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和弓箭就这样恢恢地从后门逃了出来,虽然心里有点不甘,但不逃就真的会死。弓箭入鹿还嘟囔着:“怎么办?布束死了,死了……”
Melt Downer
“没想到到那个[原子崩坏]会亲自动手,可恶!”
“都怪你!我早就跟你说过,依照麦野的性格一定会来救人的!况且我们曾经还认识……”
“这种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
“早告诉你有什么用?自从星船纯子失踪不见之后,她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可谁知道她会杀了布束啊?呜呜呜——”
“你先等一下,那不是固法绘里吗?她扶着的那个不就是……”
弓箭抹了一把眼泪顺着罗兰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见一个黑色长发的女生正搀扶着另一个留着深蓝色卷发的女孩子一瘸一拐地往这边走。两人跑过去接应,罗兰从黑发肩上接过布束,扶她在台阶上坐下。
“mono,你没事吧?哪里受伤了?”弓箭急切地问道,但不用问就能看到她的大腿上流下很多血来,快要把半条小腿都染红了。
卷发的女孩摇摇头,只是趴在弓箭的肩膀上有气无力地喘着粗气,伤口的剧痛让她根本说不出话来。
“刚才我和小桃差点就没命了,还好有个深色皮肤的小女孩给我们求情,她们才放了我们俩。”固法绘里看着罗兰,很是不高兴。
“好了……不要再……计较她们了……本来就是我们做得不对……听了那……老头的鬼话……”布束用细小的嗓音颤巍巍地说“我感觉他……不是好人……”
“行了不要再说了!好好休息一会……”罗兰眉头紧皱,布束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这样的伤势也着实令他心疼。但他换位思考了一下,麦野看到自己的部下受伤,是不是也会有同样的感受呢?况且布束说的没有错,他们几个确实是被木原幻生那老头骗到这里来进行所谓“保护研究所免遭破坏”的委托,但一过来却发现这里本就是废弃研究所,谁还会来破坏这里呢?搞不准木原幻生只是把「Mischief」当做棋子,让他们和「Item」自相残杀罢了。
“算了,这事儿先过去,布束的伤是怎么回事?”
“哦,她呀。就是那个深色皮肤的小女孩拿一把骨头做的小刀在momo的腿上撕下来一块皮肤,然后……”
“然后……我的那块皮肤……就变成……我自己的样子了……”布束补充道。
“什么意思?”弓箭有点莫名其妙,罗兰也是——毕竟关于一块肉变成活生生的人这件事本身就十分不可思议,况且他们也不知道魔法是这种事物。
“那个叫茜拉·拉达梅斯的小妹妹……这是她的超能力吗?”
“可档案上说她连Lv.0都不是啊!”
“对了,她还吹了什么哨子。”
“这又是什么?”
“我……不知道……”
“好啦好啦”弓箭提议“momo的伤再这样下去会感染的,罗兰先背着她,咱们去医院。”
“还有一件事”固法绘里补充道“我和momo都是后勤,几乎没有什么战斗力的,[Mischief]里真正能正面上的只有罗兰你还有弓箭妹妹了。因此咱们和[Item]打很明显会吃瘪嘛~我的意思是说……咱们也应该学学人家,再招几个人。”
“同意!”
“我也……赞同绘里酱的观点……”
“唉,好吧好吧。先送布束去医院,然后在暗网上挂招募名单,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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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看,就是这样啦,怎么样?”
“哦~这就是魔术吗?超厉害啊!可以教教我吗?”
绢旗看着茜拉手里凭空变出的杜鹃花,感到十分惊奇。其实早在麦野和那边的仗打完了以后,由于带着茜拉和泷壶理后害怕遭到伏击,因此就让绢旗最爱带着她们先回来了。
“不行啦,魔术这种东西只能普通人才可以学。绢旗是超~能力者,学了就会boom!爆炸的哦。”茜拉学着绢旗的口癖说道。
“诶~为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啦,反正能力者用了就是会死翘翘的。”
“哦……这样啊”绢旗有些失落,但随即好奇地问“那这是谁教给你的呀?”
“一个来自贫民窟的好朋友啦。”
“还是海地么……我曾经也去过一次太子港。对了,我可以看一看茜拉背上的伤疤么?”
“可以哟”茜拉坐在床沿背对着绢旗,脱掉了衣服。绢旗抚摸着那些蚯蚓般盘曲的疤痕“有点吓人……茜拉小时候也会被大人们虐待吗?”
“嗯,对啊。但是也会有很好的人帮助我……”
“咔嚓——”初春琴梨不偏不倚,仿佛就是挑在这个时候推开了门。随后,房间里便传来了女孩的尖叫。
“Oh my God!”初春立刻转过身去不去看茜拉光着的上半身,却被火速飞奔下床的绢旗最爱一脚踹在后背上——要不是绢旗没开能力,这一下非得把脊椎踹断。
“琴梨真是的,进门都超~不敲门的吗?”
初春揉着腰,不好意思地说“我还以为屋里没人的说……话说你和茜拉在玩什么呢?”
“我在给绢旗表演魔术啦!”茜拉穿好衣服后麻利地下床,手里拿着一支骨哨“你看这是什么?”
“唔,你找到了?”
茜拉连忙摆手“没有啦,这只是我拿牛骨做的复制品罢了。”
“额……你哪儿来的牛骨啊?不对,我是说本尊还没找到吗?”
“抱歉,好像真的弄丢了啦……而且塔可也没闻到它的气味,不过除我以外也没人会用这东西了,所以丢了也没事吧?”
“唉,也是呢。”初春松了口气,刚想坐下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就又要往出走“啊~麻烦死了!我今天一定要问个明白!”
“问什么?”
“我要去找惠克特·费雪,到时候你们就明白了。要一起去吗?”
“当然。” “超~一定。”
于是三个人坐电梯来到了25楼,正巧麦野带着泷壶理后还要芙兰达也堵在门口。
“超~怎么了,麦野?”
“啧,费雪这家伙好像不在家,是不是心虚跑路了?”
“不知道,我给他打电话问一下。”初春琴梨拿出电话刚要打,门就开了。
“你们怎么都来了呀?顺利吗?”
“顺利个屁,别给我装傻啊混蛋!”麦野先冲了进去,把费雪往屋子里推,初春紧紧跟在后面,气愤地瞪了他一眼。
“费雪,能否跟我们解释一下事情的经过啊?”初春努力忍住心中的怒气。
费雪自然是一脸懵逼“什……什么,你们怎么了?”
“还死不承认?”麦野揪住他的衣服,给了他一个耳光。
“为什么我们听了你的话会遇到埋伏?而且那里根本什么也没有!”初春喊道。
“你这家伙——知不知道芙兰达还有初春差点就死在那里了?”
“埋……埋伏?”费雪这下彻底懵了,他怎么会料到这一切都是他的老师木山春生给的假情报引起的。他就这样瘫坐在了地板上,完全愣住了。
“费雪……呜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初春琴梨已经被气哭了。虽然他也不敢相信费雪会做这种背叛自己的事,毕竟他最厌恶的就是背叛了。先是土御门背叛清教把他送给[Block],然后那些人又转手交给了[Item],这次又是费雪骗他独自一人去研究所,要不是芙兰达她们来救自己,或许自己真的就再也回不来了。
“诶,别哭呀……我也搞不明白了……”
泷壶走过来摸了摸初春的脑袋“没关系的,我对这样的初春表示支持。”
“结果~是不是费雪哪里理解错了?”
“喂,芙兰达能不能别给他求情了?作为联络员犯这样的错误就应该直接杀了。”然而麦野当然是不忍心这样做的,当她眼神看向别处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已经微微泛出一丝红晕。
为了感激麦野大小姐的“宽宏大量”,费雪也理所当然地认错了——虽然他也不清楚究竟错在谁。“抱歉啦,是我没搞明白情况就草率从事了。不过好在大家都平安回来了嘛,下次不敢了……”
“还想有下次?你这家伙要是不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就别怪我亲手杀了你!”麦野放下狠话,转身出门。其余的人也都替费雪捏了一把汗。
费雪也是过了好几分钟才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看着脸上还挂着泪痕的初春,安慰说“没事儿的,请相信我好吗?”
“相信……什么的……不应该是发自内心说出来的么?我也希望费雪……不是有意骗我们的……因为这样子……好难受啊……”由于初春琴梨刚才吃药暂时缓解了PTSD(比方说就像受伤会打肾上腺素一样,虽然不能治疗伤口,但能减缓疼痛的感觉),因此超能力暴走导致的副作用到现在才体现出来。一阵头晕过后,初春的意识也渐渐模糊了。
等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夜晚时分。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但一睁眼就能看到粉刷成雪白的天花板以及洁白的被子和床单总能让他想起一段似曾相识却又不愿想起的回忆。
这时,耳边传来少女温和而又平静的声音。
“你醒啦?”
“嗯,今天是几号?”
“3月25号吧?不过再过几分钟就到26号了。”
“哦。”少年简单的回应了一声,至今为止他的脑袋依旧是浑浆浆的,就和躺在旁边病床上,刚刚和他说话的少女一样“我这是睡了……三天?哦不,是四天……”
他转过头看去,一个穿着运动服、留着及肩的黑色齐碎发带着黑框眼镜的女生正靠在床头读着一本书,稍稍泛黄的台灯映照着她的脸庞,流露出一种知性的美感。
“你是……泷壶对吗?”
“是的。”
少女合上书,看向初春琴梨。
“唔……戴上眼镜以后就不认识了的说。不过你怎么也在这里?”
“你昏倒以后我也感到浑身没有力气,然后就发了高烧……”
“不要紧吧?生病了还要熬夜看书吗?”
初春望窗外看了看,阴云密布看不见月亮。一道闪光照亮了云层之下的天空,两人不约而同地用手捂住耳朵。随后一声闷雷透过窗户的玻璃传进屋内。
“不行的,因为马上就要开学了啊!”
“你说什么?”
“我说——马上就要开学考试啦!所以要好好复习才行!”
初春琴梨连忙解释道“不不不,我是说……泷壶也要上学的吗?”
“是啊,对于学生来说,在学校学习知识也是相当重要的……”
“嗯,这才对劲嘛。”
“初春不考虑继续上学吗?”
“emm……也是呢,只考完一个博士学位没什么意思的说。”
“哦,这样吗?”泷壶用手指在空中比划着“这个叫……凡尔赛文学么?”
“禁止乳法哟,泷壶同学!”
窗外下起了雨,玻璃上也渐渐起雾了。
“诶——三月末也不至于这么冷吧?泷壶~……泷壶?你怎么了?”
“头又开始疼了……”泷壶捂着头,发出痛苦的呻吟。
初春下床来到泷壶的床前,用手背触碰了一下她的额头。“不热哦,很难受吗?”
泷壶虚弱地点点头,凉凉的额头上冒出了很多细小的汗珠。初春扶着她躺到床上盖好被子,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不像是发烧啊,泷壶到底是怎么了?]
因为离得很近,初春琴梨的身上的气味也氤氲在小小的病房里。虽然很淡,但充当麻醉药已经足够了。
“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嗯……不那么疼了。而且……好好闻啊……”
“那就好好睡觉,不要再熬夜看书了。”
泷壶也听话地闭上了眼睛。等她睡着以后,初春便开门偷偷从医院溜了出来。
“好饿啊,不知道这么晚还有没有开门的餐厅了。”
走在空旷的大街上,一阵寒意向初春袭来,两旁的树上已经挂上了白茫茫的霜花,刚刚下过雨的地面也泛着一种莹莹的微光。
“好冷……怎么会变成这样……”虽然初春琴梨已经看到了在前面不远处有一家店还亮着灯,可他的仅存的体力不允许他继续走下去了。当他饿得精神恍惚马上就要摔倒的时候,被一个过路人搀扶进了店里。
等初春再次苏醒过来,就闻到了浓郁的拉面香味,那味道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却又有些不大一样。
“妈妈……”初春呢喃着抬起了趴在桌子上的脑袋,眼睛眯成一条缝想适应店内明亮的光线,他隐隐约约看到一位身着白大褂的女人坐在自己对面。但当他睁开双眼却发现她是木山春生。
“吃吧,孩子。趁热吃。”
初春琴梨向后靠,表情有点抵触。“我为什么要吃?你……怎么知道我很饿?”
木山把碗推给他,关心地说“唉,看你的脸色就知道了。所以快点吃吧。”
初春咽了一口口水,肚子也在此时不争气地叫了。
“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欠你们的,等你吃完我再跟你说。”
初春琴梨半信半疑地把面囫囵吃完,而且连汤都快喝干了。一旁的木山则一直慈爱地看着初春,就像在看自己的学生一样。
初春琴梨擦了擦嘴,赶忙问道“是你骗了费雪和我们的对吧?为什么这样做?”
木山点点头,并不说话。
“那你为什么刚才还要重新救我呢?老师……是不是因为有什么难言之隐……”
听到这里,木山的眼睛明显有些逃避地看着初春背后的窗外,纷繁的雪花将街上装点成了银白色,可她眼中却只看到初春映在窗户上的纤弱背影。“先不说这个,你和泷壶理后在医院……我去看了,是那
Haven canceller
位[冥土追魂]叫我去的。”
初春也不在追问刚才那件事了,他急切的问“泷壶她怎么了?”
“看来,比起你自己,你更在意那个女孩啊。”
“我只是想知道她的病是不是也和你有关系!”
“哦呀,着急了是吗?”
“那你倒是快点说啊!……对不起,老师可以告诉我泷壶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吗?”
木山叹了口气“唉,恐怕是和她的能力有关吧?就像我早上说的,AIM力场紊乱到了一定程度甚至可以影响动物习性……”
“可我现在不知道老师的话该不该相信……”初春有些犹豫地看着木山的疲惫的黑眼圈。
木山没有回应他,反而接着说“虽然AIM力场这种东西只能用非常精密的仪器才能测出来,但泷壶理后不一样,只要她接触过AIM力场源就会一直受它的影响。医生给她做了脑部CT检查,发现她的脑额叶有积水,应该是受到AIM力场源不断的刺激才变成这样的。”
“那……那也应该先对她进行治疗啊!”
木山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行的,只要那个源头还在继续干扰泷壶的大脑,他们就不敢对那孩子进行治疗。”
“源头……源头……算了,我回去问问泷壶。”初春站起身,走到木山身旁“老师,我可以先知道真相然后再相信你吗?如果你是被人胁迫才不得不这样做的话……可以和初春说哦。”
木山没有说话,回手把那个U盘给了他。
“木山老师,这是……”
“这就是你想要的东西,拿回去好好看吧。我希望你能够原谅老师……对不起,为了那些孩子们,老师不得不这么做……”
初春接过U盘,礼貌地笑了笑“我相信木山老师,如果真的可以帮助泷壶恢复的话,在她开学考试之前……我就原谅你。”
悄悄溜回到病房以后,初春琴梨想检查一下泷壶有没有好好睡觉,无意间看到了放在床头的那本书。
[《AIM扩散力场基础》……]初春琴梨拿起来看了两页,泷壶突然从床上坐起身来。初春还以为泷壶又梦游了,结果泷壶开口说:
“怎么了初春,这么晚到我床边干什么?”
初春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好奇你在看什么书而已……抱歉,打扰到你睡觉了。”
“没关系的……我也刚好想去一趟卫生间……”
“哦,好吧。”初春便打开台灯,拿起泷壶的书继续看。
[“AIM扩散力场是一种由超能力者在无意识之间向全方位释放出来的微弱力量……由于相当微弱,绝大部分情况下只能用精密仪器侦测出来。” 唔,那极小部分的情况就是像泷壶理后这样的能力者吗? “不同的超能力者会发射不同种类的AIM力场,如果对AIM扩散力场进行侦测,就可以判断附近是否有能力者,甚至还可以了解对方的方位,能力种类和等级。” 不知道泷壶能不能做到这点,要是这样的话……或许就能找到那个放射源,治好她的病了。 “AIM可以理解为:储存在相同世界,不同相位的力量……” 相位?这怎么像是魔法的事物?而且,怎么感觉和魔术师身体会散发魔力有些类似……这两者之间难道有什么联系吗?]
初春看了一眼墙上的表,距泷壶离开已经有十多分钟了,这让他不免有些担心起来“泷壶怎么还没回来?”
初春琴梨最后还是放心不下走出来病房,外面的走廊里光线很暗,只有墙根的安全通道指示牌发出幽幽的绿光。结果刚绕过一个拐角就看见泷壶捂着头,痛苦地在地上呻吟着。初春扶起她“不要紧吧?早知道我就陪你一起去好了……”
泷壶的手指着初春身后的墙壁,脸上挂满了恐惧。
“怎么了?”初春回过头看去,可是什么也没有。
“那个病房里……有……僵尸……”
“僵尸?”
听泷壶理后提到“僵尸”,初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由病毒感染变异的感染者丧尸。这并非耸人听闻,自从1998年美国的浣熊市瘟疫爆发以来,这种由人类自己作死弄出来的畸形生物就逐渐为人所知,而且差不多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但初春确信泷壶所说的“僵尸”可不是这种东西。
“不会又是那家伙吧?”初春琴梨右手保持开枪的姿势,左手护住虚弱到站不起来的泷壶,心想既然不能带着她离开,就只能在这儿解决掉它了。
泷壶深吸一口气,突然瞪大了双眼,瞳孔也开始聚焦,随后她指着墙上的某一处说“我已经……锁定它了……就在那里……”
初春二话没说就往那里打了三颗[咒蚀弹],第一颗打穿了墙壁,后面两颗随后便将那个东西贯穿了。但似乎就连腐蚀心智的[咒蚀弹]对那家伙都没有用,反倒让它更加狂躁起来,竟直接砸烂了墙壁。
初春见状,也只能先将泷壶“扔”到自己身后了。随着走廊内重力的不断减小,泷壶被初春像之前在桥上推费雪那样丢了出去,最后她在走廊尽头停了下来。
“抱歉,虽然这样做有些粗鲁了……”初春回过头来愤怒地盯着那头骇人的怪物:它明显比以前的那只更加强悍了,身高接近两米的它拥有一双满是肌肉的粗壮手臂以及带有飞龙般利爪的下肢,绯红色的裸露肌肉上类似节肢动物的几丁质外壳保护着它的关节,背后一对细长的附肢末端形成了骨质的尖刺,其和后背的连接部分还可以看出翼膜的痕迹,仿佛它还在不断进化。如此怪诞诡奇的外形竟让初春分辨不出来它究竟是撒旦的化身还是一只新型B.O.W了。
那怪物睁大双瞳,张开龙嘴露出里面的尖牙,充满血腥的吐息似乎是在挑衅初春。 但它的目光却越过了初春,紧紧盯着他背后的泷壶理后。
“别……碍事……”它低吼着,眼神继续越过初春,好像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这让初春有些恼火,自小就生活在清教与英国王室的庇佑下的他自然也不愿被人瞧不起。
“你是谁?想要泷壶干什么?”
“这……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别开玩笑了!是我把你放了出来,所以我也要在这里消灭你。”
“让开……”那怪物口中喷吐着炽热的火焰,以至于走廊内的防火设施都自行启动了。空气还在不断升温,天花板上洒下的水碰到它的皮肤后迅速汽化成雾,火焰背后,巨大的黑色影子笼罩在墙壁上,给人一种难以言表的压迫感。
“我说了让开!”它突然咆哮着喷出火焰,形成了一道强烈的火流想要吞噬走廊里的一切,不过好在初春早有准备。
“P↗D↘T T -C↘A(界定未知焰形术式,将其威力缩小10*24次方)”初春琴梨的手中延伸出一道正圆形的法阵,挡住了那道火焰。但马上,法阵的中心放射出一道奇异的光芒,法阵连同火焰本身一起湮灭了。
[为什么法阵会失效?难道是我界定错了吗?也就是说……那火焰根本就不是魔法,而是超能力?!]
“吃掉她……吃掉她……”怪物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他身后的泷壶,慢慢向初春的方向逼近。初春琴梨此时已经慌乱不已了,刚刚释放法阵的右手不住的颤抖,但丝毫没有后退半步。
“你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泷壶理后还趴在地上呻吟着,她刚才几次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浑身使不上力气。
“吃掉泷壶之后……下一个就是你……”
“不要再过来了……你这怪物……”
然而初春琴梨没有底气的话语根本没被“格雷”听进耳朵里,随着它的不断靠近,初春可以感到空气正变得炙热起来。
“亲人……朋友……我不想再失去一次了!”最终还是保护的欲望战胜了初春内心的恐惧,他咬破了手指,任凭自己的鲜血滴在地板上。随后,在他手臂之下的阴影中,血液混杂着地上的水向上浮起并连接成一柄巨大的黑色迷雾状镰刀。泷壶也在此时抬起头来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她看到初春被水淋湿的单薄衣服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出暗红色的光——那道光逐渐扩散投影到他的背后,形成一副巨大的恶魔容颜。
只是一挥,初春就斩下了那怪物的头颅,并把它的身体切成了两半。随后,那怪物便化作一滩血肉,从中钻出一只红色的飞龙,以极快的速度穿墙飞走了。
“初春……”泷壶以极小的嗓音呼唤着他。初春回过头看到正准备爬起的泷壶,便慢慢走了过去。
巨大的镰刀悬在半空,而手执镰刀的人正轻蔑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少女,似乎下一秒就会下手杀了她。
“是我啊初春!”
空气中只能听见喷水装置还在慢慢往下滴水和少女的喘息声,初春湿漉漉的头发遮住了他的双眼,他拿镰刀的手不住地颤抖。
“已经没事了,已经没事了……”伴随着少女安慰声,最终手里的镰刀重新化为漆黑的血水,少年无助地跪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