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一听此言,原本浮现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恼怒。
这侍卫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有人敢跑到西门府的门前来寻衅滋事,若是一般的二愣子打发走也就罢了,只是这人竟敢胆大妄为的说自己是西门大将军的儿子,这西门大将军的儿子少将军他可是见过的,就连名字都记得清清楚楚,他叫西门晋,可未曾听过什么西门玉。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毕竟西门玉少小离家,如今多年未归,况且他只是刚来西门府不久,未曾听过西门玉的名字倒也不奇怪。
红衣少年西门玉见侍卫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不由得向后退了退,有些不解的问道:“这位兄弟怎么了,在下好像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你吧?”
谁知那侍卫一听此话,怒喝一声:“呸,什么西门玉,没听说过,大将军只有一个子嗣,名叫西门晋,你这哪里来的小子,竟不知天高地厚,妄自菲薄,也胆敢辱没大将军名讳,怕不是想死不成?”
经过侍卫这么一说西门玉也算大概明白了这是怎么个情况,于是开口问道:“这位兄弟,你可是刚来不久?”
那侍卫没好气的答道:“是又如何?”
“嗐,那就对了,我这外出多年,你又刚来,不认得我倒也不奇怪,不如你且进去禀报一声,我在此处等候,你看如何啊?”
侍卫见西门玉的样子倒不像是开玩笑,又怕万一真的是大将军的子嗣,这回头将人压了也不好交代,于是对着西门玉讲道:“你且再次等候,我进去禀报一声。”
说完,那侍卫便推开西门府的大门走了进去,临近门是还不忘对着另一位侍卫讲道:“你在此处看好此人,别让他溜了。”
侍卫进入府中,一路向着西门镇江所在的地方跑去,很快便来到了后花园的练武场,远远看去,西门镇江正在练着一套拳法,拳动风随,院中的花草也被动拳风震的摇摆不停。
西门镇江见侍卫跑来,收了气势,走到石桌旁,端起杯子,细细的品了口茶,开口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那侍卫赶忙讲道:“回将军,外面来了个少年,自称是你的儿子。”
西门镇江一听此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内心似有所感,慌忙的问道:“那他可曾说他叫什么名字?”
那侍卫那曾见过西门镇江如此失态,不由得变得紧张起来,看也不敢看西门镇江一眼,讲起话来都变得有些结巴起来。
“回,回将军,他,他说他叫,叫,叫西门玉。”
西门镇江一听这个名字,瞳孔瞬间张大起来,整个人也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喜笑颜开的讲道:“好,好,好。”
这一连三个好,让侍卫变得更加紧张,头低的更狠了,心中对西门玉是骂了又骂,只是那侍卫哪里知道西门镇江这是高兴的说不出话来,还误以为西门镇江是被气的,出于职责,于是开口问道:“将军,要如何处置此人?”
西门镇江高兴归高兴,但是一想到西门玉一言不发的离家出走几年也没个音信,心中越想越气,于是开口怒道“去,把他给我绑过来。”
侍卫急忙领命退去,若是再于此地多待片刻,怕是要晕厥过去。
西门玉在门口等了片刻,终于等到侍卫走了出来,连忙上前问道:“兄弟,怎样,我没有骗你吧?”
西门玉面带微笑的看着侍卫,那知侍卫突然间剑拔弩张的大声讲道:“来人啊,将军吩咐了,要把此人绑过去见他。”
西门玉一听这话,原本浮现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内心之中那是一个郁闷,但仔细一想也情有可原,只是这要是被绑回去,回头风声要是传了出去,这以后也怕是没法再在这帝都混下去了,想到此西门玉扭头便想逃跑。
侍卫见西门玉想要逃走,一个箭步上前,一只手瞬间便搭在了西门玉的肩膀之上,稍一用力,西门玉整个人便疼的哇哇大叫。
那侍卫怎么也想不到,如此胆大妄为之人居然连一点武功都不会,嘲笑道:“小子,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就你这点本事也好意思来将军府捣乱,怕不是不知死字怎么写。”
西门玉几欲挣脱,但是那一只大手就像是一个钳子般,只要夹紧就怎么也挣脱不开,索性不再动弹。
那侍卫唤来旁边的人,将西门玉的双手别到腰上,又用绳子绑上,一只手压着西门玉向着西门府内走去。
一路东拐西走,很快两人便来到了后花园,只见西门镇江此时正在悠闲的喝着茶,看着书,哪怕西门玉已被压到身前跪着,也是看都没看一眼。
侍卫交代一声后,转身就离开了后花园,一阵风吹来,吹的树叶唰唰作响,两人谁也没有开口,只是跪在地上的西门玉一直盯着西门镇江看个不停,内心之中甚是愧疚,只因父亲鬓上的白发多了些许,这些年怕是劳累不少。
终究还是西门玉低下了头,叹息一声,开口喊道:“爹!”
这一声爹,使得西门镇江那握书的手是紧了又紧,没有人看得到他脸上的表情,一双眼睛已经变得通红,泪水就快要把持不住的流淌下来。
只见西门镇江站起身来,转过脸,一双粗糙布满老茧的的大手揉了揉眼睛,开口讲道:“这外面的风真大,还是起来进去说吧。”
说完西门镇江便向着屋内走去,西门玉看着西门镇江的背影,彷佛不再像往昔那么挺拔,身子也有些略微佝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