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教室里面吵的听不见,同学们都有说有笑,秋亚纪和玉儿在讨论着那个男明星,吴卓馨和言诺在素描,吴凌隆在挑逗着刘嘉妮,李文芮又向王奇寻求语文学习上的帮助,我和习俊凯坐在倒数第二排,看着NBA直播,骑士VS勇士。
高云坤走到教室门口,对我们招了招手,把所有男生都叫的出去。我和习俊凯,徐亦榕,邓世龙听见有事情不用上晚自习,高兴极了。
我们走到教室外的走廊,看了看文科三班,看了看文科一班,再看了看教师办公室。我们向楼梯口走去,坠入无尽的黑暗。
我从梦中惊醒,坐在床上,看了看手机,时间是6月7号。这是每年高考的日子,但是因为今年疫情的影响,高考推迟了一个月。
坐在床上的我还在回味着这个梦给我带来的时光倒流的感觉。高中所流失的岁月,仿佛就在昨天,那些平淡的风都吹不起皱子的日子,却是我如今怎样求天求地都换不回的曾经。
不知不觉我已经离开了学校整整一年,我一直觉得高中岁月是闪闪发光的,因为我生命中曾遇到过一些少年少女,你们教会我成长,教会我勇敢,教会我爱。那些平平淡淡的日子,我们每个人却都在书写自己的故事,我怀念学校下午的球场,教室窗外的夕阳,星期天晚上的食堂,那些地方零零散散留存着我青春所有的轻狂。
五四青年节晚会已经过了一个多月,自从那一次演出后,我没有睡好一觉。没有按照上级指示唱《风吹麦浪》,也让我惹了不少事情,好多我从来不知道的老师都来找我谈话,有些老师是因为我的唱功还行来表扬我的,而有些老师是因为我不服从管理,态度恶劣,来批评我。
还好,来找我的老师对我都不会造成什么伤害或危险。那些官职特别大的老师,以及可能给我带来不安或是危险的老师,唐欣老师和其他看中我的老师都替我挡了刀。
但每一次收到老师发给我的信息,说要让我去办公室找他们,我都胆战心惊,背心冒汗。
唐欣庆幸我在斗诗比赛中半途而逃,不然若是我赢了的话,那我引来的祸端会更多。
她让我以后不要再去做这种极致个人英雄主义的事情,不然我只会沦为官场之间明争暗斗并且毫无意义的牺牲品。
每天活在不安与恐惧中的我仿佛被吓傻了,居然问唐欣:这个世界为什么会这样?
唐欣老师说,这个世界一直如此,几千年也如此,但是时代和社会在发展,这些东西都在慢慢的变好。认清生活后依然热爱生活,这才是极致的个人英雄主义。
那一次的《灰色轨迹》也让我收获了一些“迷妹”,当然也让一些学姐认识了我。
学姐们个个气质非凡,对我照顾有加,我在英语学习上的帮助也非常大。可我不知道怎么,在学姐面前居然变得害羞起来,成了一个动不动就脸红,说话声音不大的胆小鬼。
秋亚纪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发消息或是打电话来跟我聊天。原本说只是跟她辅导英语,但是我发现她的英语已经没有多少提升空间,所以就连她的数学,文综,语文方面的问题我也会帮她解决。
在秋亚纪最后一次模拟考的时候,他跟我讲她语文进步非常大,已经可以考到110分左右。到了七月初,秋亚纪迎来了她人生中的第二次高考,而我左盼右盼,终于看到了回家的时间。我相信当我回家沉淀两个月,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那一场风波应该可以平息。
父亲为我买好了机票,中午十一点半我就落地长水机场。
走出机场的大厅,春城的阳光就给我扑个满怀,如同皮卡丘对小智的热情。春城的夏天是那么的亲切,不像某个地方的夏天热的那么“残忍”。
我才走到公路边说堵出租车回去,一辆卡宴直接飙过来,然后按了按喇叭。我以为是我挡道了,就赶紧走往边上。
喇叭声继续响着,并且车也在我旁边停了下来。我想这司机是不是有病,一直按个喇叭,难道是我惹到他了?
卡宴的车窗玻璃降了下来,坐在驾驶坐上面的竟然是毛雨辰。
我站在路边,看着他激动地说:“好家伙!我还正说是哪个司机有毛病呢?”
毛雨辰穿着短袖,副驾驶上坐着杨沫。
“哦哟!沫姐好啊!”我手扶着行李箱,笑着说。
杨沫微微一笑对我说:“赶紧上车,雨辰就是来接你的。”
“好。”我打开车门坐在后座上。
毛雨辰启动汽车引擎然后对我说:“子豪。怎么刘芮彤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早就……”我本来想说早就分了的,但是毛雨辰一直都非常羡慕我和刘芮彤曾经的感情,而且毛雨辰还因为羡慕我和刘芮彤,伤害了另外一个女人,要是他知道我们分了,我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为什么分了,以毛雨辰的脾气他肯定会对我大发雷霆,我只好说:“早就回去了,刘芮彤早就回去了,她也想家了。”
“哦,这样啊。”毛雨辰手扶方向盘点了点头。
“话说你为什么会来接我呀?”我问。
“他呀!那天听说你今天回来,今天一早就起来机场等你。他对我都没有对你这么上心,要不你们两个以后一起过吧。”杨沫无奈地摇了摇头说。
“哈哈哈。我俩这关系,你懂的。”毛雨辰看着杨沫笑了笑。
“我跟你讲啊,以后要是约我出来玩,最好不要开这么贵的车,能不能低调一点?”杨沫侧着身子看着毛雨辰。
“那我开另外一张。”毛雨辰说。
杨沫没有说什么。
我问:“什么车?”
“别摸我。”毛雨辰说。
“太有钱了吧!”我看着窗外,“哎,那个是不是林娅可啊?就从街边走过去。”
毛雨辰忽然踩了一脚刹车,然后又保持行驶,他面色凝重地说:“不可能,林娅可还在天津。”
杨沫看着窗外说:“不。她回来了,我没有告诉你。”
毛雨辰直接把车停在路边,靠着靠背闭上眼睛,用力地按喇叭。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我明白,他和林娅可就连分手都没有能当面说清楚,毛雨辰非常想最后见林娅可一面。
车顶上挂着的那一把亚丝娜的剑还在摇晃着,我和毛雨辰都盯着它看。
杨沫说:“丫丫是去买书。”
“你怎么知道?”毛雨辰问。
“我一直和她联系着。”
“她知道我们在一起了吗?”毛雨辰小声说。
“知道。”
“管他的…”
“对了,有一样东西我拿给你。”
“什么?”
“她写给你的信。我没看,一直带着。”杨沫说着就从包里拿出来一份白色的信件。
毛雨辰犹豫了一下,手接过去,打开看了起来,他没有分我看,但是我看见了最后一段林娅可写的:
总觉得我们变得不一样了。好像当时的心比天高不知所谓都不见了,我们当时走的路约定的话也都没有再提起。孤独是人生常态我知道。倘若再也见不到,你们要好,要大步向前,要乘风破浪。
毛雨辰藏起信,对杨沫说:“谢谢。走吧,刚才那个不是林娅可。”
“雨辰,对不起。”我看着面色凝重的毛雨辰,不禁为刚才说的话感到愚蠢和抱歉。
毛雨辰一脚油门,我们飞速前进……
这个暑假回到家,我面对来自亲朋好友的各种灵魂拷问,都是关于我的女朋友的,我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和他们说,已经分手了,不过有些亲戚总喜欢刨根问底,当我实在接不下去话的时候,母亲也会帮我化解一下尴尬。
一天晚上我陪着母亲去楼顶晒衣服,夏夜的星空很美,天上的星星若隐若现,温柔的夏风拂过母亲的脸庞,我从盆里拿起一件衣服,扭干水,用衣架挂起来。
母亲一直不语。
我看着她说:“妈,我感觉我年初的时候太幼稚了,不成熟。我把没有把握的事搞得人尽皆知。”
母亲晾晒着衣服说:“以后没有把握的事就不要搞得沸沸扬扬,做不到的就不要去说。”
“妈,但是你说感情也很怪,当时我明明觉得我和她有可能的。”
“唉,过了就过了。我希望你真的有所成长。”
“妈,我总感觉亲戚朋友们因为我过早把女朋友带来家里。或多或少都对我有看法吧。”
这个时候,父亲拉着弟弟走到楼顶,笑着对我说:“管他们说不说的,做自己就好了。每个人都会犯错,我相信你通过这件事情也会有所成长。我们不应该用一个人的错误就去断定一个人,我们也不应该用一个人的成功就去称赞他一辈子。”
“爸,我感觉我以后都找不到喜欢的人了,感觉好难啊。”我说。
“才经历了多少就和我说这些。”老爸略显无奈。
“你说我以后会不会到了结婚的年纪实在没办法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啊?”
“你要把你爹急死啊。我跟你讲,你要相信故事的结局一定是美好的,如果不美好,说明还没有到最后!”
“哦~”
“我也是经历了千辛万苦才认识你妈妈,才和你妈妈在一起的。”
父亲的安慰让我心里面好受了很多,不懂事的弟弟抱着小吉对我说:“哥哥又成单身狗了~”
“小屁孩,你懂什么?”我揉了揉他的头。
父亲或许因为在我中学时期,没有时间陪着我成长,鼓励我。心里有了些惭愧,所以也决定年底的时候离职不敢了,就在宜东找一份稳定的工作,陪一陪老妈和弟弟。
弟弟也步入了小学了,需要学的东西有很多,但是又像一张白纸一样纯洁无瑕,他手机里听到的,看到的,从老师身上学到的,以及父母给他的都是绘画白纸的画笔,父母也如同我小时候期待我一样,期待弟弟以后成为一个对社会有价值的人。
一天早上,我和弟弟还正在用热水洗脸,王林和段奇瑞就摸到了我家。
“子豪,子豪。陈俊源得肾结石了。”王林坏笑着我。
“卧槽!真的啊?”我手里边捏着毛巾,看着王林一副不正经的样子,总感觉他在开玩笑。
“真的,已经住院了,我说要不今天我们几个去医院里面看一看他,买点东西给他。”段奇瑞说。
“可以可以。”
老妈从客厅里面走出来,王林和段奇瑞都有礼貌地说:“阿姨早上好!”
“你们好,你们好,怎么今天这么早就过来?”老妈说。
“呃,陈俊源得肾结石了,在医院里面住院,我们几个说买点东西去看一下他。”
母亲听了脸色一变:“怎么年纪轻轻的就结石?”
王林说:“那家伙一天水也不喝,经常喝碳酸饮料,而且还和牛奶一起喝,碳酸和牛奶里面的钙一起反应,就产生了碳酸钙,这样肯定会结石。我听说他现在身上都插着尿管,上厕所都不方便。”
“所以说要多喝水,少喝饮料。”
我一听见这话,腰子都吓得疼了起来,看着脚下的那一盆洗脸水,我都想直接一口把它喝干。
我快速打整好自己后就和王林,段奇瑞上街买东西准备去医院。
我们像三个无头的苍蝇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菜市场。
王林惊觉:“咦~我们怎么走到菜市场了,不是说要去看陈俊源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这里了,要不我们先吃早点吧。”段奇瑞说。
我指的是对面街角处的小锅米线说:“我们去对面吃嘛,对面的小锅米线好吃。”
王林轻轻给了我肩上一拳说:“滚滚滚。不要给我提那一家小锅米线。老段,你知道吗?这家店刚开业的时候,子豪说店里面的小锅米线好吃,要带我去吃,那不妨他买了两碗米线,一碗小锅米线,一碗猪脚米线,他吃小锅米线,而我吃猪脚米线。”
“嘿嘿嘿!”我坏笑起来。段奇瑞也笑出了猪叫。
我们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一边走一边谈论起要买什么东西。
“做手术能不能买花呀?”段奇瑞说。
“什么花?”我说。
“康乃馨。”段奇瑞说。
“康乃馨不是送给妈妈的嘛。他既然是肾不好,那就买肾宝。”王林说。
“这个能行吗?他只是肾结石,又不是肾虚肾亏。”我说。
“既然补肾……”王林说着,就看着路边的韭菜摊子陷入沉思。
“卧槽,一个要买韭菜一个要买花,你俩干脆买几斤韭菜花吧。又可以吃又可以供观赏。”我笑着说。
“送给陈俊源陈俊源不把尿管拔了塞你嘴里。”王林说。
段奇瑞说:“别说了,别说了,我下半身已经开始发凉了。”
我们在菜市场随便吃了一点早点,绕了一圈就去超市里面看。
看见那种红色的六七十年代印有喜字的大盆,我们都看得眼睛发光,王林拿起来摸了摸,说:“这个盆牢啊,要不送这个。”
段奇瑞在一旁看着水壶。我捂住脸笑着说:“你俩是有病吧,要不问问陈俊源旁边有没有空床的,不行你俩也去住两天?”
“实在不会挑啊。”王林和段奇瑞说。
后来在超市逛了一圈,他们两个空着手出来,我买了两箱牛奶提着。王林看着夏天已经到了路边到处都是水果摊,于是就去买了一个西瓜。
王林非常皮地问卖西瓜的人:“你这瓜保不保熟?”
卖瓜的人也是个小伙子,年龄和我们差不多,他笑着说:“保保保!”
抱着一个五斤多的大西瓜,我们继续闲逛。段奇瑞笑着说:“王林,你太皮了,我是卖瓜的那一个人的话,我早就提起西瓜刀问问你的脑壳保不保熟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
段奇瑞也在在花店里面买了一束向日葵,我们三个就像这样各自提着各自买的礼物,一起来到医院里面看陈俊源。
陈俊源躺在病床上,叔叔阿姨都在一旁,我们打了招呼后,把东西放在床旁边。老陈一只手带着不知道什么仪器,另一只手在单手操作着王者荣耀,我们坐近一看,他在玩瑶妹。
“客气了嘛!大哥们些,还买东西来看我。”陈俊源看见我们红着眼睛说。
“好点了吗?”我们问。
陈俊源摇摇头:“少喝碳酸,多喝水啊~”
陈俊源下体臃肿的一坨被被子捂住,还有一根尿管连着便盆,盆里有些血。我们看了看他这个样子,打起寒碜。
一个护士抬着一碗稀饭走进病房,把稀饭放在床前。
“稀饭没有放糖,注意康复。”那个女护士说。
陈俊源红着脸看着她。我寻思着怎么还有这么好的待遇,那个女护士转过身来我才发现,原来是李英。
她看见我们就比了一个“嘘”的嘴型,我们三也就保持沉默。我们坐在床边和陈俊源聊了一下天,叔叔阿姨有事出去打电话,陈俊源才说,李英因为是学医的,暑假学校里面要求去医院做社会实践,她知道陈俊源肾结石做手术,就每天隔一段时间来看一下陈俊源。
这个暑假没有了爱情方面的烦心事,让我舒服不少。但是大家都还把我和刘芮彤挂在嘴边,我一直不敢告诉他们我们已经分手。
一天中午睡中午觉,开门的声音把我吵醒,我睁开眼睛一看,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我面前,我带上眼睛定睛一看,居然是方书才。
我被吓到了:“大清八早你怎么就摸来我家啊?”
“杆子!走外面玩去!”方书才手舞足蹈地看着我笑。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不是梦,我坐在床上想着:“这家伙是疯了吧!怎么忽然找到我家。”
几分钟洗漱穿搭好以后我就跟方书才出去,将近一年没有见面的我们,一楼在一起什么都说。
出去后才知道方书才还约了习俊凯和徐亦榕,方书才说我们四个人今晚不醉不归。
我基友习俊凯也一年没有见面,我们见面就抱在一起。习俊凯瘦了许多,仿佛身上的脂肪都转换成了肌肉,但是看见他的脚上还缠着绷带,我又担心地问:“基友。你的脚怎么了?”
习俊凯一瘸一拐地说:“唉!就是去年跟我们学校的打比赛,然后被垫到了脚,原本这个伤就让我恢复了好几个月,在哪不妨前段时间打球又崴了。”
“啊哟!我这个腰间盘突出也是麻烦啊,疼不得,我要赛季报销了。”徐亦榕扶着腰,面部表情扭曲地说。
“凯子!你那个脚嘛,直接砍掉算了,都跛了半年了。应该是废了。”方书才一副很欠揍的样子。
徐亦榕笑了起来。
“你笑你妹,你那个腰也是砍掉算了。18岁的人得了80岁的病,你不要说赛季报销,你应该是人生报销了。”方书才都开始挑衅徐亦榕。
“要不我俩按住他打一顿!”徐亦榕搂着习俊凯说。
“来来来!一起打!”我笑着说,“今天早上老早早的就直接摸来我房间里面,我都吓傻了。”
“早你妹,我中午饭都吃了!”方书才说。
徐亦榕笑着说:“方书才直接就是个街溜子,哪里都摸得到,哪里都去得到。有一天下午,我在家里面打着英雄联盟吃着泡面,他直接摸来我房间里面坐着,我当时看了一眼,然后继续打英雄联盟,但是玩了一下才发现,不对劲,他是怎么知道我家的。”
大家都笑了起来,方书才也直接“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曾经的宜东城在慢慢消失,旧城区改造项目带走了好多老字号,我们四人就在一家凹糟馆坐下。
我们点了一盘土豆丝,一盘煎饺,一盘花生,一碗红烧牛肉,一碗回锅肉就喝起来。
“大家是不是都还单身着?”方书才问。
“那不是废话。”我们异口同声回怼他。
徐亦榕说:“你怕是脱单了?你追到玉儿了?”
“快了快了,现在我和她已经无话不谈了。”方书才说。
“像你这种到处沾花惹草的,她怎么可能和你在一起?”习俊凯说。
“哪里啊?那些女的只是我朋友。”方书才开始狡辩。
“诶诶诶!我还没有说是哪个女的呢?”习俊凯舀了一勺汤。
“唉!我他妈的都和她扯了七年了,要是让她跑了多可惜。”方书才说。
“唉~你们怪有这种精神来谈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我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地吹吹风。”我吃了一口红烧牛肉说。
“我还不是,高中那些女同学我都没有联系了。”徐亦榕喝了一口小酒说。
“少喝些,喝喝么又腰疼,又学猪叫。”方书才狂笑着拍了拍徐亦榕。
“基友,高中的那些女同学你还有联系的吗?”习俊凯问我。
我一边吃菜一边说:“就言诺还有老秋。”
徐亦榕说:“言诺我还想得通,那秋亚纪?她不是还和张佳楠好着?”
方书才说:“你不会是馋人家女朋友吧?”
“你放屁,我要是像那样的话,我与曹贼有何异?”我说着脸也红了起来。
“来,吃饺子!”徐亦榕夹了一个煎饺放在我碗里。
“卧槽,我可不想当曹贼!不要乱搞好不好?”我放下筷子说。
方书才举起酒杯说:“啊哟!也是可惜了,子豪。我觉得秋亚纪在高中的时候就对你有感觉了。”
“你放屁。”我心跳加速,脸红了起来。
“真的,你想想她每次叫你‘子豪’那种口气,你们两个又是同桌,而且经常一起出去买东西。但凡你在张佳楠早一点下手,她就是你是!”
我没有说话,安静地听着他们对我“作法”。
徐亦榕说:“我是你了嘛,直接‘莽’,撬墙角!”
我表面非常平静,内心风起云涌。看着徐亦榕说:“熊哥少喝点!醉成什么样了!”
习俊凯说:“他两个不正常,不要听他们的,还是我俩正常点。”
“我也是说,我和秋亚纪只是聊聊高考的事。”我说。
“她考得怎么样?考得不好么直接骗去你们学校。嘿嘿嘿!”徐亦榕说。
“大哥。能不能惟愿人家好一点。”我翻着白眼说。
“哈哈哈,开玩笑。他应该考得起本科的。”徐亦榕说。
“肯定没问题。我相信她。”我说。
“哎,基友,我听说你还和吴梦娇联系着。”习俊凯说。
“没有了,时不时联系一下。”
“她有一天还来找我,和我聊天说想和你在一起呢。”习俊凯说。
“哎呀,高中的事就不要说了。”我说。
“不是啊!就是大一上学期,她说她还是想和你在一起的。”习俊凯吃着东西说。
我瞪大眼睛看着习俊凯,想起去年自己被吴梦娇拒绝的场景,我想着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什么情况!你说清楚了?”
“她就是和我说,她还是喜欢你的,曾经非常的喜欢,她纠结是否和你在一起。”
“你怎么说的?”我看着习俊凯。
“我…我说,你要是想一直和他做朋友,就不要和他在一起,平常就做朋友,放假可以打打球,要是在一起了,分手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后来她听了我的,就决定不考虑和你在一起了。”习俊凯兢兢战战地说。
我一听,瞬间感觉到要爆炸,情绪已经失控:“为什么在一起就要想着分开啊?那在一起的意义在哪里?还有,什么做朋友一直打球,我和她从高中毕业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你知道吗?”
“基友,不要激动,你怎么了啊?”习俊凯脸上也透露出他的不安。
“去他妈的!当时是我向吴梦娇表白,我让她去考虑考虑!我真的是!”我直接站起来吼道。
方书才和徐亦榕站了起来拉住我:“子豪,算了算了。”
“吴梦娇也是个好姑娘啊,当初她是真的喜欢你啊!我们都和你说了好多遍了。”方书才说。
徐亦榕也在旁边说:“子豪,算了算了。”
我坐了下来,举起酒杯,杯中半杯白酒,我一饮而尽,酒的烈度从口腔一直灼烧到肠胃,我的肠胃忽然不舒服起来。
习俊凯看着我,眼神里面充满了愧疚说:“基友,不好意思啊,我,我不知道你后来也喜欢她。”
我摇摇头,红着眼睛说:“算了算了。不怪你,刚才是我冲动了,怪我自己。他妈的,明明是她先动情的,为什么现在念念不忘的是我。”
大家都沉默了。
习俊凯帮我们满上酒,面色凝重地举起杯说:“来。基友,我们两个喝一个,是我不好意思了。”
“没有没有,别为了女人影响了我们的感情,是我自己不好,不怨你!”我说着又是一口半杯白酒。
我想着,无所谓了,不怪他了,怪我自己吧,他可能也是无意之举,不管他怎么样,他还是我基友。
我下意识的想到了《大话西游》里的那一句台词: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但我没有珍惜,等到失去了我才后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徐亦榕看着尴尬的氛围,拿起手机说:“宜东体育馆又要搞篮球比赛了,只要不低于五个人组个队就可以打比赛了,我们几个去不去试试?”
“你怕是想高位截瘫啊!”习俊凯笑了起来。
“嘢!走嘛,有子豪在的嘛!”方书才说。
“算了算了,这个夏天我什么都不想干,谈恋爱,打比赛都不想。”我低着头吃东西。
“哈哈,那行吧!”徐亦榕说。
“哎!想当年我们几个确实厉害啊。”方书才说。
“是啊!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聚完餐回来,我已经醉的不行,没人知道我两口一杯白酒过后肠胃多难受,回到家吐了多少。
我想起上一次打视频电话,喝酒抽烟,判若两人的吴梦娇,倘若不曾相遇,她应该不会这个样子吧。
小吉在我房间外面抓门,我赶紧打开门让它进来。它拖着自己臃肿的躯体想跳到我床上哪不妨因为体重太重没跳起来,它赶紧用前脚抓住我的被子。
我也躺在床上,摸了摸它的下巴说:“胖子,你看看你胖成什么样,也是你有毛了,不然别人都以为你是猪呢。”
小吉安详地闭着眼睛,享受着我对它的爱抚,仿佛用表情再说,这一半是妈妈的功劳,一半是奶奶的功劳。
“喵喵喵~”小吉叫了几声,忽然拉出一些东西在我床上的衣服上。
“卧槽,小吉,你怎么拉臭臭了!”我提着脖子把它放在地上,赶紧把脏了的衣服扔进洗衣机。
小吉今晚也只好去外面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我就找了一条鱼干,用棍子和线固定好,然后给小吉带上项圈,把棍子固定在项圈上,鱼干就挂在小吉眼前。
但是长胖了的小吉手也短短的,够不到鱼,它往前跑鱼也跟着它往前跑。小吉气得叫个不停,口水也一直流。
我和子杰手插裤兜看着小吉追鱼,我们笑个不停。
老爸从厨房出来看着发狂的小吉,瞅着我和子杰说:“你俩怕是有毛病吧,知道猫为什么不喜欢狗了吧?。你看看地上的口水。子豪,闲着没事的话找个班上上去吧。”
“哈哈哈哈。好的好的。”我狂笑不止,没反应过来老爸开玩笑说我狗。
后来老妈给我找了一个电子厂上班,每天早8点晚8点的在流水线上工作。这份工作包两餐,虽然不算累,甚至还有一些清闲,可是我感觉非常的荒废时间,但是念在一个月两千多的工资上,我也还是情愿坚持一下,毕竟还差吴梦娇一顿酒呢。
厂里面同样也有和我一样的大学生来工作,不过大家都是为了暑假来打一点假期工,赚一点零花钱。有两个兄弟是云师大的大二学生,对于自己的学历与资质来到电子厂上班,非常的憋屈。听见他们在读的学校,我都不好意思说我是哪个学校的人。
工作了两个星期,我感觉比在家里面躺着玩游戏还清闲,而且厂里面的伙食也不错,我也长胖了几斤。老爸说,年轻人就不应该去流水线上工作,那样太荒废了,只会让人越做越懒,好吃懒做。有时间的话,不如早上起来跑跑步,打打篮球,锻炼身体。但我已经坚持了半个月,还是想拿到一个月的工资再去辞职。
一天晚上8点,我刚下班回家。毛雨辰打电话给我让我出去。老妈说工作累了就让我好好休息,别去了。而老爸悠闲的躺在沙发上说:“累什么累,让他去玩他的。”
于是我来到了王林家的烧烤摊,虽然大小十平方,但是生意很好。
“哦哟!今晚王林又叫来他家吃烧烤,怎么我看人都没有了。”我说。
“王林他家今晚本来是不开的,但是说打算给你一个惊喜,你进去看一下就知道了。”毛雨辰说。
烧烤店门口点着一盏微弱的灯光,原本摆在路边的桌子也收了起来。烧烤店里面更是黑漆漆一片。
我站在店门口看着漆黑的房间,生怕他们从门后跳出来吓我,我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才走进去,桌上摆放的蜡烛就点燃了,一个小小的生日蛋糕映入眼帘。王林,段奇瑞,陈俊源,万言诺,李英,杨沫,毛雨辰,大家都在,他们一起看着我唱起了生日歌:“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
这对我来说确实是一个很大惊喜,我愣在原地,热泪盈眶。我已经被每天那折磨人的工作给搞了忘记了时间,但这群朋友们还一人记得我的生日,还为我精心准备了一宴。
我不需要他们认为我还是需要一个生日晚会的小孩子,但是我明白这样的朋友此生不换。
“啊!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我都要哭了~”我眼泪快要流了出来。
“跟我们还客气什么,赶快!要吃什么吃什么!这里有王林跟你油炸的各种东西,火腿肠,鱼丸,炸洋芋,还有段奇瑞和我给你做的咖喱饭,还有言诺亲自给你做的华夫饼和双皮奶。”陈俊源说。
“啊,谢谢你们的照顾啊,今年也19了,这个生日时候比去年的要更有意义一些吧。”我说。
“哈哈哈,那今天你是寿星,你就多说几句吧。”言诺说。
王林开始给大家发碗,还有筷子准备动餐。蜡烛的灯光有些微弱,但也照亮了整张餐桌。
我继续说:“这应该是过得最特殊的一个生日,感谢所有亲人和朋友的陪伴,虽然还没有达到所谓成熟,但我已经在途中,感谢所有的陪伴,无论在不在身边……”
“哈哈哈,许个愿望!开干吧!”王林说。
我闭着眼睛想:家人健康,朋友一直都在,球技越来越好就行了。吹熄蜡烛后,大家打开了灯。
我开始切蛋糕分给大家。
毛雨辰说:“你女朋友有没有祝你生日快乐啊?”
我的喜悦放下了所有的戒备,随口说:“哪里有女朋友?”
“好家伙!刘芮彤呢?”毛雨辰收起笑脸看着我。
我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说:“分了。”
陈俊源一脸严肃地说:“怎么就分了啊?谁提的?”
“我!”我说,“唉,算了算了,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我现在也不相信什么爱情了。”
毛雨辰直接愤起,揪住我的衣领,给我脸上就是一拳:“我他妈想砍死你!”
我被毛雨辰一拳打到在地上,嘴角也破了。
王林和陈俊源赶紧拉住他,杨沫喊道:“毛雨辰你干什么!你有病吧?”
杨沫和段奇瑞把我扶了起来,毛雨辰喊着:“你在闹个什么!她对你不够好吗?至少比他妈的方舒桐好几百倍!”
我没有说什么,站了起来,开开嘴上的血,毛雨辰喊道:“你他妈的为什么和她分手?因为她的家庭,因为她的遭遇吗?”
我继续保持沉默。
毛雨辰一肘子甩开陈俊源,向我挥拳而来。
我没有逃避,刚要闭上眼睛,却看见言诺跑到我的身前,背对着毛雨辰,低着头护着我,尖叫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