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从头淋到脚,在一片水汽中,鸠看向镜子,他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性格却截然不同,唯有在迷茫懵懂的时候才会露出同样的表情。
他看得痴迷,下意识地去亲吻镜中他臆想中的那个人,压抑着情感自言自语,“我爱你,雀。但,我能爱你吗?”你爱过我吗?
脚铐一直都是为你准备的,墙上都是有关你的,实验目的是你,我发疯地去寻找你,为什么你好像又消失不见了?
鸠将头发擦得半干,拿起书桌上的相框,里面有四个人,是他们俩六岁时与父母拍的,而十岁那年……
他不住叹息,到现在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两个会生活在这样的家庭。
大火,实验品还有废墟里斗争的父母。
那场火是谁放的,地下通道里那一些实验品是怎么发疯的……
鸠整个人倒在床上,没有头绪,那场火灾涉及到很多人,让他无法判断。
凌晨2点,很多人都进入梦乡,但某些人却刚回家。
黄以尧将人偶从礼盒里拿出,抱着她走进浴室。
将洗手池蓄满水,他将人偶按进水里,完全不像碳素纤维的头发被打湿成团,黄以尧握紧刚从厨房拿出来的水果刀,奋力往人偶身上刺。
一刀,两刀,三刀……
不知往脑袋捅了多少刀,人偶已经不能看了,黄以尧将人偶的头割下,脸部布满划痕,他厌恶地丢到一边,最近压力挺大的,只能靠这种方式去发泄。
人偶大概是空心的,里面装了些水,人偶脸上的水怎么都擦都擦不干。
本来他还想弄干后再烧掉,看来得找个时间丢去垃圾场高温销毁。
黄以尧躺在床上,忽然想起今天那个女孩,话里的线索让他心里有个猜测,如果真如他所想,那么事情就变得有趣些了。
但……
高中毕业合照放在书桌抽屉里,上面三个人被他用红笔圈起来。
他们之间的故事还挺不堪的。
从小他就很受欢迎,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经常被身边的大人挂在嘴边跟人攀比。
他的父母也是那种爱慕虚荣的人,当然,他们也够资本去培养他这在人际圈里能突出的筹码。
在别人还在玩泥巴时,他就在考钢琴六级。不管是大小考都得前三名,掉到第四名就喊打喊骂的,好像少一分,他们就会掉块肉一样。
时刻要求他的礼仪以及成绩,像机器人去使唤,被骂时反驳一句就是“叛逆”,别人干出的蠢事推到他身上,他们又不会仔细去想,第一个就抓着他劈头盖脸地去骂。
连那些来家走访的亲友也在一旁煽风点火。
总而言之,童年糟糕透了。
上初中那会,黄以尧才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某天放学,他路过一处河道。
一帮对着布袋殴打的孩子吸引他的注意力。
每一次殴打布袋里的生物,里面就会发出凄惨的叫声。
是小猫吗?黄以尧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这个画面,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去阻止。但……
其中一个小孩注意到他,认出是同班的人,招呼道:“那边的那个要不要一起?”
还来不及拒绝,就被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