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血儿,我想起来还有些奏折没有批阅,等会再来看你们母女”,分不清是懊恼,还是害羞,李修仪跌跌撞撞地逃出这间屋子,可那一幕的场景怎么都忘不掉,尤其是纳兰血真心实意的笑容,还有那小家伙显而易见的满足。
不过,有一件事可以肯定。这该死的男女大访着实碍眼,不知道坑害了多少人,少许春光即是水深火热,这泡冷水澡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好巧不巧,在李修仪夺门而出之时,守在外面的李氏兄弟,特意前来玄王府做客的北水享全都瞧得真真的。那李修仪脸上怎么都解释不过去的红晕格外抢眼,就是不知道他是看到了什么才这样,大概是很香艳,毕竟里面的那位主狠起来可是连自己的子女都不肯放过。
思及至此,这三人全都对那个仓皇出逃的李修仪投之以同情之意,狐狸精是魅惑人心的。每当她勾引成功之后,只有张扬跋扈的笑语,哪里有半分的体贴入微。
到底是年轻,李瑾率先开口:“哥,北姐姐,陛下英明神武的形象崩塌了,他这是被某人吃的死死的,当真是一物治一物啊”。
“这就是以柔克刚,可我看陛下还是很乐意的,要不然的话他怎么跟防贼似的防我们,唯恐让其他人接触到他心里的神女”,尽管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这混乱的关系,李恪还是给出最公正的评价,他也喜欢这种生活。
望着李修仪那尴尬而又温馨的小碎步,北水享迷离着眼睛感慨:“我想他是甘之如饴的,一辈子能遇到一个真心爱的人好不容易,真的遇到了,哪怕是那条命都要交出去了”。
“看来这里有人思春了,北姐姐,就是不知道你又喜欢什么样的人”,见不得眼前两人扭扭捏捏的表情,李瑾主动拉起了红线,他是已经放弃纠正辈分带来的问题,只想安心地做一个吃瓜群众即可。
可惜,这个答案李瑾是没有机会看到了,那个自由出入玄王府的女人突然出现赶走了他们,愣是毁了一则好戏的机会。
又是一群有情人,纳兰明珠看的眼睛都有些疼了。
按年纪算,纳兰明珠也就比这几人大几岁而已,担得上一声姐姐的尊称。可纳兰明珠是与赵淳儿平辈论交,在无形间又大了一个辈分,只能做一个看客见证这一切,却怎么也无法参与其中。
静静地守在外面,纳兰明珠默默发着呆,原本她也可以拥有一个家的,却始终无法如愿。燕洵视她为弃子,淳于忆以亲情推诿,这一生到底是错付,与幸福擦肩而过。
回想着待在淳于忆身边的时光,纳兰明珠痴痴地呓语:“这辈子没活好,很糟糕。但是我不后悔,你追随着自己的白月光,而我守着自己的朱砂痣,谁也不欠谁”。
为情神伤,为情苦,甘之如饴。
“人生最大的痛苦不是失去,而是得到之后却不快乐。明珠,你该做出选择了,有些事你不方便做,那就让我来吧,伤了我的人,总要让她付出代价”,同是天涯沦落人,谁又可以毫不在意,一个看起来就不安分的侍女站在背后,指引着伤心人方向。
尽管是背对着那人,纳兰明珠还是猜到了来人身份,她不由担心道:“淳于忆知道吗?他允许你这么做吗”?
“那重要吗?我是人,不需要时刻遵守着规矩。有些事无论是对是错都要做,你活的太平稳,自然是不懂从地狱里爬起来的痛苦,而有些人安逸日子过久了,渐渐地忘记了自己的初心,我不介意拿命去提醒她是谁,又该去做些什么”。
一只纤纤玉手搭在纳兰明珠的肩膀上,依稀可见来人是青春年少的美貌女子,只是那指节分明有力,揭示了其他的信息,女子从来就不只是弱女子,她也可以巾帼不让须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