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今天的夜月淡星疏,一如邝露自己的心情,黑暗得无边无际。月淡得几乎看不见,也不圆满。没有华光,没有星耀,就像上天都不祝福这门亲事;不知锦妃的宫里,是否是另一番光景?一室旖旎?春光无限?邝露不敢去想。望着月光,邝露不禁想到月老的话本里那句:得不到的是白月光,得到了是地上霜。陛下,你就是吃死了我放不下,才如此肆无忌惮。
檀木雕花窗外,润玉悄悄看着这一切,想进去又怕丢了自己和锦玉的颜面。自己只是想气气邝露而已,怎么就成了这样?罢了,明天再来吧。
翌日晨。
“昨晚休息的可还好?”润玉看着黑眼圈的邝露,实然感觉自己问了个很傻的问题。
这不没话找话吗!邝露只敢暗自诽谤,面上挂起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多谢陛下关心,臣妾……”我可以说不好吗?
润玉沉声道:“邝露,在我面前不能说实话么?你我为何……如此生疏?”说罢,一副受伤的样子。
“陛下说笑了,夫妻之间哪有什么生疏?邝露与陛下自是夫妇一心。”邝露淡淡道。她怕自己的热情,怕会吓到润玉。毕竟在多年前,那场荒谬的表白给她带来了太深的影响。
“如此甚好!”润玉怒火攻心,自己一大早就来看邝露,就这么对着自己!正常的女人不应该哭哭啼啼来叫委屈吗?
邝露看出了他的想法,只能苦笑:陛下,一个在心里没有地位的人,吃醋都要掌握分寸。邝露后悔了,不该答应你的……
“陛下,我们和离吧。”
润玉冷不丁的听到了这句话:莫非是我语气太凶了?“邝露,我错了。”
“陛下没错。”邝露冷漠地回道。落在润玉眼里却成了傲娇,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
“邝露。我不同意。”润玉有些失控,但还是压了下来。“你父亲的事……”
“陛下又拿朝堂上制裁人的那一套来对我么?”邝露在润玉身边久了,也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了。
是啊,帝王的习惯不就是制横么?“说我制裁也好,独断也罢,不!可!能!”
两人不欢而散,留下邝露一个人呆呆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二)
润玉回想着离去时邝露的眼神,终是放心不下,便化作个小仙侍向璇玑宫去。
璇玑宫原是他自己的住所,如今住着邝露。他以为她会明白那隐晦的含义,但邝露好像不懂。或许不是不懂,而是害怕自己懂,怕接触,怕再一次受伤。总之,邝露不回应就是了。
邝露一直木讷地做着事情,企图让自己麻痹。担起头来就看到了一个面容清秀的仙娥:“我不认识你啊,请问有何贵干?”
“在下是陛下派来照顾饮食起居的。”化作了女子,声音却一如既往的沉稳。
“你是来监视我的吧。”邝露冷冷道。
润玉没有料到她问得那么直接,自己关系与她已经这般恶劣了么?她竟是这样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