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人各有志

西妃黯然：“可即便出去了，外头哪有女子的好去处？你看今日护卫所为，便能想出我们在外的来日。”清儿负气离开，恨恨骂她们软骨头。

婉娩心有不忍，刚想开口，手心就被李莲花挠挠，听他淡声说：

李相夷“人各有志，那便祝姑娘们顺心顺意了。”

他扶着乔婉娩离去，方多病不好多说，略致意便跟着走了。

*

晚间是一位叫赤龙的姑娘来给他们送饭，玉楼春死了，这膳食倒还保留着精美韵味。

　　李莲花夹起制成花形的萝卜片，想起昨日漫山红秋席上，姑娘们所赠的木槿花沾有泥点，心起疑思。

　　婉娩看着灯火下与笛飞声讨价还价的李莲花，托腮轻笑，跟着他们跑去验看尸身，审问辛绝，站在摘星台看方多病指着月亮道破时辰不对。

　　笛飞声被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支使着去寺庙查钟声为何不对劲，不过他毫无遮掩告诉人家失忆前是个杀人如麻的大魔头，还是让乔婉娩哭笑不得。

　　这孩子怎么不给自己留点底，相夷当年也没这么轻易把手里的线全放出去。

李莲花咬牙，有这样直条条的徒弟，他还要对手做什么。

　　尤其是方多病去寻碧凰不成，遇见清儿，她给了一小盒碧凰调制的唇红，说昨日姑娘们涂抹的都是这个桃花粉。

　　李莲花嗅了嗅，里面藏着一股阿芙蓉的气味，碧凰是以阿芙蓉掺入唇红，配着昨日鱼汤里的当归，白芷，凑出一副麻沸散来。

　　难怪昨日他睡得那么迅速昏沉。

方多病恍然：

方多病“难怪他们都说昨日贪睡了，喝了鱼汤，再吻姑娘，必然会被麻沸散……李莲花，我昨日是误用了清儿姑娘的水杯才着了道，你是为什么？”

言毕一副贼溜溜的眼色，见李莲花僵住，他还凑到婉娩补充：

方多病“师娘，昨日陪李莲花回去的是西妃姑娘，惹得其他人好一阵眼红。”

李莲花轻咳一声，拂了拂衣裳正色道：

李相夷“西妃姑娘在指尖涂了唇红，进门就给我抹了一道。”

说得好像那秀雅娴静的姑娘是刺客一般。他将方多病挤走，转移话题说该去找找木槿花开在何处，泥点浑圆，一看就是溅上去的。

　　清儿说最好的木槿花开在瞰云峰上，就在玉楼春的屋舍前面。

李相夷“今日晚了，明早再去瞰云峰瞧瞧。”

李莲花挥手，让方多病和清儿赶紧找地方睡觉去，自己搂着阿娩往客房去。

　　乔婉娩洗了澡，只穿着中衣坐在床榻上，李莲花倒是勤勤恳恳替她拿大块棉布裹着湿发吸水，然后打热水搓了搓外衣和裙摆沾的泥，晾好衣服，才自己泡在浴桶里和阿娩说话。

李相夷“阿娩，你饿不饿?我在床边柜子上放了枣泥糯团子。”

乔婉娩“是藕粉糕啦。”

李相夷“哦……从前虹桥坊那边的枣泥糯团子做得最好，我见到漂亮点心就忍不住想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