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
支呀一声,门开了,走进来一个面容娇好的人儿。
屋内的两个人睁大了双眼,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像,像极了,如果不是眼里的空洞,差点就以为张云雷来了。
“爷,您该休息了,外面的良爷也似乎等的不耐烦了。”那人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但确确实实是云雷的声音。
哎呀,看来前世咱们几个算是绑定了啊。孟鹤堂的脑海里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郎爷,今日多谢款待,改日还望你登门拜访,哈哈哈。”
“一定一定,磊磊,送客。”
“是。”
“郎爷的好意,奴家就心领了,送就免了吧,小蝶。”
“角儿。”小蝶从门外跑了进来,应了一声就推着孟鹤堂走了。
“爷,您该歇息了。”磊磊再次说道。
“好好,知道了。”杨九郎笑着应道。
“诶,不是你脱衣服做什么啊?”
“服侍,爷说过的。”
磊磊身上的衣服与大褂极为相似,所以杨九郎单手系扣儿不是问题。很快就给人把衣服给穿上了。
“从今天起你就不用这样了,老老实实躺着就行了。”杨九郎知道这个磊磊是个死心眼儿,所以这事儿不能一下子改太多,不然这死心眼儿的就不知道又该想些什么了。
“是。”说完,那人儿还真老老实实的躺在那里了,不过,身体很僵硬。
“哎呦我的角儿啊,不知道的我还以为我抱了块儿木头呢!咱能不能像自己一个人躺着啊?权当我不在,行不?”
还别说,这话还真管用,怀里的感觉不再像块儿僵硬的木头了。
第二天。
杨九郎被人轻轻推醒。
“爷,您该起床了,磊磊也该给您唱曲儿了。”那人的声音温柔极了,有那么一瞬间杨九郎以为他的辫儿在叫他起床,但是那双死鱼眼睛打碎了那个想法,碎的都跟饺子馅儿似的。
衣服穿好,坐在平时处理文件的凳子上,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
眼前的人调整了一下呼吸,开口说道。
“今儿给爷唱一个《锁麟囊》,不知爷意下如何。”就在这时,戏子的眼睛里有了些许的光,那光温柔极了,好像能容下这万千星辰,美极了。
“好!”
一曲毕,军爷还未醒神儿,还沉浸在角儿的《锁麟囊》中。不得不说,他的辫儿不论在哪个时候,在曲艺这方面,论美,那是天下仅有的宝贝。
“爷,唱完了。”
“啊,唱完了?那个,磊磊啊,你有没有听说过《探清水河》这首曲?”
看着磊磊一语不发,杨九郎有道,“就是宋老三那个。”
“没听过,但是昨日做梦倒是听见别人唱了。”
“可会?”
“会。”
“好,唱!”
清了清嗓子,唱道:
“桃叶那尖上尖
柳叶就遮满了天
在其位这个明啊公
细听我来言呐
此事诶,出在了京西蓝靛厂啊
蓝靛厂火器营儿有一个宋老三
……”
杨九郎满目的柔情全在那个似要惊艳全京城的角儿身上,而那个角儿在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本该盛着万千星辰的眼中只有九郎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