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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岩巨像与火焰巨人》永存时间与记忆中(人外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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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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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
它们有时完整,有时零碎,它们总会在于泰拉的各处角落,随时间消散,或随时间永存。因记忆而促成的邂逅,总在无心插柳之中诞生。
呼……
呼……(风声)
锤与剑,共立夕阳之下的地平线上,萦绕朗朗上口的哨曲,有那么两个巨物,远离罗德岛的行动小队,独自相处一处。
它们的体型对于小队来说确实庞大,何况其中一物,它周身的温度实在炽热,就常人来说,没人会受得了那种温度,出来它的召唤者。
巨像与巨人,它们仍需待命。
一个浑身由泥土与岩石组合而成的巨像,浑身的洁白之中又有部分的绿意点缀,其本质看不出任何显著的生命力,但其体块上又会栽养出鲜花绿草,而这些花草又会引来一些小鸟与小兽,一动不动的它就如若一座小山,它任这些住客在清风下摇曳、嬉闹,无法言说,它的一举一动都代行了它的话语。静静坐在那,它的静谧成就了这一小圈生态之中的盎然。
而另一个,全身由黑岩而成,全身流淌着滚热的岩浆,无首的存在,却是飘着一个环,漂浮的链环让它看起来如被禁锢了灵魂的,从地底热源中爬出的灾厄,它的一举一动,都能搅动岩浆泼洒四周。仅有半身露出的它,看起来更像是一位趴在窗台前,惆怅远望美景的人,它的周身只有那一片片被焚烧而留下的死寂痕迹。
没有任何小动物愿意待在它身边,巨人与巨像,鲜明的对比。
火焰巨人偏了偏身,它似乎是留意到了泥岩巨像头上的那朵小花。
只是一朵品类平凡的野菊,就这样简简单单长在它头顶的泥缝里,脆弱且美丽。这朵花也在享受着夕阳的沐浴,微风的吹拂,它跟着泥岩巨像似困倦而轻微晃动的身躯一同轻轻摇曳。
漂亮的花……
它羡慕泥岩巨像身体上的光景,它的石、土,能养育生命,而熔岩巨人自己呢,全身只流滚烫岩浆,灼烧一切,里里外外都是死寂。
巨人慢慢抬手,庞大的身躯,宽大的手掌,不带恶意,不为摧毁,它只是想要靠近这朵花,用自己的指尖触碰它的花叶。
手,离那朵花,越来越近……然而,滚烫的岩浆如血液的流动,不由控制的自它指尖滴落。
滋滋……
岩浆滴落在了花上,这朵花展现的美好永远停留在了这短暂的时间里,它被岩浆压垮,它全身开始被灼烧,从诞生到毁灭,所用的时间很长,也很短暂。
小鸟惊得飞走,
小兽吓得遁走,
不经意间,火焰巨人好像又摧毁了一处美好的小地方……
又搞砸了……
全身僵了有那么一会,火焰巨人才慢慢收回手。
它说不出遗憾,它也哭不出哀伤,只有庞大的身躯畏缩时,只有全身岩浆暗淡时,只有清风吹过身体狭缝而变得凄厉时,它才能向外物表达自己,因为冒失而摧毁了一朵小花的失落吧。
连花都不能存在与它身边,强大的它是那么孤独。诞生于灾厄火海中,能做的果然也只有毁灭,除此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它不喜欢这样。
咕噜,
咕噜。
巨像感觉不了痛苦,它也感觉不了温度的变化,它总是这样的沉稳,静谧,哪怕狂风暴雨,它都屹立如初。但就算是这样的它,仍能在自己身上的小花消逝时,感受到生命的力量,有一小点,在空气中慢慢消散……
它的身躯偏向火焰巨人一点,它看它畏缩着,它看它暗淡着,这与它平日烧穿眼前所有阻挡物时的样子全然不同。
强大的存在,永伴其身的也只剩下孤独了吗?
……
自己也许能做点什么。
……
在身体的轻微晃荡,如安眠曲的风声律动中,巨像的手臂上又是缓缓生长出来了一个小小的花苞。
它抬手,把手臂慢慢伸到火焰巨人的面前。
火焰巨人稍微向泥岩巨像这边靠,但它不再贸然触碰它身上的这些小生命,它只是相当于一种赏客,看着巨像的神奇表演。
巨像又把手臂靠近火焰巨人几分,它当然不是在邀请它触碰这花苞,它只需要火焰巨人这样一动不动。
花苞开始感受到了巨人的温度,在肉眼可见的奇迹之中开始舒展,开始绽放。
艳丽的色彩,这朵花如烈焰一般,在火焰巨人的温度之下轻轻摇晃。
漂亮的花,一个弱小的生命。
呼……
火焰巨人它再度抬手,遵循最根源处的引导。
这次,轻轻的,不冒失的……
双手就像挡风的屏障,保持一定距离的将这朵小花护在掌中,恰到好处的温度,正在让这朵喜热的红花茁壮成长,花叶渐渐如它的岩浆一般闪动。
火焰巨人纹丝不动,花在它双手的呵护下,“翩翩起舞”
明白了,此刻它明白了。
原来,自己的温度,也能呵护生命……不只有毁灭,哪怕是这样脆弱的花,它也能守护,绝不仅是单纯的为毁灭才存在!
火焰巨人又向巨像靠了靠,巨像纹丝不动,何时的距离,落日的骄阳穿过它们两者的高大身躯,就像穿过峡谷。
手中的景色如此艳丽,天外的光景分外绚烂。
黄昏,原来竟如此美好。
巨人见过黄昏无数,
破败的大地上,自己独傲其中,
那只是死寂的光景;
它呼唤黄昏无数,
但大地的黄昏,从未真正洒在它身上,
那是孤独的罪痕;
如今的夕阳下,
它与它在呵护这一朵花。
同景,同境,
却是不同的夕阳与黄昏……
真好。
……
时间在流逝,敌人依旧没有踪迹。
作战任务正式结束。
泥岩结束了与史尔特尔等人的交谈,她拿回自己的锤子,已经没有再施展源石技艺警戒四周的必要。
技艺停止,地平线的那处,巨像在一瞬间身形开始崩塌,坠落,一切发生得都是那么的快。火焰巨人伸手,它想扶住巨像,但蹦碎的岩块落得是那么的快,快到它都触碰不到哪怕一小块的碎石。
巨像倒在了它面前,短暂的生命结束了,巨人双手无物,看着这些碎岩回归于大地,它双手无物。
明明有那么强大的力量……
巨人,它现在在一动不动。
晚风很快的吹过它的身躯,夕阳下,它身上流动的岩浆被吹呼起无数星火,如此旺盛、耀眼,这让它如地平线上升起的烈阳,但这样的烈阳,呼过的风却无法安抚它。
风只能读出它的悲伤,大肆演绎“哭嚎”。
史尔特尔走到了火焰巨人身旁,她看着它,但她也看不懂它,她甚至无法确定,这由自己的大剑唤出的巨物,有没有所谓思考,与情感?
风让史尔特尔的秀发狂乱,她不得不调整,不过……
“嗯?”
余光扫视到了地上的景色,史尔特尔发现了一块很奇特的石头。在一朵艳花艳丽的花叶下,那块石头此刻有着不输宝玉的美感。
史尔特尔把它捡起来,在手中把玩一番。
“漂亮的石头,用作装饰似乎不错。”
说着,就试着把这块石头嵌入剑柄的圆孔中,神奇的是,这块石头的形状,竟然完美契合剑柄的圆孔。
漆黑的大剑上终于有了不一样的色彩,史尔特尔更是喜欢这块石头了。
……
有时完整,
有时零碎,
总会在泰拉的角落,
随时间消散,
随时间永存。
……
“那么,这就是火焰巨人与红岩花的故事了。”
……
骄阳下,古树旁。
一个天真淳朴的可爱女孩正枕在一位年轻的女性腿边,听她讲述着一个久远的故事,她们坐在这一颗树下,远望着地平线上冉冉升起的烈阳。女孩好奇的问道:
“花姐姐,也就是说,这里的花,是那个只懂得毁灭一切的巨人种下的吗?”
“呵呵,是,也不是哦。“
女子温柔的抚摸小孩子的头,她告诉她。
“故事里,红岩花,是火焰巨人从石头巨像手中呵护而诞生,而现在的这些红岩花,是用最初那朵花的种子播撒在大地上才长出来的。红岩花原本,或许也只是一朵普通的花吧,可能是火焰巨人的心,它的情感,它追寻的救赎,在不知不觉间,就影响到了那朵花呢。所以红岩花才有在高温中不燃,在顽石中坚强生长的品质,它的花语深受那些城镇青年热衷追捧的哦,这也是红岩花为什么能作为这个村庄的特产花和图腾的缘故。培育它的火焰巨人,绝非在其他故事中的那样,只会给大地带来毁灭,它的本心不是如此,它的温度,它的火焰,它的身躯,那样强大的力量,也守护住了这样脆弱的花。所以,如果以后你也成为了一个厉害的人,一定要记得保护比自己弱小的人哦。”
“嗯嗯!我一定会的!”
小女孩的眼里,无不是对那种意境与力量的向往,她最喜欢听的,就是这样的故事了。不禁她就开始想啊,那个巨人肯定是存在的吧?不然这些红岩花怎么来的?那样的话,那个火焰巨人现在在哪呢?它又在做什么呢?要不问问花姐姐吧!
不过……
“啊,我忘了给家里的花浇水了!它们可不像红岩花这样能半月不浇水啊!要是死了贝莉的零花钱就没啦!”
眼下的她显然还有更需要优先考虑的事。
“再不回家妈妈肯定又要唠叨了,再见花姐姐!我先回去啦!过会再来找你玩哦!”
拍拍裙子,小贝莉立马起身跑向村里,不忘回头对一直给她讲故事的花姐姐挥手告别。
“嗯,明天也要微笑依旧哦。”
被称为花姐姐的女生同为她挥手告别,清风吹拂,花海摇曳中的她静静立着,很静谧,也很温柔。
“嗯嗯!天天都要元气满满!我不会忘记的!”
扭头不看路,小女孩就撞到了一个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不过因为她还是小孩子,被撞倒的也只有她自己。
“哎哟!疼……”
小女孩摔在地上揉揉屁股。
“你还好吗?”
男青年把小女孩扶起。
小贝莉看了这个人几眼,火红的长发,穿着奇怪的衣服还背着一个长长的东西,看样子是外地人,感觉道歉,“我、我没事,对不起呀大哥哥,撞到你了……啊!得赶紧回去才行!”
一溜烟的功夫,小贝莉就跑得老远,但她的笑容依旧开心,毕竟今天的她又听了一个好故事。
“是个可爱的小姑娘,不过有点冒失呢。”
青年挠挠头的看她远去,然后才走到花海中的人身边。
少女微微致礼,“你好,陌生人,看你的打扮,似乎并不是本地人?”
“啊,一个流浪的……算是剑士吧。”
红发青年点点头,然后问道:“那个小女孩,是您女儿吗?”
“噗嗤。”
女子捂着轻轻偷笑,然后才摇摇头,“并不是,小贝莉是沃尔珀人,我只是一位远泊到这里的萨卡兹人,这里的村民都很善良,我很久以前就来到了这里,村子盛产这种奇特的红岩花,我自幼也懂点花卉的栽培技术,就留下来帮他们打理这些花了,所以孩子们都叫我花姐姐呢。”
“萨卡兹人?看样子这里的民风确实很淳朴,我感觉你似乎在这里生活得很好,不像我,走到哪里,都会被一些人冷眼看着,你们这样的地方,真好啊……”
这名被孩子们称作“花姐姐”的女人,完全看不到任何跟萨卡兹有关的特征。倒是她的眼睛,红红的,这点倒像萨卡兹人了,但也不只有萨卡兹人是红眼,反而有种黎博利人的感觉,不过别人的外貌不应该评价这么多,这位也不再多想,转而问道:
“这些花都是你种的吗?真是厉害。”他蹲下来观赏这些花,眼里毫不掩饰的赞叹,“漂亮……摸起来还有温度……啊,可不能让这些花受伤了。”
说罢就把自己背后的东西卸下来,抱在怀中。
“这是你的武器吗?”花小姐也来到男子身边,问道。
“是,也不是。”
青年抬头回以一个微笑,并说道:
“有时候,我总感觉自己走过了很多地方,见了很多的东西与很多的人一样,我能清晰的回忆到一些记忆的片段,这些记忆似乎是属于我的,似乎又不属于我。有时陌生,有时熟悉,渐渐的我也分不清这些记忆到底是不是我的了。从小身边人就说我这个人是个热心肠,我就在他们的期待中,立志要当一个流浪在这片大地上的剑士,同时,我也有一种想法,那就是既然记忆中的这些风景我能记得请,那我为什么不自己来看一眼?因为亲自看过了,那这些记忆就也成我的记忆了,而这把剑……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起身,抱着大剑,红发的青年一望这片美丽的花海。
“这个地方,在那些零碎的记忆中……有印象不过,好像没有那么多这些花,但,花确实存在……啊,好像也没有那棵树……很多地方对上了,也有很多地方完全不一样……”
“是吗?可能是因为近几年的种植规模扩大了吧,这里的地形都有过一定程度的改变,唯一不变的,或许也只剩下这些花了。”花小姐拍拍自己的裙摆,轻抚一朵红岩花。
“原来如此,寻证记忆的源头,而流浪至此的剑士,似乎会是一个很好的故事。那么您现在已经看到了这片景色,是打算马上动手前往下一处景色了吗?”
“不,我想在这里待一阵子。”青年爽朗笑道。
“我想这么做,来得匆忙,我可不想去得也匆忙,这样的来去不是相当于根本没来过一样嘛哈哈。”走到了那一颗古树下,剑士就坐了下来,把那把剑拔出剑鞘。
漆黑的大剑,剑柄圆孔里,镶嵌有一块看起来久经沧桑的石头。
青年又说道:“走到一个地方,就待一阵子,这是我的习惯,不仅要寻到记忆里的地方,我也想在这样的地方创造独属于我自己的记忆。对了,我似乎听传闻说,这个村子里流传着一个故事?”
花小姐微笑着点点头,“嗯,想听吗?”
“当然想。”
青年爽快应道:“收集泰拉各种各样地方的故事和传说,也是我的爱好之一嘛。不过很多地方的故事,大多都悲惨,没有几个是有好结果的。不过我看这里就不太一样,碧水青山,蓝天白云,没有移动城镇还能大规模栽种花朵,你们这里肯定少有天灾的侵扰。这样地方的故事,我可是很期待的。”
花小姐又笑了几声。
“这里时间很多,再讲个故事或许也可以。”
她坐了下来,坐在剑士身旁。
“那就,给远道而来的您讲一个巨人与花的故事吧。”
”好啊,洗耳恭听。”
熟悉的场景,就像清晨开始小贝莉来找时一样,她又一次开始讲起了故事。清风与温柔的声音之中,青年剑士赶路的浮躁之心也渐渐沉静,认真的盯着她的脸,听她讲。
总会有一些存在的时间,
多到让其他的存在望而却步。
但有那么一种东西,万物在其面前都平等,
时间待任何人,任何物都平等。
晨光下的村落,流浪于大地上的青年剑士来到了这里,他坐在一片花海之中,背靠着一颗古树,聆听这位姑娘讲述一个久远的故事。
听得入神,他渐渐松手……
手中的剑,平稳的落在了树枝盘绕下,那一块块岩石上。
这一幕,刚好被花小姐目睹。
她看他的剑落下,落在岩石上,她也看见,剑柄圆孔上的一块石头脱落,嵌入了一块岩石上的孔隙里。
……
她的心灵在那一瞬间触动,圆澈的瞳孔缩了缩,其中快速闪过的,是一丝别样的情绪。
“您的剑上……”
她想捡起那块石头,但在这一刻,剑士的手也伸了过来。
两只手碰到了一起。
剑士的双眸,深沉与深邃。
岩石的缝隙间就是泥土,泥土里就生长红花与绿草。
“在进村之前,一个村民跟我说,有一那么一位姑娘,在这个村子,这片大地第一朵红岩花绽放的时候,她就已经在花身旁呵护,那最初的花朵绽放的时间,太久,太久……久到成为了故事,久到那个姑娘在见证那个村民,从三岁顽童,到九旬老翁。”
晨光与绿荫下,青年把花小姐拉近自己身前,他让她的双手握着那颗岩,而他的手轻轻抚摸她的面庞。
……
总有记忆会以各种方式传承下去,
在血脉里,
在器物里,
也在大地中。
……
“有一个巨人与巨像的故事,我想讲给你听,因为我记得清清楚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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