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秀丽王楚乔来和怀宋女王纳兰血被人行刺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卞唐皇帝李修仪连忙火急火燎地赶到现场,在一番怒气之下发作了不少人后,才收敛住内心的火气。他有些后悔了,这种被人牵引的情绪一点也不好,哪里还有半分的自我可言。
可是,这口心气怎么都上不来,只要一想到那张倾倒众生的脸,李修仪就没了骨气,再也没办法去怨怼那个以身犯险的女人。
捏着那张纳兰血替自己绣的香囊,再闻闻其中的草药香,李修仪不禁呓语道:“血儿,你让我拿你怎么办啊”!
以身犯禁,拿腹中的孩子去赌,李修仪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拿捏纳兰血的办法。他是真的害怕,那个像妖精一样的纳兰血没有半分弱点,即使自己不在意那个孩子的父亲是谁,他似乎也没有办法留下她了。
玄王府的热闹是瞒不住的,庆国国母与怀宋女王遇刺的事关系重大,无论是谁都按不住这件事。更何况这本就是有意为之,顺着风向就散开,哪里有人控制得了。
一处别院里,一身华服的男子盯着身上挂了彩的女子看了看,确认没伤及要害才关心道:“现在你还觉得自己可以杀死楚乔吗”?
“或许可以呢,主上。虽说那个贱人武功在我之上,可她到底是年纪大了,真的纠缠下去,妾身未必不可能杀了她,替我族人报仇雪恨”,感受着身上传来的疼痛,魅姬还记得自己那一剑刺中楚乔的感觉,她看到了楚乔流血,那个害惨他们全族的女人也是个凡夫俗子,她的仇可以报,又怎么会怜惜自己这条命。
以命搏命,这绝不是什么好想法。因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而而那些仇人还有血脉留下,这样的死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拿出一瓶上好的金疮药,淳于忆无奈地弯下腰替自己的妹妹上药:“你杀不了楚乔,若不是公主替你掩护,死的人一定是你。楚乔顾忌孩子,所以她犹豫了,动作也慢了半拍,否则你的那一剑伤不了她,更会惨死在楚乔手上”。
“主上,那赵淳儿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想杀楚乔的话,何必大费周章,有太多的人想要楚乔的命,我们都愿意为之牺牲自己”,感受着许久未有的温柔,魅姬迷糊地提问,她不懂赵淳儿的葫芦里卖什么药,只想好好地享受一些家的感觉,这一次刺杀一点也不亏本,她感受到久违的温柔。
霎那间,淳于忆也陷入了尴尬,他也不懂赵淳儿在打什么主意。这一次的刺杀分明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什么意义都没有,他看不懂自己的主人,从始至终都是如此。
药涂得差不多了,淳于忆这才回过神来:“或许是有其他的目的吧,魅姬,我们都不怎么懂公主,她做事素来有明确的目的,只怕是看到了楚乔其他的价值”。
“主上,药还没涂完呢,妾身现在还疼着,你怎么就停了呢”,没有在意淳于忆的话,魅姬眨了眨那双可怜兮兮的大眼睛盯着淳于忆,怎么看都是委屈,分明是一个小女孩,哪里有往日的妩媚多情。
被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这么盯着,淳于忆嘴角不由抽搐,反手敲了一下魅姬的脑袋嫌弃道:“我不喜欢小女孩”。
“主上,我哪里小了啊”,像是不服气,魅姬昂首挺胸地较起真,怎么都不肯退让半步。
目光落在魅姬那傲人的资本上,淳于忆脑子里随机浮现出那一夜赵淳儿的热情主动,继而毒舌地补充:“是不小了,该出嫁了,只是公主更成熟些,你不如她”。
“可是赵淳儿是怀了孕的缘故,这不公平啊”,被这样打击着,魅姬当即反驳起来。
可惜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淳于忆的思绪早已飞到了不知名的时空,哪里听得见魅姬的咆哮。
那个梦那么美,或许不该醒的。