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似乎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一句话:听听那雪的声音。我看到的时候还在想雪落不是无声吗,他怎么去听雪的声音呢,不仅觉得自己不仅没文化,而且性情太粗放,这么多年也没有优雅的听过雪的声音。深夜也是从未领略过古人白乐天所言的:"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那样的知雪之感。反而常常是雪花飘落的时候我在睡梦中期待着明天,天亮了,大地和远方都白了。有时候雪下的大,我倒是会在雪的厚重和冰冷中失去御寒能力。长大后看到雪就再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激动的大声喊:下雪啦,下雪啦。有时候内心中一略而过:下雪了,下的不是太厚。今天的我心里就是这样浮过一个类似这样的念头。
雪满大地的时候,古人留下过一句雪满长安道,之后连接在历史这一头的今人回望长安古街上那悠悠岁月中的雪花飘落,多了多少古色古香。今日的雪或许也会留存在人们的记忆里愈久纯香。
天空继续飘落着雪花,空旷的麦田里和蒜地里,纯洁剔透的白色伸展像远方,远方得房舍像盛开在白色水塘中的花。那些低矮的菜棚半蹲在白色的地毯上,矜持羞涩。我的故乡如果下雪也应该是这样的景色,我的故乡豫东地区和鲁西南地区有很多相似之处,特别是这雪后的村庄都是那样的纯净沉默。只是留在我耳畔的那句乡音:冻的吃不住,鲁西南地区的人不这么说。他们怎么用方言表达他们的冷,我还没有考查。
乡间的路上有人佝着背,揣着手,我想他现在就是冻的吃不住。
母亲病重那年,下大雪了,我回到家。看到她坐在我们家开的小卖部旁边,看着摆在门口的几箱要买的牛奶和营养品之类,忍不住掉下眼泪。这些所有的东西都卖完,一件赚3块钱,也就是能赚二三十块钱。她得了癌症,还在守着摊子卖东西。
雪越下越大,我坐在她的床前,一边想着医生对我说她可能会活不久了,一边听她对我说,她梦到我考上了大雪,要去南京送我上学,还坐飞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