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顾自在旁边叽歪的雀发现异端,忙呼叫医生。
“小兔崽子,你收拾好了没有?”梁医生靠在门边问。
“可以了。”雀把画笔收入盒中,抬头道:“我们走吧!”说着背起装满生活用品的登山包。
梁医生撇了眼隔壁病房的门:“你不用去跟你朋友道别吗?”他很可能活不了几天。
“不用不用,已经道过别了。”雀说着,低头看手机。
雀:一切准备就绪!
谢燃:好兄弟!
什么都说不了。
柯黎把自己蒙在被窝里,已经不想去理会别人怎样了。
手机突然震动,是谢燃发来的信息。
谢二哈:阿黎,你喜欢什么花?喜欢吃什么?
柯黎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这家伙每天在想些什么,需要他的时候,偏偏不在身边。
柯黎:都可以。反正现在味觉都没有了,什么都可以。
谢二哈:别这么说。你再想想你喜欢什么?
柯黎:……蒲公英。
掀开被子,里面已经布满白色的花瓣,质地柔软的木屑在白色的床单上格外醒目。
仔细点看,这些花瓣跟雀之前给他画的拿幅画像里吐出来的花瓣很像。柯黎将花瓣拍下地面,最近睡眠的时间越来越不稳定,跟谢燃说话都是隔段时间就回一句话。
反正他平时也不太喜欢说话,失语什么的也很快习惯。
他起身走到窗边看外面的月亮,大概是因为心里原因,柯黎觉得月亮比平时都要大,好像要把他吞噬。
床边醒目的红色吸引视线。柯黎伸手在上面摩挲,本以为是什么时候染上的红颜料,直到辨认出那是血迹,大脑开始震荡,眼前一片模糊。
不是因为过于震惊,直到眼前的墨点渲染开,将眼前的画面给侵蚀,他才意识到,连视觉都开始消失了。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画面才恢复,正好碰上意识的消散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举动,前来查房的护士才有机会叫医生过来。
柯黎见医生走来,下意识地去捂住耳朵,果然他还是害怕这样的悲惨,本以为已经接受了,面临的时候还是会恐惧。
“希望你还没有听觉退化。”梁医生有些无奈地说道:“三天后你父母打算把你接回家。不过接下来的日子要居家。”
“……”柯黎沉眸,看他捂着耳朵,根本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
梁医生也不理会,反正他只是来传递信息的,他只希望那小兔崽子不要乱搞。
就算医院是琼家的企业,他也要把那小子给就地正法。
爸妈要过来吗?柯黎不由得叹气,想来也是,毕竟一开始他们就不是那么愿意将他留在医院隔离,再加上他日渐日下的身体状态,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见面,怎么可能放过?
关奇的死,他的家人也是很气愤。可惜找不到破口,只能当病情变异暴毙的情况处理。
柯黎倒是有些想法,但没有根本证据。
浴间的角落有一小块碎布料,柯黎也不当回事,捡起就丢进垃圾桶,虽然颜色很奇怪。
雀离开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厕所会有些不通畅,难不成那孩子把垃圾丢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