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南门淮离开以后,早已过去了十年之久。沈子舟这些年如愿成为了将军的继承人,沈溪两年前战死沙场,沈家就一个习武之子,因此子舟早早就顺延上了位。
孩童总长得很快,沈子舟束发之年个子便远远高于南门淮,自然,这只是对于南门淮的印象身高,是家中人所说的。
沈子舟也在军中做过事,这也是能提早继位的原因之一,想他这样年龄尚小便已经能够做出此番大事业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沈家大小姐沈子依出了嫁,嫁给了王家的嫡子,二人可是两情相悦,如今生活也如自己所愿。
南门淮家里的人,还是那么平静,就像南门淮出生时那般。他们是知道南门淮的去向的,只是不愿说,毕竟是国家密旨,不方便向外人透露。
沈子舟这么多年,一边带着军队打仗一边寻着南门淮的身影。他想他,想的无法入睡,想的无法自拔,他想知道他为何十年前不辞而别。
皇宫里也不安分,先帝驾崩,太子继位,改过国号安和,称安和帝,本名李隆,先帝留下的烂尾工程自然也是由他处理。
这天,安和帝宣布的消息引起了沈子舟的注意,平时除了军事事物其余他是不怎么听的。
“朕今日所提之事事关国情,还请众爱卿都好好听着罢。”
那李隆语气平静,可后面却突然严肃起来。
“先帝先前留下的密旨,有了消息。如今是可以公之于众了。”
李隆说着,深吸一口气迟钝了一阵才接着说。
“十年前,先帝创立飞鸟营,那营里人来无影去无踪,是个好打手,后面将会暗中扶持军营共同战敌。就这些…”
“敢问飞鸟营的领头人是何人?”
安和帝正准备接着说什么却被沈子舟打断,有些不耐烦,这沈子舟无视朝廷规矩可是常事。
“不方便告知。”
“……如再无他事那在下先行告退。”
“……”
安和帝回了话,沈子舟再无话可说准备先行告退,安和帝不说话,只是招了招手算是同意了。
沈子舟有时回将军府,有时会去南门淮曾经的住宅,临走时一直留着,丞相干脆交给了他。打理地很好,南门黎秋也会帮着打理,所以跟十年前没什么两样,只是少了些东西。
来到“清水轩”,这里自南门淮走后就没在开放,倒也不是学堂了,沈子舟护得好,这里也算是他的一所住处。他对南门淮的感情不同,以至于自己都说不清,他忘不了他临走前一天得那一幕,这么多年连一个白头发的人都未见着过,也有人想过让他纳妾,或许就能忘了,但都被拒了去。
“将军,呼呼…可算找着您了!”
一位书生的出现打断了沈子舟的臆想,他喘着粗气累得不行。
“皇上又召您回宫。”
“…啧,麻烦,马上去。”
沈子舟满目不满,是皇上召见自然必须前去,出门骑上马便飞奔而去。
到了皇宫,里面除了安和帝李隆便再无他人。
“明日将军不妨去接见一下飞鸟营的人如何?”
“……”
“你…”
“将军不说话,朕可就当将军同意了。”
沈子舟满脸不愿,正要驳回便被抢了个先,正要说的话被堵了回去。
“是…”
只好不情愿地答应,回到军营匆忙准备接见事宜。
第二日午时,正是艳阳高照,也是迎接飞鸟营到来之时。
沈子舟带着军营的小部分营员前来城门口迎接。人不是很多,也都是便装,安和帝请人捎口信嘱咐万不可搞过大阵势,那飞鸟营的营主除了打仗以外就不喜欢其他的大场面,营里人多但也都静得很,那营地应当也是大的。
不远处飞来只山雀,“疾”也在场却未曾拦截,那山雀后头跟着的是一支小型队伍,个个都骑着马,马上的人个个都戴着面具,面具似乎是以各种鸟类的头所制作。人数屈指可数,也就八人左右,这支小队伍中间的人打扮比较特殊,戴着能遮挡整个脑袋的竹笠,上面挂着层长长的纱,制作的倒是巧妙,那人也许就是一营之主。
刚飞来的山雀未飞到沈子舟一行人面前就又飞了回去,飞回中间那人肩头,那人对着山雀似是嘀咕了几声,不得不让沈子舟想起了自己的“先生“。
接到人后沈子舟带着进了宫,但飞鸟营营主却以自身身体不适便先去休息了,不是他本人所说而是由他身旁戴麻雀面具的人所说。所以走到半路就兵分两路了,一路人前往宫中,另一路人回府休息,皇帝安排的府邸倒也并不亚于那些贵族。
到了宫中,沈子舟交代了些事,其中包括营主先行回府休息的事。
“帝下,为了行踪方便本营多部分人还在营地,还请见谅。”
替营主来得是“麻雀”,他语气沉稳有力,一看便知是受过多年训练。
沈子舟在一旁听着,但只字未提,不出声,貌似想别的事正想得出神,也没听进去多少。或许这飞鸟营营主与南门淮的歇息时间正好符合是个意外。
这多年以后的今天,不知沈子舟到底还需多久才会寻到那年不辞而别的南门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