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婴实在是太可怜太可爱!”蓝启仁由衷暗叹道,忍不住随即站起身来,微笑着伸手扶向魏无羡,说道:“魏婴,起来,错不在你,不必再跪。”
魏无羡本就惧怕蓝启仁,中毒后的魏无羡对蓝启仁的惧怕程度十数倍往上翻,而现如今这个反常的蓝启仁对于魏无羡而言就不是“惧怕”能形容的了!
简直就像是成百上千只仙子在后面追,而他又不得不御着随便逃,这就只能是要他的命了!
所以,眼见着皮笑肉不笑的蓝启仁伸手过来,魏无羡只觉脑子一闷,便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彻底晕了过去。
“魏婴!”蓝启仁大惊,比蓝忘机反应还快地就要去扶魏无羡。
蓝忘机本着自家道侣自己扶的原则,还是抢先蓝启仁一步一把将魏无羡捡了起来,抱着就往静室冲,蓝启仁在身后边追边大叫:“快请医师!快!去静室!”
医师认真仔细地给魏无羡诊治一番,下结论道:“魏公子此番晕厥乃极度惊惧所致,无大碍。少受刺激,好生将养,不日即可痊愈。”
蓝启仁很是不解,一直拉着蓝曦臣问:
“曦臣,极度惊惧?是我吓到他了吗?我有这么可怕吗?”
“曦臣,今日被双面兽撞得人仰马翻的是我吧?也是因为魏婴躲闪我才被撞的吧?但是我说什么了吗?一句重话也没有吧?我好像什么也没做啊!没说要罚他啊!”
“曦臣,我真的有那么可怕吗?我平日里是严肃了些,但是今日我很随和吧!”
“曦臣,这都多长时间了,魏婴为何还不醒?不会真被吓出个好歹来吧?”
……
在蓝启仁唠唠叨叨的时候,蓝曦臣脑子里也没有停过,就觉得整个事情都太离奇。
按道理魏无羡不至于这般羸弱,在蓝启仁面前跪了还不到半个时辰就晕了过去,这除非是之前就有伤在身。
难道临丰之行魏无羡本就受伤而蓝忘机有所隐瞒?但是为何要隐瞒?
医师交代过魏无羡无大碍,蓝曦臣就想请蓝启仁早点回去休息,不必等人醒来。
但是蓝启仁很是焦虑,一定要等人醒后,问清楚情况才放心离开,否则回去也是不安心。
蓝曦臣就想请蓝启仁坐下来等,结果抬头一看,这才发现整个静室除了一张床榻外几乎再没有别的陈设。
“忘机!这静室……”蓝曦臣一脸惊愕地指着空荡荡的内室,问道。
一直坐在榻沿看着魏无羡的蓝忘机闻言才注意到蓝曦臣和蓝启仁都还在,忙起身走到蓝曦臣身边,轻声说道:“兄长,何事?”
“这静室里的家私到何处去了?书架,衣橱,案几,为何都没有了?”蓝曦臣问道。
“魏婴不喜,就暂时搬离了。”蓝忘机道。
“为何不喜?”蓝曦臣奇道。
蓝忘机低下头去,不再答话。
“忘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蓝曦臣问道。
蓝忘机感觉事已至此,怕是再也隐瞒不下去,便将蓝曦臣和蓝启仁请到外间,将魏无羡中毒一事交代了一番。
“原来如此!忘机啊,你为何要隐瞒?”蓝曦臣问道。
蓝忘机不语。
“魏公子目前时刻处于惊惧状态,确实不宜受任何刺激,你若早日告知我们,叔父定会体谅,绝不会因双面兽之事责罚他,事情也就不至于发展到这般田地。”蓝曦臣道。
“魏婴无大碍,兄长宽心。”蓝忘机道。
“如此你便好好照看魏公子,我去禁书室看看是否有关于怯懦兽或者类似异兽的记录。”蓝曦臣道。
“多谢兄长。”蓝忘机道。
“叔父,您?”蓝曦臣想约着蓝启仁一起离开。
“你先去,我要等魏婴醒来,我实在是不放心。”蓝启仁道。
蓝启仁话音刚落,内室就传来魏无羡惊恐的一声大呼,“蓝湛!”
蓝启仁抢先一步疾步往内室走去,蓝忘机、蓝曦臣紧随其后。
魏无羡一醒来发现蓝忘机不在身边,惊骇得当即挺身坐起,大声呼唤。
可怜魏无羡首先看到的不是他所期待的蓝忘机,而是让他魂飞魄散的蓝启仁。
蓝启仁一句“魏婴!可还好……”还没有说完,魏无羡就直挺挺地往后一倒,再一次被蓝启仁吓得人事不知。
蓝忘机冲过去一把将魏无羡抱起,急得大喊“魏婴!”
蓝曦臣心里也急,只好向蓝启仁施礼道:“叔父,您还是先请回吧,魏公子实在是惧您!”
蓝启仁便在“为何会如此?我明明是关心他!”的喃喃自语中离开了静室。
蓝忘机有一个不为魏无羡所知的记录本,用来记录一切关于魏无羡的大事、要事。
当夜,蓝忘机在安抚好魏无羡安稳睡下以后,便到偏室取出这个本子,详细记录了魏无羡中怯懦兽之毒的经过、症状以及表现。
文章最末,以“婴畏犬,但畏叔父更甚”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