚上……晚上就能见到我们的宝宝了……”

　　明哲一点儿都不相信她的话，只扶着她躺下，温柔道，“腰酸不？我给你按按。”

　　香巧乖乖地侧躺背向他，每动一次都仿佛要了命的疼，如果明哲不在她还能偷偷地叫唤，好像喊出来心里就舒服了，可明哲帮她揉着酸疼的细腰，说着一些安慰她的话，一遍遍地说着别怕。

　　她只想着不能让明哲担心，便只强忍着所有的苦痛。

　　每每忍不住了，香巧便在明哲看不见的范围内用牙齿紧紧咬着被子，生生抑住呼之欲出的脆弱，牙齿酸软地快要掉落，沾染了汗液的被褥味道并不好，她想象着嘴里咬着的是吃过的青团子，甜甜糯糯的，迷糊间香甜地舔舔嘴巴，却沾了一嘴被子上的细毛。

　　唐九拎着两个保温饭桶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明哲守在香巧旁边，抚摸着她渗汗的脸颊，见她走进来的脚步太重，连忙嘘了一声，站起身拉她出去，“她刚刚才睡着。”

　　“那你先吃，还热着。”唐九说着就要把饭菜端出来，明哲摇摇头，问道，“你吃了没？”

　　“我随便吃了点儿，这不喂了鸡就晚了点儿。”唐九担心儿子怪她来得太晚，就顺口说了一句。

　　明哲见香巧疼成这样，也不知道该跟谁去诉说心里的苦闷，见从小相依为命的妈妈在身边，便禁不住开口，“她疼得不行了，唉。”

唐九不悦地瘪了瘪嘴，才道，“她喊疼了？哎哟，谁生小孩都是这样的，你也还没吃饭，要不你先吃，吃剩了给她就成，估计她也吃不下什么。”

“我等她一块儿吃，早上吃几口馒头全给吐了，一点儿都没落在肚子里。”

唐九惊讶地回头，要不是顾忌着自家儿子担心香巧，不想因她而跟难得回来一次的明哲闹不愉快，恨不得就地跺跺脚，噼里啪啦就对香巧一顿说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