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来福客栈空空荡荡,只有最里面一处小院子里的一个房间亮着灯。
周围寂静一片,响起阵阵蛙鸣。
皎洁的月光洒落在院子里的一颗百年老树上,给树叶添上一层朦胧的轻纱。
月朗星疏,无风无尘,只有月光静静流淌,给这个院子安上暧昧的气息。
周子舒四季山庄八十多号人,如今只剩我一个了。
房间里,周子舒倚着窗,忍着心中的悲痛,将往事慢慢道来。
周子舒我......亲自处死了毕叔。
梁九霄怎么会这样,你不是成立了天窗了吗?
梁九霄七爷,七爷又在哪?
梁九霄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周子舒啊......
周子舒苦笑一声。
周子舒援军最后到了,是乌溪不眠不休彻夜赶路带来的兵。七爷,他假死了......跟着乌溪回到南疆。
周子舒我......没能护住各位兄弟,死的死,伤的伤,害死了越来越多无辜的人,我很痛苦,后来就请辞离去,带上假面具,用回自己的名字,来这江湖上走一遭。
纵使只有三年可活了,也好比我恍恍惚惚过这一生。
周子舒没有提及七窍三秋钉这回事,有什么好说的呢?说了只会让人徒增担忧罢了。
梁九霄师兄。
梁九霄上前抱住他,艰难地扬起一个笑,想告诉他,四季山庄不只剩他一个人,还有自己呢。
周子舒还好还剩你,不然我下到阴曹地府,师傅他老人家要打断我的腿呢。
周子舒回抱住师弟,一时间,房间里充满温情脉脉。
只是,这里温情,外面腥风血雨。
外面老树上,树叶簌簌落下。
一声肉砸墙的闷声响起,咔啦咔啦,树干要断了。
树上有两个穿着白衣的人眼露凶光,弓着身子盯着这边。
十分钟前。
躺在老树上的温客行一不小心和某个趴墙角的人对视上。
温客行......
叶白衣......
叶白衣飞身来到温客行身边。
温客行你——怎——么——在——这——
温客行拉长声音,用气声小声地问。
叶白衣赏月。
温客行......
您赏月是用头顶看的吗?整个人都趴在墙壁上了,这么劣质的谎言你以为我会信吗?
温客行我——也——是——
他面不改色地指了指自己的头顶,哪怕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树叶,根本看不到一丝月亮的影子。
叶白衣......
叶白衣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感觉这个人智商不得行。
温客行斜睨人一眼。
那也比你猥琐扒墙好。
温客行井水不犯河水。
温客行划出一条分界线,默默往旁边移了几步。
温客行今晚月亮还挺不错。
他眼睛一错也不错的盯着某个窗户,没话找话地说。
叶白衣亮。
刚好照的清窗子的人影。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都表达出对对方无耻行径的不屑。
咔嚓一声,温客行脚下的树枝断了,被他用手撑住。
温客行他们在干什么!
温客行咬牙切齿,妒火翻飞。
有什么必要要抱在一块吗!
咔嚓一声,叶白衣脚下的树枝也断了。
叶白衣一起?
他眼冒红光,身子弓起,好像下一秒就要欺身而上。
这么一秒,温客行突然觉得自己高尚起来,他摆正姿势,有一股奇妙的优越感。
虽然我也生气,但是还不至于冲动的跑上去。
这不是遭人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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